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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份的天气赤日炎炎,一天的气候是早上浓雾重重,等到中午,太阳方才像是蓄谋已久一样的透过云层直射下来,干热的气候,水一口一口灌进去,然后变成后背的汗。
只有等到上课的时候,才会开空调,好歹是增添了许多的凉意,早在期中考试之后,班级上便重新编过座位,很有幸,原地不动,原本是有很大的期许的——至少是会在现在的位置上往前摞的。可就是不知道什么缘故,王长风似乎固执的认为“本性难移”,故而,我还是在原地,不同的是,小马哥被调走,取而代之的是阿彪。
我们又是同桌。
余沉沉对于每次考试之后的调座位一事,与鄙人有着相似的感受,那便是原地不动就好,就好像自己坐着的桌椅,因为呆的时间长了,也是会产生感情来的,其原话是:“从一张桌子搬到另外一张桌子上,看起来是极为简单的过程,可,对于她来说,相当于是一场盛大的离别,总归是十分的不舍。”这种心态,只存在于说处在教室的中后排位置上,无关紧要的位子上是这样的,可若是在前排,便不会这样想,因为那太自私了不是——应该让学习好的、表现不错的同学坐到前排,即是给他人提供好的学习环境,而不是仅仅因为自己的不舍而独占其位。
自从从乌柳镇回来之后,母亲李姑珍已经放下了所有的希望,大概是认为已经无药可救,但是这种病症,慢慢的就会好起来的,她坚定这种信心,其中最重要的理由是余沉沉现在还小,留给她的时间还会很多。
“要不还是去上学吧?”母亲李姑珍端着一碗面条,最上面放了一个荷包蛋,送到余沉沉的面前,大垭村的天空阴沉着,用她的话说夏日绵长,在家的这些天来,没有什么事情,对于书本上的知识,完全就是看不进去,干脆就不白费力气,带回家的课本放在一边,母亲对此时常有微言,却仅限于平日里偶尔的嘀咕而已。
一般的时间,余沉沉都是靠在一圈摇椅上,摇椅放在门前那块平整的大石上,一旁的水缸里面明净的水映出天空的湛蓝,尤其是到了下午,她便是靠在椅子上,平躺着,看着天空,美其名曰沐浴阳光。
逐渐的,就形成了一种习惯,所以,即便是阴天,余沉沉仍然按时坐在摇椅上,“看啵,我已经过上了老年人的生活。”惬意、舒适,即便是在阴天,手机架在不远的地方,照了个全身的照片。
可就是这张她从家里照的照片,我打开,放大照片,不知道从何时起,无形之中就形成了一种习惯——每逢照片都要放到最大来,细细观察。
手指正在扒拉着照片,看看地上落的桃花,不放大的话,能隐约见到地上的散碎的粉红,正因为这些零碎的粉红色,致使我的猜测——那要么是桃花,要么就是樱花,再要么就是月季……
“你家的桃花咋会到这个季节才会盛开?”悻悻的问她,即兴而起,随即看着那张照片,像是一件宝物,要端详,或者说,是从照片当中找到新的话题来。
嘟嘟两声——是她回了消息。“晚桃,就是要到五六月份才会开放。”什么都不怕,不怕被她说鄙人是傻瓜,或者多事,就怕空气突然的涌动起来,好像是什么东西悄悄的凑近,只有周围的空气察觉到了,真正到了身边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
一只大手伸了出来,到了我的面前,手机主屏幕还是那张余沉沉惬意的坐在摇椅上的照片。王长风只是看了一眼,转而他的那只大手拍在我的脸上,滚烫的脸颊失去了痛觉。
“你出来!”低沉但是足够坚决的声音,试想一下,如果是原地坐着不动的话,那么下一秒就有被直接拎出来的危险。
有错在先,所以只能顺从。
挨打是必须有的,而且只是前奏,一般的情况,会是先挨揍,然后一番谈话,让你难受,又让你释然。
可,却没有。“手机你拿着。”王长风把手机递了过来,倒是给我整不会了。“你还是回家吧,你看看你,上课玩手机,而且还是在谈恋爱。你说说,你这个样子,你让我们这些老师还怎么管理班级呢?”王长风转变了语气,那像是在求人。
见我不说话,现在,王长风不止是恨铁不成钢,而是纯粹的烂泥扶不上墙,一而再,再而三,真就是失望透顶。
“你到底想干什么!”王长风指着手机,当然,我并没有去接他递过来的手机,傻子才会那样干!鄙人还没有到那种程度。“你给我说,昂!到底要干什么?高二了都,明年的这个时候,就要上考场……毁灭自己的方式有很多种,偏偏要选择在这个年纪……”
打算说我错了,或者干脆说不知道,青春的年纪,那能知道什么呢?什么都不知道。
心中揣着的激动的情绪一下暴涨起来,以至于心中所想不留一毫的全部变成嘴巴里面讲的话。
“我就是想救她……我……我喜欢人家……我觉得自己有责任这么去做……”当尝试着讲出一个不管在哪儿讲出来都让人信服的理由时候,却讲不出来,只剩下犹豫和揶揄。
再抬头看班主任的时候,从他脸上惊愕的表情就可以知道,我甚至连话都没有讲明白。
转而,经过稍微的思考之后,终于,班主任摸了一把额头,捋了捋头发,“怎么救!”紧接着转过头去,很无奈,“要怎么说你呢?你是善良,你是个专情的人,可,你是榆木脑袋么?”
从他的眼中,似乎就在瞬间就明白他的意思,这次还算是聪明,不过也很残酷。“都已经那样了,是你能够拯救的么?那个余沉沉,你已经做的够多了,值得么?”
“值得!”要是王长风问的是别的话,好歹就还要至少犹豫一番,可就是他问这个的话,那就只剩下这么个答案了。
嘭的一声,见王长风一拳头重重的砸在边上的栏杆上。“造了孽了!怎么就会教出你这么个学生来!”一把将手机扔在我的怀里。
“你跟我来。”我大义凛然,经过方才一问,似乎就打消了对于恐惧害怕的顾虑,跟着班主任走。
余沉沉端坐起来,头发有些蓬松的母亲李姑珍,一双老手端着的面条,隐约见到些许泪光闪闪,尽管如此,余沉沉还是默然摇摇头。
“唉……”李姑珍亦是摇摇头,无奈和无助全部都聚集在这一声叹气之中。转身回屋的时候,她些许矮小的身体有点儿歪歪斜斜,只走了几步,转而回过身来,“沉沉呀,那你接下来,想干什么呀?你给妈说,我好心里有个底。”当妈的站在余沉沉的面前,有十分的委屈,不能完全讲出来。
“出家。”余沉沉手里拿着的筷子,停住,都不用有所思,随即回答。李姑珍双手捏在一起,在微微的颤抖着,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令她喘不过气来,转而勉强的笑道:“你在想想,这是大事儿……在想想。”余沉沉不知道此时此刻,她母亲心中该多么难受,以至于都不敢直接回绝她,既是爱,又饱含着痛苦之中的缓兵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