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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被提拨虽然让巴克什觉得惊讶,但是他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婠婠再怎么样也是他的妹妹,她愿意帮他,那他自然也会投桃抱李。
高兴之余,巴克什也想和几个玩得好的兄弟分享一下自己喜悦的心情,由于不想给姨娘添麻烦,巴克什所谓的庆祝也不过就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办了一桌酒席同兄弟们痛快喝上一场。
巴克什的酒量不错,但是架不住人多,大家你一杯我一杯的,再加上恭维的话,巴克什可谓是照单全收,没一会儿就醉倒了。主子醉倒,客人自然不好久留,不一会儿大家就都散了。
醉酒的巴克什虽然头晕目眩,神智却是清醒的,他由贴身小厮好安排回房后才算是放心睡下。只是睡着睡着,他隐约感觉有人靠近,想睁开双眼看去,却又无能为力,最后只能听之任之,随着自己的心意沉浸梦乡之中。
次日清晨,他是在一阵好哭闹声中醒过来的,他猛地睁开双眼,一下子就对上了一张俏丽的脸,脑子昏昏沉沉的,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突地,他猛地睁大双眼,才发现眼前的女子竟然衣衫不整。他立马坐起身,低头瞧了瞧自己,发现衣服十分凌乱。
“你不要过来——”他才动了一下身子,离得不远的女人便慌乱地扯着被子,遮着半张脸,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直往床的另一边缩去。
巴克什倚在床头,适才的慌乱已经散去,他抬手按了按额角,仔细打量不远处的女子,莫名地觉得熟悉。但是这里是他的房间,他就是要女人也有老夫人、姨娘为他挑选的通房,没必要勉强谁,想来这一切都是他一时大意才让人钻了空子。
双眼放空,巴克什正想着怎么解决眼前的事情,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只听到门‘嘭’的一声被打开了,伊尔根觉罗氏便带着一大帮子的丫鬟婆子浩浩荡荡地进了内室。
“姨母,你可要为秀娥做主啊!”床上抱着被子的女子看到带着一大帮子人赶过来的伊尔根觉罗氏,似看到救星一般,连滚带爬地扑了上去。
“巴克什,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就算你倾心于秀娥也不能强人所难。”伊尔根觉罗氏盯着狼狈不堪的秀娥,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
巴克什看到伊尔根觉罗氏过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说眼前的女子怎么有点熟悉,原来是夫人被撂了牌子的侄女,前不久到是见过两次,当时人家满心以为会有大作为,谁知不过第二轮选秀就被刷了下来。现在这样,想来是他这位好嫡母在压榨对方的最后价值,借此毁了他的前程。
“强人所难?夫人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这里是我的倚墨轩,敢问秀娥姑娘是怎么进来了,不要说是跟我请来的客人一起进来了,我可记得我没有请女客。”巴克什一脸讥诮地望着伊尔根觉罗氏,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的神色。
伊尔根觉罗氏的这一步走得妙,他才得了九爷的提拨就闹出强占落远秀女的名声,若是纨绔也就罢了,偏偏他马上要受重用,这番闹腾之后,怕是再无人敢信的人品,更不会有人敢重用于他了吧!
“没有请女客,本夫人可不管你有没有请女客,本夫人只知道秀娥被你坏了名声,占了便宜,毁了清白。你这般行事根本就是无良无德且不把我这个嫡母放在眼里。”一张口就是好几项罪名,想来伊尔根觉罗氏这一次也是下了血本的,要知道秀娥此人,她可是想陪养出第二个倩玉,嫁入皇室宗亲的,只可惜机遇不好,选秀未能过关,这才让她算计着演了这么一出戏。
巴克什不着痕迹地瞄了门外的丫鬟一眼,丫鬟会意地转身而去,而他则面不改色地整理自己身上皱成一团的衣衫。眼瞧着哭得伤心欲绝的秀娥,巴克什心中也是一片酸涩。因着这庶长子的身份,未懂事之前,姨娘跟嫡母斗,懂事之后,他自己跟嫡母斗。不说因此而练就一番铜筋铁骨,却也游刃有余。
“事情到底如何,不是夫人张张嘴就能定罪的。这府里奴才众多,不管时辰多晚,总会有一两个看到秀娥姑娘是怎么出现在这倚墨轩的。”冷笑一声,巴克什招来小厮给自己梳洗整理。
“你这是什么态度!”伊尔根觉罗氏到是没有想到自己不再注意的庶长子在不知不觉之间竟也变得这般强硬起来。
“正常态度。”回了一声,巴克什转头看向伊尔根觉罗氏,扫了一眼还在暗自抽泣的秀娥,双眼微眯,心里却满是厌恶。“夫人想要定罪,我亦想要公道,不如一起去一趟玛嬷的院子,请玛嬷和阿玛主持公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白占便宜不负责么?”恼羞成怒,伊尔根觉罗氏算是看出来了,自打婠婠这个小贱人脱离她的掌控之后,这府里的其他人也开始一一脱离她的掌控,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巴克什瞧着一脸急切的伊尔根觉罗氏,心里想着怎么以前他就没发现她是个脑中装着稻草的纸老虎呢!
