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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将军夫人说:“你别生气,我只是把这两天,这些夫人们传的话说给你。我怕你蒙在鼓里,白白吃亏啊。”
赵夫人气坏了,对卫国将军夫人说:“明明是她们家无礼,怎么变成我们家雨菲无礼了呢?你一定要在众人面前替我们雨菲说一句公道话啊。”
卫国将军夫人的脸色不好看起来:“赵夫人,我们是多年的至交好友,我这才来和你说这些的。其实这都是犯了口舌是非了。怎么你还不明白啊?事情发生之后,你有没有问过雨菲,有没有私下里审问一下雨菲的丫鬟,有没有拷问一下跟随的婆子们?你这样护短可不是好事情啊?你要想想,这个事情要是处理不好,不但雨菲将来的名声不好,就是你家充华娘娘也在宫里也要受累啊。”
一提起在宫里的雨雯,赵夫人冷静了下来,说:“卫国将军夫人不要生气,是我无礼了,是我病得糊涂了。我病倒了之后,家务都是交给媳妇打理的,哪里管得了这些,就像你说的,我没有问这些跟着的丫鬟婆子们。也没有交雨菲过来问。嗯,可是,你刚刚说的,还会让我的雨雯受累是怎么回事啊?”
卫国将军夫人本来不想说这些,但是看在多年好姐妹的份上,就叹了一口气说:“枉费你平日里精明的很,怎么临到了自己头上就昏了头了呢?你想想啊,你们家里有充华娘娘,可是,人家家里有什么人啊?那是皇贵妃娘娘啊?皇贵妃娘娘现在可是宫里最尊贵的人,虽然不是皇后,但是位份最高,皇上宠信有加。把宫里的一切事物都交给她管理。这充华娘娘可不是就在她的管辖之下吗?”
几句话提醒了赵夫人,赵夫人一下子觉得头仿佛淋了一盆冷水,冰凉一片。自己最担心的就是进了宫里的雨雯,现在要是因为家里一点小事。连累雨雯,那可怎么办?这宫里是什么地方,是最肮脏黑暗的地方,自己的女儿虽然贵为充华娘娘,可是这在她之上还有充媛,淑仪,昭仪,嫔。四妃,贵妃,皇贵妃呢。这差了几层啊?自己这个后院里,国公爷宠爱的小妾们,自己这个正室夫人,想打就打,想杀就杀,何况是宫里呢,那比充华高这么多的皇贵妃还不是握着女儿的生杀大权。一个不小心,不但女儿受累。还可能连累家里。自己的儿子,丈夫在边关浴血奋战,要是因为这些被连累。多么亏啊。
不说别的,这个害死她大女儿的田家,本来一品尚书的府邸,声名赫赫,书香世家,因为被一个田敏仪小小的小姑娘连累,一家子呼啦啦都到了,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这一族算是给灭了,虽然她解气了。但是若是日后这样的命运轮到了赵家头上,她怎么能承受?
赵夫人挣扎的坐了起来。握住卫国将军夫人的手说:“好妹妹,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险些犯了大错。”
卫国将军夫人这才脸色稍齐说:“现在补救还来的及。你说让我在众人面前替雨菲说话,你不知道吗?这京城里多的是趋炎附势的人家,这个时候,陈家圣眷最好,大家都争着巴结皇贵妃娘娘。陈家的人走到哪里都是中心,谁不看她们的脸色?这陈家的三个妯娌中间,皇贵妃娘娘独独最是喜爱庶出的小陈家夫人,经常叫到宫里说话,这恩宠是大家都看得见的,她本来是个二品夫人,可是,你看现在,哪一家的宴会不请她,请了以后,要是她肯来,一定欢喜异常,奉为上宾,你们怎么还敢得罪呢?”
赵夫人想想确实不错。冷汗已经下来了。
忠义公府二门口,卫国将军夫人正准备上马车,忠义公世子夫人韩淑仪说:“夫人,谢谢您。”
卫国将军夫人亲切的拉着韩淑仪的手说:“世子夫人,真是难为你了,你是个又明事理,又孝顺的孩子,这忠义公府还要靠着你支撑啊。我做的这一点小事都不值得什么,只是盼着大家都好才是好啊。我看,你婆婆我已经劝说好了,日后,你那个雨菲小姑子你还要费心多管束。还有,你是世子夫人,可以进宫的,就多进宫去教教你家宫里那位娘娘吧。”
韩淑仪忙答道:“是,夫人,您说的是,我一定尽心。这一次还是要多多感谢您。”
卫国将军夫人点点头,上了马车。
韩淑仪等到马车走出去了,才松了一口气,这个法子还真是好使。她作为一个儿媳妇,不能说婆婆的不好,但是也不能看着铸成大错,牵连自己的丈夫和儿女,想来想去,她只有秘密的写了信,请婆婆的好友,卫国将军夫人来劝说婆婆。现在看效果还是很好的。
但是韩淑仪到了这个国公府里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深深知道自己的这个婆婆,可不是一般人,很智慧,很能干,也很固执。她经营府邸,出入贵妇圈子都很好,就是一条,太护短了,尤其是对三个女儿,无限制的宠爱,这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后果。一个已经死了,一个进了宫还不消停,眼看要给家门带来灾难,一个小小年纪就会得罪人,还是得罪权贵,真是头疼啊。这管束小姑子还真不是个轻松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