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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展骁拧了下眉头,“交警同志的伤势怎么样?可有大碍?”
刘队长摇了摇头:“不算是很严重,医生正在给他处理包扎伤口。”
“那司机呢?”
“也还在抢救中,伤势也不算轻。”
“我先去看看交警同志的伤。”白展骁问着刘队长,“在哪个病房?”
“首长,请跟我来。”刘队长作了个请的手势。
白展骁迈步跟上。
病房里,医生已经给那交警处理好了伤口,额头一道三公分的伤口已经缝合,右腿骨折,也已经打上了石膏。这会正躺在病床上休息。见着白展骁进来,一看他军装上的肩章,那交警方下意识的想要起身给他行礼。
“行了,别动,躺着。”白展骁制止了她的动作,没想到是个女交警,看着她额头上那缠着的白色纱布,白展骁感到丝丝的内疚,转身问着医生,“怎么样,伤势严重吗?”
“额头的伤口不是很严重,最重要的是右腿的骨折,最少得休息三个月。其他,倒也没有什么大碍了,好好的养伤吧。”医生如实的回答着。
“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必须的好好的养,该用什么药就用什么药,绝不能让人姑娘给留下什么后遗症来。”白展骁交待着医生。
“好的,首长放心。那我先出去了,一会让护士来给你打吊瓶。”医生说完转身离开。
“首长请放心,我没什么大碍了。骨折而已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楚翘一脸敬重的朝着白展骁说道,脸上半点没有因为自己的伤而流露出什么悲伤的表情来,倒是很乐观。
白展骁正要说什么,便是有人来叫他,说是那个司机想见他。
朝着楚翘浅笑着点了点头,又对着刘队长交待了几句后,这才转身离开。
“耶,刘队,你看到没。首长关心我哎?竟然亲自到我的病房看我啊!还对我笑了呢,看到没?看到没?”白展骁一出病房,楚翘便是跟只欢乐的小雀一般的朝着刘队长眉飞色舞又喜滋滋的说着,“嘶”,因为太过于兴奋,扯动了额头上的伤口。
刘队长狠狠的盯她一眼,“你就不能给我安生一点?这都已经成伤员了,还能这蹦达?”
“切!”翻他一个白眼,“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不就是额头上留个疤,右腿骨折了嘛?三个月个,姐又可以重新蹦达了。”
“哦,你就不怕额头上的疤影响了你的容貌啊?”
“不怕,这叫有个性,人家想要还没呢!再说了,刘海一遮,谁能看到啊!”楚翘一脸不以为意的说着,“得了,得了,刘大队长,刘大忙人,该干嘛干嘛去吧啊!别这里有浪费你老大的宝贵时间了,这么大件案子等着你去搞定的。可千万别让我这头和这腿白白受伤啊,必须的把那始作俑者给法治了!靠!和谐社会,敢在姐的眼皮底下醉酒驾车,你不找屎谁找屎!”
看着那一脸居功自傲的小脸蛋,刘队长很是无奈的一摇头,然后再重重的盯她一眼后,出了病房。
抢救室
白展骁站在那床前,双眸凌厉如雄鹰般的直视着躺在抢救台的男人。
男人拒绝了医生的救治,一脸悔悟的用着他那无比虚弱的双眸看着一脸阴戾的白展骁,然后挤出一抹悔恨的笑容,“对不起,白首长。”
白展骁没有说话,只是用着阴阴郁郁的眼神凌剐着抢救台上的男人,那一抹怒怨而又狠戾的眼神,恨不得将他就这么给射死了。
这个男人,是当年海棠的得力部下,但是却也是因为他,让他与海棠的婚姻走到了尽头。当他亲眼看着他与海棠在床上的那一刻,如果不是身上穿着的那一套军装,他一定会拿枪嘣了他的。
对于白展骁那一抹凌剐而又怒恨的眼神,男人自然是很清楚的。人之将死,还有什么看明白呢。
朝着白展骁虚弱的一笑,充满悔恨:“白首长,我……从来没有对海棠做过那样的事情。我之所以会那么做,全都是因为苏雯荔,是她引诱的我,让我那么做,为的就是让你恨海棠。而我……”说到这里,顿了顿,苦涩的一笑,“还真他妈的听了她的话。所以,也就有了你看到的那一幕。但是,其实我和海棠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海棠之所以跟你什么也不解释,那是因为她早就知道了你和苏雯荔之间的事情。她对你心死。女人最大的伤痛,莫过于心死。我是一个连畜生都不如的人,海棠待我如兄弟,我却在背地里伤了她。”
两行悔恨的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出,男人双眸空洞而又茫然的仰望着,继续空空洞洞的说道:“我知道,白老司令这些年来一直在查海棠的事情是否与苏雯荔有关,但是却一直来都没有查到任何一蛛丝马迹,那是因为所有的事情,只有我和她两个人知道而已。我不说,就没有人能查到。海棠当年与你离婚之后,她申请调去了别的部队。但是,那个女人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她怕海棠会回来找你。又因为白老司令对她一直都不喜欢,一直总只认海棠才是白家的儿媳妇。所以,她再一次的找到我,勾引我。而我,他妈的就这么犯贱的又被她诱惑了,然后再一次替为她做了对不起海棠的事情。再然后海棠就成那样了。”
听着他的话,白展骁的心一点一点的下沉着,眼眸里的怒火则是一簇一簇的上升着。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很想就这么一拳将那个男人给揍死了。但是,最终,他还是忍下了。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呵!”男人自嘲的一声苦笑,“我真不是人啊!竟然会做出这么多畜生不如的事情。本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但是,人在做天在看。一山还有一山高,不是没人能治你,而是那个能治你的人还没出现。白首长,我不是人,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只是希望,你别为难我的家人,我就这条命就当今天还给海棠了。算我求你了,白首长,行吗?”
