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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情是霍朗挺不能理解的,巫阮阮看起来是如此的弱不禁风,为什么康复起来如此的神速。
第四天的时候,大夫就说能出院了,巫阮阮高兴的都快从床上蹦起来,但是医生又说了,不能蹦,回家老实休息,静养,尽量把自己当成被单,每天平铺在床上。
霍朗将车停在阮阮家的楼下,交代了一句“我先回一趟酒店”,踩着油门就开走了,不过这话听着,似乎还会来找她一样。
安茜摸着平淡的小腹,委屈的躲在阮阮的身后,用力的抹着眼泪。
巫阮阮这叫病好一身轻,如果不是医生告诉她不能蹦,她上楼的步伐定是马踏飞燕。
安茜抄起茶几上阮阮的水杯劈手就扔过去,准确无误的砸在了他的额头,小碎花的白瓷水杯非常顽强,只发出一声闷响,然后应声落地,这才碎成几大块,“安燃你个王八蛋小混混大无赖!孩子已经打掉了!你满意了吧!”
“我懒得和你们说这个,我告诉你啊安茜,我不喜欢你,从来就没喜欢过你,也不可能喜欢你,你这孩子我也不认,你爱咋咋地,要死趁早,我给你买棺材去!”
一事能解老。安燃没有理会她的大惊小怪,继续握着阮阮,抬头对安茜说,“茜茜,钱,哥不要了,不就60万吗?不就几个包吗?我不怪你了,我天天在这堵你不是为了让你还钱,就当哥给你买个乐呵,但你觉得你花了我娶老婆的钱我就一定要娶你,这符合逻辑吗?你把家里都闹成什么样了,爷爷让你气的都中风了你知道不知道?你还要生这小孩,你是不是要把你爸妈气死?”
阮阮那个白瓷杯子很轻,这一下没能直接给安燃砸个头破血流,但是怎么说都皮开肉绽了一下,稍微见了点红。他手掌上的伤似乎更严重,鲜血蹭了一裤子,他却全然不在意,还坐在那里生闷气。13acv。
安茜跑进她自己的房间,拉出大皮箱,胡乱的塞着自己的东西,连皮箱的拉链都没拉严实,还夹着一只衣袖,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
阮阮被他抓的手腕发疼,低头一看,安燃的手竟然受了伤,握着她的袖口都是鲜血,她又吓得打嗝,慌张的指着他的手腕,“你看你受伤了!”
“你要是不让我生我就不活了!”
巫阮阮本来想给他包扎,一想到他做的这个事,就连理都不想理他,径自去拿出扫把,开始清理地砖上的碎片。
“为什么不让安茜生?”她愤慨至极,怎么到处都能遇到逼人家流产的,敢情孩子不是男人自己身上的肉,她几步走到安茜身边,抓起她手里的玻璃碎片气呼呼的扔出老远,在墙角砸出清脆的声响,“生!想生就生!大马路上流浪的都能把孩子喂大,你怎么就不能!”
“满意至极!赶紧拎包给我滚!一想起你坑我那60万我就想给你送监狱去,再让我多看你一会我都忍不住要揍你!”安燃捂着额头没好气的骂了两句,坐进沙发里。
巫阮阮抱着换洗的睡衣从卧室出来,准备去洗澡,只见敞开的洗手间门内,安燃正在流理台上为自己清理伤口,小瓶酒精直接往手掌上冲,疼的额头青筋都暴了起来,这个过程结束以后,他已经出了半身汗,发现看见阮阮在看自己,他笑了笑,慢悠悠的给自己缠着纱布,自言自语似的对着阮阮说,“别这么看着我,我说过的,我不是坏人。小时候我很能作,天天到处打架,受伤了不敢回家,就去住安茜的家里住,偶然一次,看到她的日记,我才知道她喜欢我,那时候她也就十四五岁,我开始躲着她,半个月不见她一面,见一面,她就抱着我哭上俩小时,后来就不敢躲了,于是她便得寸进尺变本加厉,有时候会趁我睡觉偷偷亲我,我委婉的告诉她,兄妹之间不能这样,不符合伦理规矩也不符合法律,可这丫头死倔,我骂她不撞南墙不回头,她就说她宁愿一头死在南墙上。我不见她,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我见了她,她就完全不把我当哥看,前两个月,她说她有男朋友了,要让我见见她男朋友,这把我美个够呛,兴高彩烈的去了,是挺好个男孩儿,工作也挺好的,听说是公务员,俩人左一句哥右一句哥,到底把我灌醉,我只记得我当时挺困的,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再醒来的时候,就在酒店了,安茜就在我旁边躺着,我们俩,就……你明白吧?当阵子我舅妈说给我介绍一个女朋友,是大学老师,挺漂亮的,我说不上喜欢,但我觉得我要结婚了,安茜就能死心了啊。我16岁就出来混社会,没什么大出息,只赞了60万块钱等着娶媳妇儿,安茜跟我把这钱要走了,她说我不给,她就把我把她睡了这事告诉我们家里人,我挺无奈的,毕竟我也快三十的人了,辛辛苦苦十几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滋味真是太糟糕,然后,”安燃突然停下来,转身看着巫阮阮,目光里尽是无奈,“她竟然失约,告诉我们全家人她要和我结婚,我爷爷当时就中风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我连回家的脸都没有,她惹完祸,拿着60万去欧洲潇洒一大圈,钱花完人才回来,打电话告诉我她怀孕了,还有医院的化验单,我让她打掉,她就在电话里说要自杀,我知道她不敢回安家,就只好在这等,她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然后每天在电话里死一遍,我从胆战心惊听到习以为常,知道今天她回来……不过现在危机解除了,孩子已经没了,我以后不想再见她了,估计她也不想见到我。”
安燃见她准备打扫,马上站起来去接她手里扫把,“我来吧,这丫头走到哪都能弄的鸡飞狗跳的,我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