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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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养蚕

七天后,煖王凯旋而归。

南齐之战杀得惨烈如火,哀声千里,尸横遍野。过重的杀虐,让南夷之地阴雨连绵不断,沟洪暴涨,阻挡了齐军道路,煖才不得已带兵而归,南夷虽得以残喘,但已退居僻远,数十年之内都不会有复兴之望。

煖的脸色越发的阴沉惨白,他身披白袍,疾步来到夕丽宫。因南虞还没有正式受封,所以回来后依然住在夕丽宫,虽然住址没变,但夕丽宫却已是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宫娥侍从穿梭不断,门楣竟也被修楫一新。

当忙碌的侍从发现院中突然进来一白袍人时,一怔,细观之后,纷纷俯在地上叩见大王。煖略点了一下头,惨白的面容难得地挂了一丝笑,“南虞公主呢?”

一名宫娥忙惶惶地站起,向宫室急步而去,“奴婢这就去通禀公主接驾。”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煖唤住她,宫娥停住脚步,怯怯地退到一旁,低首垂眉。

……

布置清雅的宫室内,居中摆放一个巨大的绣架,和煦温柔的日光从绿窗上映进来,让这里透亮明晰。

南虞坐在绣架前,轻抬玉腕,偶尔凝目沉思,似是考量着这针儿要下在哪里。煖悄悄走进,站在门口痴痴地望向她。三月不见,南虞清瘦了少许,只是那容颜越发地清秀宛然,她的美不是浮于虚华,而是那种浸入心底的打动。

南虞柔和的面部线条,让人马上就能感到她的善良、温婉,平添一种天然的亲近,她的美没有任何的跋扈与挑战,不管是多么激荡不平的心绪,看到她的容颜后也会悄悄地静谧下来,心中平白地升起一种柔情。

南虞看到地板上细长的身影,愕然抬头,恰对上煖深沉柔和的目光,一惊,手指抖动,一滴晶莹的红色血珠,在南虞的挤压下,从纤细的指尖上溢了出来。

煖慌忙上前,关切地拿过南虞的手指打量,然后把它含在口中吸吮,眼神睇向南虞,定定地注视着她。南虞的手指在煖的口中含着,那里温热滑腻,南虞的脸瞬间腾起嫣红,神情也变得扭捏不安,想缩回来,却被煖紧紧地抓牢,无奈只是低垂着粉颈,娇羞无限。

煖放下南虞的手指,把柔滑的小手放在掌心,紧紧地捏着,声音像二月春风里的笛声,

“你还好吗?那三个月这三个月,我每天都在想着你,盼着能早些回来,可是国事缠身,再想也没有用,今天终于又看到了你,你瘦了,但更俊俏了。”

南虞听着煖发自肺腑的,感性而动听的话,缓缓地抬起头,立时被煖炽热的目光捕捉,心头一阵迷醉,神情也变得恍惚起来。煖嘴角浅笑,手上用力,把南虞的身子拉过来,紧紧地拥在怀中。

南虞再一次嗅到那醉人的迷迭香的味道,微微闭了眼眸,把头静静地贴在煖的胸前,她有生以来头一次体验到世间一种绝妙的幸福。

煖把头埋在南虞的肩头,深深地吸嗅着,南虞身上淡淡的兰草香,过鼻端,浸心底,平伏他长年杀伐而郁积于心的戾气。

良久,煖抬起头,一手轻抚南虞的秀发,目光深沉,“我早就告知了母后,等我回来就举行盛婚大典,这几****要好好休息。”

南虞温婉地点了点头,冰洁的玉颜上还有未尽的赧红。

煖放开南虞,走到绣架前,细目观瞧,南虞正在绣一幅梅花图,虬枝横斜,疏梅绽艳,雪花曼舞,给人一种如临其境,似闻梅香的感觉。煖赞许地笑了笑,“南虞,你的绣技堪称一绝,是向谁学的呢?”