男人一脸期待的看着白展骁,苦苦的哀求着。
那台连着他的仪器,正在“嘀嘀嘀”往下降着,而他的呼吸则是变的有些急速起来。
“首长,我求你了,放过我的家人,别为难他们行吗?”
白展骁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盯了他一眼,转身出了抢救室。
男人双眸无助的望着白展骁的背影。
“嘀——!”
仪器上的波浪线持平,男人双眸依旧看着白展骁的背影,两行眼泪再次从他的眼角滑出。
人一旦做错事,那就得自己为此负责,他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情那就是被一个无职的女人勾引,而畜生不如的害了海棠,害了那个待他如兄弟的战友。这一辈子,他都无法赎回他犯下的罪孽,至死。
白展骁从抢救室出来后,迈着大步直朝着苏雯荔的抢救室而走。
贱人!
竟然背着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贱人!
他真是瞎了眼了,竟然被这么一个贱人给甩的团团转。竟然为了一个这么无耻的贱人,而毁了他自己一个好好的家。
一想到海棠现在的样子,一想到白杨对他的愤恨,白展骁只觉的血液上冲,甚至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这一切,全都拜这个贱人所赐!如果不是她,他现在也和大海一样,过着幸福和睦的生活。
但是,现在,所有的一切全都没了。没了!
恨!
除了恨之外还是恨,恨的不止的苏雯荔,恨的不止是刚才那个男人,他更恨自己!如果不是他不犯贱,他又怎么会着了那贱人的道呢?而他竟然这近三十年来,一直都觉的她是一个贤妻良母,竟然觉的她是一个好女人。原来,这一切竟是这般的无耻!
“怎么样,手术怎么样了!”白展骁朝着一个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护士问道,他的声音阴沉中带着怒意,眼眸一片凌人中带着骇意。
“回首长,医生还在替白夫人做手术,我……我,只是出来拿血桨进去的,白……白夫……夫人失血过来,需在大量输血。”护士哪里见过这等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一见着白展骁那凌人骇意的眼神,直接就吓的两拫直打哆嗦了。
“老子命令你们,必须把她给我救过来了。听到没有!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白展骁对着护士大声的咆啸着。
“是,是!首长,我一定把您的话转达给医生,我……我现在……去……去拿血桨。”护士颤颤巍巍的应着,然后离开。
贱人,贱人!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让你就这么死的,你欠海棠这么多,害的海棠成这个样子,岂是你这样一走了之就可以解决的?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生不如死!让你也偿偿海棠这些年来受的罪!
贱人,贱人!
白展骁脑子里不断的闪烁着这两个字,以及海棠坐在轮椅上的样子。生生的刺痛着他的心,都是他的错,这一切全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受不住诱惑,如果他对海棠够有情有义,如果他能像大海那般的守住自己的心,那么又何来今天的这一切?
错,错,错!全都是他的错!
海棠,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原谅他了。白杨,他的儿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认他这个老子。
他竟然还曾经拿枪指着儿子的脑门,为了这么一个无耻不要脸的贱人,他竟然拿枪指着儿子的脑门,说要一枪嘣了他。
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手术室的门在这个时候打开,在那个小护士还没把需要的血桨拿过来的时候,医生便是从里面走了出来。
“命保住了没?!”白展骁沉声问着医生,脸色阴郁的如一头蓄发中的豹子。
医生很无奈的摇了摇头,“白首长,我们已经尽力了。抱歉!”
“赵医生,赵医生,血桨拿来了,拿来了……”小护士手里拿着血桨袋,小跑过来。
赵医生摇了摇头:“不用了,你还回去啊。”
“啊?!”小护士一脸不解的看着赵医生。
“老子让你保住她的命,你没听到?啊!就算是变成植物人,你也给老子保住她的命!”白展骁朝着医生大吼,双眸一片腥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