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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一出口,堂上的人都震惊不已。
南下,为了这个案子,堂堂天家的三皇子竟然要亲自去查,而去的地方,是刀剑环伺,暴客横行的南方,不仅仅他们,就连意识有些涣散的我,也大吃了一惊,睁大眼睛看着他。
“为了这个案子,你要亲自南下?”
“父皇,”裴元灏说道:“儿臣拿不到真凶,这个案子就不能算完。儿臣一定要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给皇后一个交代,也还涉案者一个清白!”
他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也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实际上,裴元琛之前的话虽然是挑衅,但每一句都让他没有了退路,事出在他的上阳宫,布置膳食的是他的映雪夫人,在膳食里搞鬼的是他的姬妾,而调换膳食的又是我,每一桩每一件都和他脱不开干系。
皇上静静的看着他,过了许久,缓缓道:“好。”
“谢父皇。”
案子审到这里,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我甚至听到尚书和几位侍郎长长的松了口气,大堂上的气氛才稍稍的缓和了一点,但立刻,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到了我的身上。
只有我,还跪在那里,等待审判。
皇上看了我一眼,对裴元灏道:“老三,这个宫女,你又要如何处置?”
“处置?”一听这两个字,坐在一旁的裴元丰倒是先急了,忙起身道:“父皇,刚刚不是已经证实了吗,在母后膳食里搞鬼的是那几个女人,和青婴无关!”
皇上浓眉微皱,刚要开口,站在我身边的裴元灏就冷冷的说道:“五弟,这话说得太早了。”
“什么?!”
不仅是裴元丰,连我也大吃了一惊,慢慢的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他,他的脸上仍旧是森冷的表情,不带一点温度:“虽说红薇他们已经认了罪,但他们认的是在皇后的膳食里放了桂花,至于下毒的是不是岳青婴,还没有定论。”
“可是——”裴元丰急得满脸通红:“青婴不是这样的人,她不会做这样的事!”
裴元灏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突然冷笑道:“五弟,你认识她才多久,你了解她吗?”
“你——”
“这个女人,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单纯。”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重重的敲打到我的心上,一时间,我觉得心好像被刀绞一样,痛得几乎窒息,身体的剧痛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用来,一瞬间便将我淹没。
当我失去意识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裴元修温润的声音轻轻响起——
“既然如此,三弟,你要如何对待青婴?”
……
刑部公审的这一件案子,前后不过三天,涉案人员不过十名,可这样一个小小的案子,在朝堂上引起的,却是轩然大波。
一碗杏仁茶,竟然牵扯到当朝三皇子南下,直接深入了暴客环伺刀剑横行的江南腹地,这绝对是前所未有的,而三皇子的南下,又不仅仅是一场出行,更是让之前经历了太子娶亲、齐王还朝之后本就渐渐清晰明朗的朝政愈加的泾渭分明。
谁离王座越来越近,而谁又走得越来越远,其实已经一目了然。
在这样的震荡之下,真正在公审中处于风暴中心的那个小小的宫女,自然就没有人再会注意。
掖庭依旧一如往常的安静,我低下头,看着木盆中的水波荡漾,映照出了我的模样,苍白,纤细,空得好像一抹魂灵。
明明那么脆弱,好像一阵风都会垂散,怎么会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我苦笑了一声,伸出手去,打算掬水洗脸。
可刚刚伸出手,指尖还没碰到盆里的温水,就听见旁边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哎哎哎,慢来慢来!”
转头一看,瑜儿已经抱着一只食盒跑了进来,一看到我站在木架前,立刻将食盒放到桌上,然后跑过来抓住我的手:“你又不听太医的吩咐了,你的手能沾水吗?万一伤又加重怎么办?”
说着,她气呼呼的拉着我坐到床上,自己用帕子蘸了水,拧得润润的,然后过来给我洗脸,一边洗,还一边怨怼的说道:“你啊,明明会看书识字,比咱们都聪明,怎么总是做笨事呢?”
我听着她的话,淡然一笑。
那场公审结束之后,很多人也在猜测我的命运,一个小小的宫女,在这样一场大风暴中,能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几乎是微乎其微,可当我从无边的黑暗与痛楚中醒来,却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掖庭,回到了和瑜儿同住的这一间房。
也不知为什么,正好这几天,娴妃娘娘放了瑜儿几天假,她乐得清闲,便将照顾我的责任一肩挑起。
“怎么说你都不听,虽然你身上的外伤已经好了很多,可你看看你的手指,还肿得跟萝卜一样,筷子都拿不动,还想自己洗脸吗?万一伤着了怎么办?”
听着她不停的唠叨,我也笑了:“你当我是瓷娃娃吗?一碰就碎。”
“瓷娃娃?你才不是瓷娃娃呢,你是糖娃娃,”说着,瑜儿又狡黠的一笑,凑到我耳边,戏谑的道:“齐王的糖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