“是与不是,自有论断。”
“你这个小……”伊尔根觉罗氏气急败坏正想破口大骂之间,听到一声怒喝,转头看去,只见老夫人、玛纳哈以及香姨娘都跟了过来。
老夫人瞧着完全不顾兆佳府名声的伊尔根觉罗氏,可谓是失望到底,她本想着只要这个儿媳妇老实,过往的一切她便全放下,现在瞧着她不仅没有老实,相反地想方设法要毁了兆佳氏一脉,这让她如何容得下她。
“放肆,伊尔根觉罗氏,看来是我这个老婆子太纵容你,才让你忘了这里是兆佳府,而不是你伊尔根觉罗府。”
伊尔根觉罗氏本想仗着人多毁了巴克什的名声,谁知巴克什不在掌握,就连老夫人和玛纳哈也来凑热闹,现在好了,眼瞧着玛纳哈愤怒的眼神,她这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么?
“老爷……”
“不必再说了,你不在乎爷儿子的名声,爷还在乎自己儿子的前途。来人,把夫人请回院子,日后没什么事不必夫人就不必再出来了。”看也不看伊尔根觉罗氏一眼,被老娘和爱妾双重夹击,再加上积累已久的怨气,伊尔根觉罗氏是果断地被炮灰了。
巴克什到是难得地看自家阿玛果断一回,要知道从前他阿玛不说事事都依他这位嫡母的,后院的事却是完全信任于她的。现在这般,想来伊尔根觉罗氏处心积虑地想对付五妹的事已经惹得全府不满了。
“巴克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香姨娘狠狠地剜了一旁低头不说话的秀娥一眼,快步上前问道。
巴克什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一时间老夫人和玛纳哈看秀娥的目光也满含不满。直觉得这事都是她和伊尔根觉罗氏的合谋。
伊尔根觉罗氏见自己耗费不少心神想出来的这个计谋竟落得这样笑话一般的结局,当场就气白了一张脸,可惜不用她说什么,一旁的嬷嬷们已经‘请’着她往外走去。
巴克什和秀娥之间的事情,就算再不靠谱,毕竟也发生了,为了平息这件事,巴克什表示愿意纳秀娥为妾,至于其他,恕他做不到了。
秀娥原本是不愿意的,她一开始就想嫁个好人家,待见了婠婠之后,经伊尔根觉罗氏的教唆,她心里未尝没有打着嫁入皇室宗亲的想法。只是现在一切都毁了,除了同意,她根本没有第二条路走。
想到这里,秀娥不禁把伊尔根觉罗氏给恨上了,别人不知道,她还不清楚。若不是她这位好姨母,她怎么会沦落到做妾的地步。
对于巴克什纳妾的事,府里人的反应都十分地冷淡,下人也是会看眼色的,知道这位新上任的秀姨娘不会受宠,搭理她的人就少了,一时间秀娥在兆佳府里的日子可没有当初做客人时来得舒服了。
秀娥从来都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成为姨娘之后,巴克什一次都没有进过她的房门,如此她哪里算得上真正的姨娘,而且等到正室进门,她还能得到什么。为了以后,她可谓是主动往上凑了。
“爷可是嫌弃奴婢,之前的事奴婢根本就不知情。”一脸泪痕,抬起头,秀娥语气委屈地看向巴克什道。
巴克什对于秀娥没什么重大的观感,他不想追究那件事到底是什么样的真相,他只知道在正室未过门之前,他绝不会进秀娥的房,当然即使日后去了,他亦不会让她越过正室的。他娘是妾室,他明白妾室的苦,却也知道若是凡事都没规矩的话,府里大乱没落是迟早的事。
“没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你只要守着规矩,待娶妻进门之后,该你的我都会给你,可不该你的,你也不要妄想,若是踏错一步,你也不要怪我心狠。毕竟造成今天这一切的责任不在于我。”巴克什不想让自己的后院如同阿玛一样乌烟瘴气的。
