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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列姆呆呆看着罗列,显然是不大相信,但他心底深处却又期望罗列说的是真的,一时间极为矛盾。
罗列继续道:“当然,我没有能力把整个驭奴王国交给你,让你去建设成为无奴之国。这在现阶段是完全不可能的,毕竟掌权的还是碧纱萝。”
海列姆有些听不明白罗列话中的意思,没有说话。
罗列继续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争取一块区域,让你在上面试验一下。当然,前提是你必须投降。”
“争取一块区域,让我试验?”海列姆闻言忍不住出声道,他隐隐约约有些明白罗列的意思了。
“没错,一小块区域。”罗列点头,随即反问道,“海列姆少爷,你是不是早就有了无奴之国的构想?”
“是的。”海列姆感慨道,“已经好几个年头了。”
罗列又问道:“那海列姆少爷有没有想过如何去实现这个构想呢?”
海列姆自豪道:“有了几个不错的主意!”
罗列嗤笑道:“就是几个不错的主意么?有没有实践过?”
海列姆见罗列嗤笑,微怒道:“没有!驭奴王国不在我手,甚至连古兰庄园都非我控制,我又到哪里去实践去?”
罗列洒然笑道:“实践才出真知,连试都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打下驭奴王国之后,就一定能实现无奴之国的构想?”
海列姆喃喃道:“实践出真知?”
罗列点头道:“没错,实践出真知。所以,我会向碧纱萝申请一块地方,让你先在那里实践你想到的主意,看能不能实现你的构想,如果切实可行,而且于国于民都有益,那就向其他地方推行,乃至实行于整个驭奴王国……你觉得如何?”
“这个……”海列姆陷入了沉思。
罗列继续道:“如果没有实践的话。我敢肯定,即便你掌控了整个驭奴王国,也很难实现无奴之国的构想。”
“嗯……”海列姆点了点头,他已经认可罗列的说法。颇有些意动。如果罗列的说法真能实现的话,那么他的结果就比战败被杀好得太多了,不但不用死,而且可以在有生之年去实现自己的理想,这比起虚无缥缈的等待后来人扛起他的大旗好的多了。
罗列随即道:“当然,想要得到这个实践之地,有两个先决条件。”
海列姆忍不住问道:“什么先决条件?”
罗列正色道:“这个条件就是,你必须无条件向王国投降。”
海列姆摇头道:“无条件投降?那怎么行?无条件投降的话,我怎么得到那块实践之地?”
罗列道:“由我去要。”
海列姆疑惑道:“你去要?”
罗列道:“没错,那块实践之地。由我去向碧纱萝索要,我想,由我这个有功之臣出马,比起你这个戴罪之身,成功的可能性要大得多。而且。你的无条件投降就是我向碧纱萝女王请求实践之地的一个重要筹码。”
“那倒也是。”海列姆点点头后又问:“那第二个先决条件是什么?”
罗列答道:“第二个条件就是,你从投降那一刻开始,从此失去自由行动的权力,得到实践之地后,也永不能出实践之地一步。”
海列姆想了一想道:“这两个条件,相比战败身亡,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我无条件投降之后,跟着我的这些人怎么办?”
罗列道:“你的人中,大部分都是原来的王国军队和治安所士兵,而且都是受你蒙骗才反叛的,而目前王国四边并不平静,我想女王大人也不会舍弃这些现成的兵力不要的。当然,我也会全力从中斡旋。”
听罗列说到蒙骗一词时,海列姆道嘴角连连抽搐几下,等到罗列说完,这才平复一下心情问道:“若我降了。女王却反悔杀我,如此一来,我死事小,无奴之国的构想却再无可能实现……”
罗列打断他道:“二十年后我不知道,但是现在的碧纱萝,绝不会是这种人。如果你信得过我罗列,我可以承诺,如果碧纱萝反悔而杀你,我陪你上断头台。”
海列姆闻言,深深的看了罗列一眼,随即沉默下来。
罗列没有再说话,静静的等着。
摩琪自从听到罗列对海列姆说那句“我陪你上断头台”之后,一直盯着罗列看,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海列姆抬起头道:“我现在心情很乱,需要思考一番才能答复你的提议。”
罗列点头道:“可以,但是时间不能超过十二小时,等王国平判军围城并且开战之后,一切都再难挽回了。”
海列姆点头道:“我知道……对了,等我有了决断,如何通知你?”
罗列笑道:“你应该想得到的。”
海列姆略一思索,立刻恍然道:“神炼师公会……看来,你能这么快找到我,也是因为他们。”海列姆想到了原因,却还是无可奈何,神炼师公会就在城里,哪怕明知他们给罗列通风报信了,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不敢去动他们。
罗列笑而不答,换个话题道:“我只等你十二个小时,如果得到你的肯定答复,我会立刻前往王都,并请女王陛下颁发招降令,至于这段时间内如何稳定你的部下,而且让他们再次跟着你的决定走,就看你的手段了。”
海列姆点头道:“那是自然,不过你们如何出城?”
罗列笑道:“出城的话,就要请海列姆少爷送我们一程了。”说着,便向摩琪打了个眼色。
摩琪心领神会,身形突然一动,下一刻她就已然出现在海列姆身旁,不知何时,海列姆的颈部顶上了一把尖刀,刀柄正握在摩琪的手上。
海列姆身形一动,似乎想要挣扎,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