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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理会那屋子里跪着的一地人，卫辽直接冲进了书房的里间。
刚一绕过书房和里间之间的屏风，一股扑鼻的血腥气直接钻进了卫辽的鼻子里。
征战沙场这么多年，卫辽对于这样的味道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可是此时，卫辽的心里却没来由的怕了起来。
从来不信鬼神的他，第一次在心里祈求上苍，祈求上苍千万不要让这血腥气是从那个小人儿的身体里发出的。
原本是急匆匆的冲了进来，可当绕过屏风，卫辽的两只脚却不知怎么的，像是被绑上了重重的沙袋，每迈出一步，都犹如千斤。
“大人，这里血腥气太重，您别靠近过来，免得染上了晦气。”正站在床边帮着郎中端水递纱布的侍女回头一看是卫辽来了，赶忙开口阻止。
“滚。”卫辽嘴唇轻启，一个“滚”字轻飘飘的发了出来，可这字听在那侍女的耳朵里，却犹如惊雷一般。
想走，可手里还有满是血水的铜盆，若不走，看着卫辽那一副几乎要杀人的样子，侍女的腿不由得一软，手一抖，铜盆险些滑落。
虽然最后还是被稳住了，可铜盆里的红色血水却已经被卫辽看了个仔细。
呼吸，变得从来没有过的难过。
那红色血水就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的敲击在卫辽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