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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清脆的枪响,但见那红袍者身子一栽,随即跌落马下。d【来自'疯狂'ww】周遭一干人等,愣了愣神,大吼一声:“公爷保护公爷”呼啦啦一哄而上,将那红袍家伙团团护卫起来。
“是条大鱼”邵北确信了自己的判断。公爷?甭管这是什么称呼,总之这家伙肯定是这伙人的投。
也不待邵北继续命令什么,负责指挥的下士『毛』远丢下步枪,从腰间抽出左轮手枪,向前一挥:“追击”
三十来号士兵齐齐从矮墙上跳下,一边朝枪膛里压子弹,一边『射』击。保持着散兵队形匀速向门口的那伙人迫近。打头的几名士兵,干脆丢下44,换上了散弹枪,约莫三十来米的距离,不停地朝那群人喷吐着弹丸。
情势急转直下,到了这会儿,余下几个骑在马上的家伙总算反应了过来。也不待谁招呼一声,这些人很有默契的妈呀一声叫喊,拨马扭头就跑。[]迷航一六四二279
便是敌人的步兵也发生了分裂,残存的几十号人,一多半的跟着四个骑马的家伙撒丫子就跑。兵器扔掉盔甲脱掉什么玩意耽误自己逃跑就扔掉什么。若是前面同伴挡住自己的去路,干脆一把拉倒在地。这些人显然老于战事,对于逃命的诀窍解了个透彻。
所谓逃命的时候不在于你跑多快,你只要比垫背的跑得快就能活命
而余下的十来号人,只是拼命地聚拢在一起。挥舞着手中的冷兵器,企图以此来抵挡住澳洲人的子弹。但这显然无济于事,只是顷刻间,这十几号倒霉蛋甚至都没机会后悔,便倒在了澳洲人的枪口之下。
“停火停火”『毛』远高高举起右手的拳头,枪声随即沉寂下来。“检查武器弹『药』,打扫战场。斋藤,你带你的人负责警戒”
“是”斋藤答应一声,招招手,带着一队黑水雇佣兵迅速攀上四周的制高点,警戒起来。与此同时,发生在后院的战斗也结束了。
不过二十多号埋伏的家伙,在前院发起攻击的一刹那,这些埋伏者挥舞着冷兵器想来个前后包夹。结果被八名防守的士兵逮个正着,也没费什么事儿,两轮排枪,一轮手榴弹过去,再也没有能站起来的了。
瞧着鲜血四溅,硝烟弥漫的战场,肖白图有些悲哀地说:“他们甚至都不如西班牙人。”
邵北知道肖白图指的是谁,他有些气恼地看了肖白图一眼:“你有功夫担心明军的战斗力,还不如多关心一下我们的死活。我们得庆幸,这帮家伙没有使用火器,否则这么狭窄的战场,我们根本无法发挥武器上的优势。说不定这会儿死的是我们。”
说完,邵北拎着手枪走到那躺在地上的红袍者身前。略微打量一下,只见那中年人一张国字脸,颇有威仪。这会儿那国字脸的中年人正痛苦地捂着右腹部,瞪大了眼睛瞅着邵北的到来。
“你的名字。”邵北停在其身前,平静地问道。
国字脸似乎根本就没听见。
“告诉我你的名字,还有,到底是谁派你来的。”邵北重复了一句。
这回国字脸说话了:“哼”
一声冷哼把邵北气笑了。d方才的情势真是凶险,若非肖白图提醒,恰到好处地派出人手警戒,对方几百号人这么一冲,这么近的距离,武器上的优势『荡』然无存,可以肯定的是现在躺在地上的肯定是邵北。而且瞧对方连个招呼都不打的架势不难看出,这帮人根本就没打算留活口。
现在已经不是考虑与明朝关系如何的时候了,生死存亡关头,左右已经打完了,难不成转过头来低声下气就能换来谅解?莫不如强势到底
所以,邵北根本就不在乎眼前这国字脸的死活,哪怕对方是个大人物
“很有骨气。”邵北拍了拍巴掌:“我开始欣赏你了。”说完,邵北猛然举起左轮手枪,晃动着枪口对着国字脸猛然连续扣动扳机。砰砰砰……连续四声枪响,而后传来清脆的一声‘咔哒’。手枪里没子弹了。
再躺着的国字脸,早已面无人『色』。四颗子弹就打在他身旁,砸在地上火星四溅。有一颗就贴着他的脸砸在地上,弹起来的泥土刮得他左脸生疼。
人恐惧到极点的时候,往往会转化为愤怒,所以国字脸歇斯底里地朝邵北大吼着:“尔等有胆便杀了我”[]迷航一六四二279
乌云遮月,天空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雪花。邵北撇撇嘴:“所以我刚才就说了,我有点欣赏你。据我所知,如今的大明朝,像你这样的硬骨头可不多了……你想一死了之?没问题”他戏谑地笑起来:“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陪我玩儿一个游戏。”说着,邵北将手枪递给一名士兵:“填装一颗子弹。”
后者填装的时候,邵北耐心地解释着:“老实说这游戏不是我原创的,而是俄罗斯人。所以大家都把这个游戏叫做轮盘赌。”
“先生,填装完毕。”士兵将装了一颗子弹手枪接过来,扭开转轮查看了一番。
“这个游戏最重要的,就是看参与者的运气……你瞧,弹仓里只有一颗子弹,如果你运气足够好,也许会撑过一刻钟。”说着,邵北大拇指按住扳机,左手拨动转轮,转轮迅速转动起来。
过了几秒,邵北松开扳机,转轮戛然而止。
“那么,告诉我你的名字。”
“呸”一口吐沫擦着邵北的左腿落在地上。
“好吧,第一轮开始。”说着,邵北将枪口对准国字脸的脑袋,好半晌才扣动扳机。
咔哒枪声没响但国字脸已经紧张地闭上了双眼,待听到咔哒声之后,很是松了口气。
“你运气不错。”邵北继续问:“你的名字,还有,谁派你来的?”
“尔等不敢杀……”
“回答错误。”邵北又举起了手枪,半晌之后又是一声咔哒。
长长的间隔,让国字脸觉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这会儿的功夫,也不知道是疼痛或者是紧张,他的额头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人就是如此。当肾上腺极具分泌的时候,有些人可以坦然面对死亡。可当肾上腺的作用逐渐消退,理智恢复控制的时候,他们便开始患得患失起来。久负盛名的俄罗斯轮盘赌,就是针对被审讯者的这一心理,拉长死亡威胁时间,增加精神压迫,从而迫使对方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