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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剑便是吴王阖闾自作用剑——吴王光剑。
吴王光剑至今存世两把,另一把为庐江县出土,剑格处(剑身与剑柄之间作为护手的部分)错金铭文为:“攻吾王光自作用剑,恒余以至克战多功”。在已发现在古剑中铭文最多,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珍品。
吴王光剑虽然没有随后的越王勾践剑名气大,但也代表了当时吴国的古铜兵器其精良冠绝天下。
《左传》也讲过一个故事,在公元前544年,吴王寿梦的四子季札到访徐国时,徐国国君表示出了对其佩剑的巨大兴趣,但没好意思提出。
季札看在眼里,表示还要周游其他国家,打算回来再送给徐国国君。可等他回来时,徐国国君竟然已经去世了,季札“解其宝剑,系之徐君冢树而去”。
这件事情也说明,吴国宝剑在当时就已是千金难求之物,《庄子·外篇·刻意》也说过:“夫有干越之剑者,柙而藏之,不敢用也,宝之至也。”
干,通邗(hán),即吴国之别称,即是说一国之君能够得到一把吴国产的佩剑,也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
后来的吴王夫差自作用剑更为神奇,尤其是苏州博物馆所藏的一把吴王夫差剑,在不施加外力的情况下,仅以剑体自身重量,即可轻松划断12层宣纸,其当年锋利程度可想而知。
青铜是铜锡的合金,还含有一定量的铅和微量的镍。铜锡铅都是软金属,但通过科学的配比,用它们做成合金可就非常坚硬了。
如含铜过多,做成的剑就易卷刃;如含锡过多,合金就脆,做成的剑易折断。春秋时代吴国的铸剑工匠已懂得这个原理,故合金配比十分合理,因此铸造的剑既锋利又柔韧,刚柔相济。
传说中的“干将”、“莫邪”等青铜剑在当时是最负盛名的,据说今天苏州虎丘的剑池就是当年吴国工匠铸剑淬火的地方,池前方有一块被剑劈裂的巨石称为试剑石。
如何锻造,历经千年而不朽?
如何制作,菱形暗格纹错金剑身?
至今都是一个谜,用目前最新的静电加速器来分析,也只是得出几个假设,只能将所有的奥秘,都寄托于干将和莫邪的舍身投炉。
每一把佩剑都如此的精湛,批量生产的吴军青铜武器质量和水平也就可想而知,不会差到哪去。
我们可以从屈原的《九歌·国殇》中看到,“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那种短兵相接、奋死抗敌的壮烈场面;
可以从李贺的《南园十三首》中吟到,“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那种驰骋疆场、义气豪迈的波澜壮阔。
科学技术不仅是是第一生产力,而且还是富国强兵的唯一保证。可以说,吴国的冶金技术,是吴国得以称霸的重要因素之一。
除此之外,吴国对待楚国这个庞然大物也是很积极的。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
吴国从来不消极等待楚国出现破绽,而是积极运用谋略,主动创造条件,完成敌我优劣对比的转换。
首先,为了控制了淮河下游,吴国伐灭了楚国的羽翼——徐和钟吾这两个小国,为进而伐楚扫清道路。后又不断的侵袭夷、六、潜、巢等地,楚国在大别山以东的势力基本上都被吴国所控制。
其次,吴国采用了伍子胥提出的、比晋国荀罃更为深谋远虑的“三驾疲楚”的战略方针。
伍子胥的“三驾”除了“疲楚”外,更为重要的是“误楚”,实施战略欺骗,达到“继而克之”的目的。
六年间不间断的稍尝辄止、不作决战的做法,使楚军误以为吴军的行动仅仅是“骚扰”而已,而忽视了吴军这些“佯动”背后所包藏的“祸心”,放松了应有的警惕,一次次的“狼来了”给了吴国可乘之机。
其次,吴军大造声势,做出一副大举援蔡的架势。然而,令楚国没想到的是,当吴军水师行至淮汭后,突然弃舟登岸,穿大隧(九里)关、绕大别山,直取云梦腹地,让楚国措手不及。
此时,楚国还未能正确判断吴军的主要意图,以为吴军只是日常骚扰,左司马沈尹戌此时做了一个错误的判断,认为吴军骚扰完后必然会以船载战利品,便提出分兵毁船之策。
万没想到吴国此行真正的意图,是试图通过远距离战略奇袭,从根本上打击楚国战争潜力,让吴国得以顺利的在江淮地区推进自己的势力范围。
其次,楚国君臣贪得无厌,以致唐、蔡等淮河小国因愤恨于楚国的不断侵凌勒索,而主动与吴国通好,使得吴国可以实施避开楚国正面,进行战略迂回、大举突袭,直捣腹心的作战计划。
最后,令尹囊瓦应该深刻检讨下,渡河作战是一个比较明智的选择,如果不这样,吴军会将楚国腹地搅得天翻地覆、洗劫一空,但错就错在渡河之后没有稳扎稳打,几十万的部队跟在几千人的屁股后面追,四百余里的战线,不被拖垮、拖散也会被拖疲,唯一的一点兵力优势就这样被轻松瓦解。
伐谋、伐交、伐兵,楚国一样也比不过人家,最终的结局也就可想而知了。
尚武好斗的吴军,在拥有超维度军事科技和军事思想的加持下,再加上迂回奔袭、后退疲敌、寻机决战、深远追击等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微操作,就算楚军严格按照左司马沈尹戌的战术实施夹击,柏举之战的失败,也是必然的结果。
提三万之众千里奔袭,必然是有备而来。
能够打败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
公元前506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吴军渡汉入郢。
楚国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