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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内宅,黎琦又乘上轿子;不知走到了哪里,轿子停顿了片刻,从微微掀起的窗牖看到,他们再次经过一个侧门,杨士华只简单说了几句,门房就放行了。
这次比上次走的时间更长,可见这个内院似乎比整个杨府更深更大,占地辽阔。
等黎琦下了轿子,映入眼前的是青砖黄瓦,绿树红墙。屋顶挑檐下是蓝绿色的瓦口,有如洗的碧空做背景,是屋顶有种轻盈飘飞的感觉。
如此庄严肃穆,庭院深深,这就是逸尘的府邸?
他的……内宅?
虽然比杨士华家里大了不少,也气派不少,但是却没有前者那样热络的气氛。
这里格外安静,惊得让人惊心,没有仆从走动的身影,
黎琦正奇怪,忽然侧前方角落,传来扑棱棱的羽翅拍响的声音,紧接着就看见一个禽类的身影一闪飞过。
黎琦好奇的睁大了眼,杨士华则蹙起清俊的眉头。
一个仆从模样的人慌不择路的紧跟飞禽后面,似要抓捕的样子;一错目,正好看到黑下脸的杨士华,吓得他瑟缩了下,腿一软,单膝就跪在那里。
那只禽类浑身披着鲜亮的羽毛,顶着火红的冠子,貌似从偏宅的后面起飞的,只眨眼间就飞上墙头。
黎琦还没看清飞禽的模样,就听“噗”的一声,它就从墙头掉落下来。
原来是一只漂亮的公鸡!
如此惊慌失措的逃命,只听得展翅扑腾的声音,不闻半丝惊鸣。
眼前有人影一闪,又消失不见,黎琦还以为是她眼花。
紧接着,侧前方那个角落,“扑棱棱”乱响一阵,又有羽翅拍打的声音,有人低声喝斥,
“快抓住!怎么这么不稳当,还想不想要脑袋……”
几个人伴着声音转过角落,一抬头,看到黎琦两人,立时像第一人那样,跪倒地上。
没人理会四散飞开的……公鸡!
眨眼的功夫“噗噗”连响,慌不择路的公鸡振开翅膀,还没飞上墙头,就横尸当场。
不过瞬间的功夫,黎琦也看清了,随手将四下飞散的公鸡打下来的是一道道人影,矫健敏捷,一闪即逝,堪比程君佑的暗卫。
她吃惊的张大了嘴,无意识的提了提衣领,只觉得领子太低了,她能感到一阵阵的冷风扫过裸-露的脖颈。
头皮也开始发麻。
他们不是程府的暗卫,但是性质一样,他们是保护逸尘整座府邸、保护逸尘,而且不能在外露面的……影子!
如此混乱的场面……杨士华的脸色已经十分难堪。
士华哥……这个从来只会对着她露-出温和笑容的男子,只不过微微沉下脸色,浑身就散发出一阵肃杀的冷气,骇倒了一片。
黎琦还没来得及疑惑,便有一个年轻的、长相阴柔的男子目不斜视,快步走来。
“公子,”他先向杨士华打过招呼,又望向黎琦,目光透着了然,“这位就是黎小姐了?”
黎琦看他态度恭敬,便微笑着点头。
内侍侧身引路,一边跟他们解释,
“二位这边走,主子在膳厅。”
杨士华目不斜视的往前而去,黎琦心有余悸的看了眼几个跪伏于地的仆从,快步跟上,一边走,一边整理了下衣服和头发,确定不会太过失仪,这才放心。
再相见,时过半载,还换了地方,但是,人却没有分毫的变化——温尔儒雅,贵气从容,幽深的眼眸中带着淡淡的忧郁,正是当初的“逸尘”——在见到黎琦进门的刹那,柔和的眸光顿时一亮。
但见黎琦张了张嘴,杨逸尘含笑侧耳,却没有听到的期待中那脆脆的一声“逸尘哥哥”。
她犹豫片刻,垂下眉目,恭敬的退后、俯身,
“民女黎琦叩见二皇子殿下!”
礼数周全,不卑不吭。
杨逸尘,不,应该是大楚的二皇子陈鉴,听到这个称呼,面上微微一僵,张开的作欢迎的手势也尴尬的定在当场,不过片刻,他便回神。
她是黎郡王的女儿,她和程府的程君佑来往密切……不管从哪里都能得知他的真正身份,这一点并不奇怪。
只是,他认识的是七窍玲珑的小琦,直觉她是跟别人不同的,但是,这声称呼,生生拉开两人的距离!
一个眼神递过去,杨士华和内侍识趣的退了出去。
“小琦……这是要跟哥哥生分了……”
陈鉴淡淡而笑,眸中郁色更浓,
“小琦这是要跟我讲……‘尊卑有别么?’”
原以为,她是不同的,她的思想异于常人,他最欣赏她的那句,“人只有出身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可眼下,她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便生生隔开两人的距离。
黎琦怎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心中苦笑,她倒是想还想把他当成中京那个洒脱优雅俊逸出尘的“逸尘哥哥”,可是,一想到程君佑告诉她的话,她还是生生压制了心中的渴望。
她不能责怪逸尘隐瞒身份,他私下出京,随时都要小心,
记得当时,她问过他跟杨士华是不是本家,杨士华有些慌乱和躲闪,他却没有否认;这当中,真的算起来,他并没有说谎。
先皇后、逸尘的母后姓杨,逸尘是他的字,他自称“杨逸尘”无可厚非。
还有他讲的那个故事,也没有骗她。
他口中那个大户人家,就是楚皇,那个大户人家的“正妻”,是他的母亲,就是先杨皇后;不用说,那个“继母”便是如今正得宠的秦皇后;还有所谓的“二娘”家的娘族应该是秦国仗秦太尉一家……
先杨皇后不是没有娘族,早先的家族也不是不足以跟秦家抗衡,只是杨家一门忠烈,杨皇后的父亲和两位兄长先后为国捐躯,杨府没了主人,顿时分崩离析,树倒猢狲散……而杨士华的父亲,虽然姓杨,也只不过是杨府的家将而已……
由陈鉴讲的那个故事可以看出,作为嫡亲的皇子,他势单力孤,能在这样在争斗如云的皇宫里生存下来更为不易。所以他为人低调,从不争名逐利,虽然会有旧臣暗中支持,但是与已经参与朝政,并将朝堂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太子陈钦来说,还是差了不止一点。
日复一日,在太子如此显耀的光环下,他这个“无能”的二皇子越发的无足轻重,他只有低调再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