南虞听到夸奖,腼腆地一笑,“楚国有一位绣婆婆,我上天神庙进香,偶然救起病重倒地的她,带回宫中,她病愈后就开始教我绣技,我闺中无事,便和她学得刺绣,她还教授了植桑喂蚕,养茧剿丝……”说到此忙停住,有些慌乱地看向煖,因齐宫严令是不得植桑的。

煖看出南虞的窘迫,爱怜地一笑,转身向外面大喊,“来人!”门口的小太监急忙跑进,恭身听命。煖朗声道,“传我旨意,宫中禁止植桑这一条规免去,从今往后宫中妇人可以学习养蚕植桑,朕还要奖励女红巧技,每年的端阳节举行刺绣大赛,出类拔萃者晋升一级封号奖励一级工资(嘻……)。”说罢扭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南虞。

南虞没想到煖竟然颁发这样一道旨意,清亮的眼眸中泛起一抹惊喜,袅袅婷婷地拜了下去,“臣妾谢陛下洪恩。”

煖伸手扶起她,拉着她的手走到窗前,外面晨阳如金,斜射在二人的身上,庭树上的喜鹊不时发出喳喳欢鸣,像此时南虞的心。

门口的小太监向里面探头探脑,最后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向煖王禀报,说是言如海大人有要事上奏。煖微微皱了一下眉睫,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得不传旨道,“让言大人去议政殿候驾吧!”小太监应了一声,躬身退去。

煖握了握南虞的手,有些谦然地说道,“南虞,国事在身,身不由己呀,朕今天本想要在这里陪伴你的,我处理完国政再来看你。”

南虞轻颔螓首,眼眸中透露着女子最温柔和缓的目光,让煖又一阵心驰神往。他俯身轻吻了她的额头,南虞的脸颊霎时又浮上一层红晕。煖看着南虞的窘态,爽朗地笑了笑,最后恋恋不舍地离去。

议政殿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言如海跪在阶下,不敢再妄发一言,不时偷眼瞄一下高位龙座上满面煞气的煖。叵地聚众造反,匪首已被抓获,被俘的反兵达上万人,煖竟然下旨全部坑杀!

言如海上言反驳,怕杀戮太重,民心不稳,惹得煖一阵不快,脸上阴气陡浓,久久不发一言,言如海跪在阶下,大气也不敢出。

煖细眯了眼睛,言如海的话,似一柱冰棱,直击他的心底,让他原本纠结在一起心,更增添几分难耐的冷气。而这种盘旋于心底的冷煞日夜折磨得他难以入眠,难道现在才提什么杀戮太重吗?

自从他从前皇后手中夺得王位后,哪一步走的不是杀戮太重?他经常梦见自己裹在浓浓的血浆之中,让他透不过气来,可他不敢停止,因他停下来,就意味着永久的覆灭。太过艰辛的奋斗,只让他相信武力与****,只有这样,那些图谋不轨的人才因惧怕而不敢轻举妄动。

煖瞪视着言如海,这个让他格外敬重的老臣,此时竟然莫名地生出一些憎恨,他狠狠地把手一挥,冷言如冰,“全部战俘押送大梁坑!”说罢拂袖而去,空空的大殿中,只留下呆呆的言如海,额角依旧流淌着冷汗,让他深知伴君如伴虎的危险。

南虞再次从噩梦中醒来,莹白的面颊上淌满晶亮的汗滴。这一回的梦境更是奇怪,她竟然飘飘地飞起来,在狂风中翻卷,身体轻如鹅毛。暗红的天空像蒙着一层血雾,浓厚浑浊的云也似要滴下血来。

南虞在惊恐中任风抛卷,也不知在混沌中飞卷了多久,突然听到下界传来哀嚎般的哭声,更让她惶然惊惧。她在狂风中强行睁开二目,向下观瞧,看到无边无沿的俘兵,绳捆索绑,被披坚执锐的齐兵统统推到黑气笼罩的水坑之中。俘兵在水坑中挣扎翻转,转瞬便没有了声息,雾色苍茫的黑野,死一般的沉静。

南虞看着死状凄惨的俘兵,一个个瞪目凝视,牙关紧咬,吓得惊叫连连,手足乱舞,在田氏一声急似一声的呼唤中才醒来。

南虞猛地抓住田氏的肩膀,慌急地问,“乳娘,最近煖王有没有去哪里征剿?他是不是又下了什么扼杀令?我看到成千上万的人被坑杀,这……是怎么回事?还有前些日子梦到的南夷王妃,这一切太奇怪了。”说着用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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