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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蛛儿点头称是,他又接着说,希望后二十天你能有出色的表现,我也会竭力帮助你。现在有一个全国性大型活动,需要在半个月时间内搞出策划方案,我让你辅助我。活动圆满完成后,你不但可以转正了,同时还可以拿到两万元的奖金。哦,对了,麻烦你把茶几上的烟缸递给我!
就在蛛儿把烟缸递到吕经理的面前时,吕经理长有老年斑的像他的头发一样油腻腻的手,一下子攥住了蛛儿的手。蛛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了,想把手抽回来,但他的手劲太大了,根本容不得你反抗。吕经理又把目光摸向蛛儿的脸很有意味地说,好好跟着我干,一年挣二十几万人民币像玩儿一样!吕经理把蛛儿的手慢慢地松开了。
蛛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吕经理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的。她红着的脸,仓皇的神情好像告诉了所有人,刚才在经理室所发生的一切。那些女孩子非但没有因此同情她,反而有的发出了敌视抑或幸灾乐祸的嘘声。就在蛛儿刚刚坐下来,她的手机便有短信传来:你只有两条路,要么离开,要么留下。想好自己想要什么,然后决定怎么做!切要冷静!小周。
蛛儿感激地望向小周,小周却没事人似的把脸伏在她眼前的那堆文案上。蛛儿突然想起来,自己刚来单位时,有一次在卫生间里看到小周偷偷地抹眼泪。当问小周有哪儿不舒服时,她却说眼里进沙子了。也就是那一天,小周转正了。她肯定也遭受过什么,否则她不会偷偷地躲在卫生间里哭了。
蛛儿感到了无助。更无助地是自己两个月前找父母要的钱又要花光了。都是小学教师的父母,虽然还没有退休,但年迈的祖父祖母及外祖父外祖母,都需要他们赡养与照料,经济负担之重可想而知。自己租住的小屋子的房东,也不止一次来催讨房租。让蛛儿生气的是,房东竟然说,谁会想到这么漂亮的美眉也会掏不起房租?你若把一切看透了之后,就凭你这脸蛋,就你这身条儿,就你这气质,天天住大饭店都富裕着呢!
蛛儿曾有一段时间的犹豫,若离开吧,回到那个安静的小城,回到父母的身边,嫁一个老老实实的人,去过父母那样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日子。可是就这样回去吗?自己曾是父母的骄傲,曾是那个小城里许多亲朋好友的孩子们学习的榜样,他们都拿她教育过他们的孩子,就这样回家难免会让父母失去很多风光。而且这么多年的学也就白上了。只要是自己的决定,心疼自己的父母都会同意,他们连半个不字都不会说,但父母越什么也不说,越比什么都说了让自己难受……
下班后,蛛儿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了很远很远。她不愿回租住的那间小屋子。她感到自己窒息得快要发疯了。平时坐半个小时公车的距离,蛛儿走了足足有三个小时。
天色已经很晚,除了酒吧、迪吧、练歌房、咖啡屋及洗浴中心还仍然说着它们的热闹之外,路上的人已经稀了。无奈,蛛儿还是回到了那间像火柴盒一样令人透不过气来的小匣子似的屋子里。
在淋浴的喷头下,蛛儿狠命地搓着那只被“老油条”攥过的手。她感觉好像有什么已深深烙在上面了,任凭她怎样搓,也搓不掉。只是那只可怜的手被搓红了,有血丝浸出来了,水冲在上面有一种杀杀的钻心的胀痛。洗了自己后,蛛儿就那样木然地赤条条地站在与小卫生间极不协调的大镜子前。透过水雾,镜中显出的只是朦朦胧胧的一团肉色的影子。而随着雾气渐渐消散,一副极具曲线美的白皙的胴体,在镜中渐渐显像出来。从自己的身体伴着第二性征出现而发生改变以来,蛛儿虽然羞怯于对自己身体的凝视,却非常爱惜与珍视它,她一直认为肉体和灵魂一样都是有尊严的。蛛儿抚摸着自己,手从脸部、胸部一直滑到腰际,那是刚好能被一双手握住,那是一束恰到好处的再多一点就胖了,再少一点就瘦了的腰肢,把下面的髋骨优美地衬出来,颇具韵味。
蛛儿好不甘心把这样一具处子之身随随便便交予谁的。上大学时,她先后曾与两个男生有过短暂的恋爱史。和他们在一起最多也就是拉一拉手,或羞涩地抚摸抑或亲吻一下,那种几乎是柏拉图式的爱情,纯洁得让人难忘。虽然身边的女同学有和人同居的、有在色情场所服务的、有被有钱人暗中包养的,蛛儿想,每个人的世界观、价值观、成长的背景、所处的环境及人生的追求都不相同,她们那样做肯定有她们要那样做的理由,但这些都不会影响到自己对一份纯真爱情的向往与追求。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桶,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
不为修来世,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这是蛛儿非常喜爱的,仓央嘉措写给他的玛吉阿米的一首小诗。仓央嘉措就是六世****,据说在西藏拉萨八角街上有座已改成了酒吧的黄房子,就是当年他和玛吉阿米幽会的地方。后来,一行雪后通往黄房子的脚印被人发现后,他即被出卖。被康熙皇帝因“耽于酒色,不守清规uff02而废黜。并要求他uff02执献京师”。从拉萨到北京需要跋涉万里路途,当仓央嘉措在行进到青海湖时却神秘地消失了。有人说病死在了青海湖畔;有人说被劫匪所害;也有人说他逃到了民间改名换姓,成为了一名云游四方的诗人。那一年他年方24岁。
上大学时,蛛儿曾怀着一颗朝圣者的心背下了仓央嘉措存留下的所有66首情诗。她觉得,仓央嘉措就像二十世纪初英国的那位为了美人而放弃江山的爱德华八世一样,同样让人崇敬和感动。
与杨宇帆初初相识的时候,蛛儿曾提到仓央嘉措,没有想到的是宇帆也同样喜欢仓央嘉措,也把上面提到的那首诗当成了自己致爱的经典。是仓央嘉措,是仓央嘉措的诗拉近了当初蛛儿与宇帆的距离。
而那个晚上,蛛儿赤着自己纯洁的处子之身,就那么想着仓央嘉措,想着他的情诗,不知明天该把自己当成无助的祭向这个男人世界的羔羊,还是站成一把锋厉的猎枪。而蛛儿明白,屈从还能让自己屈辱但滋润地苟活下去,反抗只有卷包回家。蛛儿不想再想下去,她找来了一把长柄的改锥,她要把它带在身边,如果需要,她想提前用它刺破自己,让处子之血祭奠自己的身心,或让它为仓央嘉措或自己想象中的某个男人开出炫目的鲜血的花朵,也决不让哪个让人作呕的老鬼在如此的惊艳中销魂!她本是想把自己初夜的纯贞,留给能做自己丈夫的那个人或能让自己深深地去爱也同样能爱着自己的那个人的。如果等不到那一天,她一定会把那一瞬永恒的痛中的绚丽,献给自己!
那个陌生女人的电话终于没有打来。也许是阿莲那一时段的电话,屏蔽了她的电话打进来。
蛛儿逼着自己坐到电脑前,什么都不想,一心一意地去写“倾诉空间”中的那篇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