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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类似贵族身份的东西，阶级高的学生会有一些特权，学院的资源会优先向他提供，比如优先派车。”
路明非想起来，诺码在入学的时候告诉过他，他是S级，估计是最顶级水平的吧？
怎么这么不受待见？
他怀疑有人在背后偷偷搞自己。
“你不打算毕业么？”路明非继续跟芬格尔闲聊。
“实不相瞒，并不是我不想毕业，而是我正挣扎在退学和补学分的困境中！”芬格尔摊摊手。
“真有你的，”路明非觉得他这人挺有趣，“你也不怕以后影响工作？”
“工作？这我倒不担心。”
“哦？为什么。”
“因为他们分配工作！”芬格尔响亮地打了个嗝儿。
工作？什么工作？拯救世界么？
路明非从火车站的玻璃落地窗往外望去，漆黑的摩天大楼像是巨人并肩站立，夜幕降临了芝加哥城，高架铁路在列车经过的时候洒下明亮的火花，行人匆匆，霓虹灯闪亮。
他带着芬格尔在芝加哥火车站附近的旅店度过两个晚上了，如果他要是和芬格尔这样身无分文，估计只能裹着毯子睡在候车大厅的长椅上。
路明非期间等的有些不耐烦，就打电话给古德里安教授，质问他为什么还没有派车来接他，古德里安教授听了也很懵，于是告诉他，让他不要慌，他会处理好，然后气势汹汹的去找学院列车负责人了。
对此芬格尔满不在乎，他说对他而言每次返校都是这样的，怪只怪他们阶级低，阶级高的学生到达车站就会有车来接，从VIP通道上车，不会引起任何骚动。
路明非其实不想打击他，如果要论起阶级，他估摸着自己的S得是王公大臣，而芬格尔就是最底层的农奴……
好吧兴许是骡子……
夜晚，候车大厅里只剩下他们俩了，芬格尔抱着课本四处溜达，念书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里回荡，路明非坐在木质的长椅上，他的意识渐渐地有点昏沉，隐约听见远处的钟声。
钟声似乎来自很远处的教堂，在他耳畔不断的回响。
路明非闭着眼睛胡思乱想，想到月下荒原和遥远处漆黑的教堂影子，想到打着火把的人群在荒原上奔跑，火光不能照亮他们的面孔，他们的脸隐藏在阴影里，他们奔向圆月，那轮月亮大得不可思议，半轮沉在地平线以下。
他们从山巅向着月亮跳跃。
他猛地一惊，从恍惚中醒来，不知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些，疯狂、瑰丽而又真实的画面，似乎自己曾亲眼目睹过那壮丽的一幕。
为什么会有那么单调的钟声？
路明非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他是在芝加哥，外面是熙熙攘攘的公路，声音嘈杂，人声鼎沸。
为什么他能听到的只有那个单调孤独的钟声？车站附近原本应该没有教堂才对。
他缓缓从长椅上坐起身来，眼前一轮巨大的月亮在落地窗外缓缓升起。
皎洁的月光泼洒进来，仿佛扑近海岸的潮水，整个候车大厅被笼罩在清冷如水的月光之中。窗格的影子投射在长椅靠背上，一个穿着西装、胸口系着一条雪白丝巾的男孩，沉默地坐在他旁边，迎着月光抬起他稚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