“这……”秀娥有些失望地瘫坐在地,她自认已经够认命了,可是为什么就这样老天还要在她心口补上一刀。
九爷府里,当婠婠得知巴克什被算计的时候,冷笑连连。她说伊尔根觉罗氏怎么突然认命了,原来是另有打算。真真是蠢到家了,自己没有儿子,善待庶子,依着礼法,到时府里谁人不给她三分脸面。可惜能教出倩宁和倩玉这样只顾自己不顾别人的女儿的人,本性又会好到哪里去。
一旁的郑嬷嬷瞧着慢慢地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的婠婠,想着先前得到的消息,脸上顿时带着几分严肃,靠近婠婠轻声说道:“侧福晋,奴婢得到消息,说是夫人自生辰宴之后,便一直跟福晋有联系。”
她话音一落,婠婠猛地睁开双眼,脸色显得十分难看。她真的没有想到伊尔根觉罗氏会做出这样的事,府里她同福晋就算表面平和,实际上却是剑拔弩张,分外眼红的局面。不说他们自己,就是周边人都冷眼瞧着他们到底谁会分出个胜负。
相较于婠婠的一路顺坦,董鄂氏对妾室的压制却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两人对上,便是针尖对麦芒。现在伊尔根觉罗氏私下跟董鄂氏来往,想必这不是眼缘好就能解释的清楚的吧!
“哼,本侧福晋的这位嫡母还真是不管不顾了,算计了本侧福晋,毁了庶长子,她怕是觉得自己现在的日子太好了。”婠婠脸上露出几分冷笑,指甲因着手力几首掐进掌心。
对于婠婠的愤怒,郑嬷嬷能够理解,虽说从前的伊尔根觉罗氏爱现,对他们这些庶子庶女也不算太好,最起码还做做表面功夫,现在她这是想彻底毁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局面。想到这里,婠婠心里头对伊尔根觉罗氏的恨意不禁又增添了几分。
好在巴克什不是个糊涂的,不然的话,不只是她,就是胤禟的一番高看也要附之东流了。
巴克什的差事是胤禟亲自过问的,不说职位太高,可是对于这个年纪的巴克什来说,却是相当难得了。巴克什因着这难得的机会,自是要好好表现一番。而他的表现传到胤禟的耳朵里,到是让胤禟难得赞了一句。
婠婠听胤禟对自己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原本沉郁的心情总算有些好转了。只是心头那口恶气始终难以排解。蹙着眉头,婠婠想也许在这后院里,她必须得要一个盟友,不管是为什么,只要利益一致,携手合作也不错。
青烟听婠婠的话,眼神一闪,脑子迅速转了起来,良久才压低声音道:“侧福晋,这府里最为合适的怕就只有同刘氏一起进府的林氏了。”
“林氏?”皱皱眉,婠婠想了想都没有想出这个人到底是谁。
青烟瞧着婠婠的表情,就知道她定是没想出来这人是谁。也是,林氏自打进府之后真的太安份,安份到他们都觉得这个女人不该出现在九爷府的后院。不过,有句话说得好,会咬人的狗不叫,她只能说林氏合适,却不能说她就是最终的人选。有的时候墙头草比这种闷不吭声人好掌握。
“恩,青烟,你去请林氏过来坐坐!”婠婠思量一番,抬头看向一旁的表烟,淡淡地吩咐道。
青烟点点头,转身出了栖云轩。林氏虽然老实,在府里的日子却不怎么好过,一是她不受宠,二是她手头上没有足够的银子,至于三就是她没有靠山,现在婠婠伸出手,她若是聪明就应该抓住。
婠婠没有等多久,林氏就随着青烟一起来了栖云轩,她穿着打扮十分的简单,相较于婠婠的精致华丽,她可谓是简单清淡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