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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走未久,便遇到那两个被竹竿贯穿咽喉的少女,两人睁大眼睛倒在地上,满是惊骇。
夏召舞与她们多少有些交情,一方面心中不忍,一方面却又想起,这两个人口蜜腹剑,与她装得那般亲密,却是勾结越翼害她。又气得想要冲上去对着她们的尸体踢上几脚。
对她不满,那就光明正大的来好了。
真不明白她们怎会这般下贱无耻。
刘桑随手一挥,飞沙走石,将她们的尸体掩盖。
带着夏召舞回到涂山脚下,夜市之间。
周围依旧那般热闹。凤箫声动,玉壶光转,她回过头来,身边的人忽的没了踪影。
他就这般离开了吗?
周围人影虽多,她却有种深深的失落。
“召舞?”远处有人徐徐走来,呼唤着她。
“姐姐!”她欣喜的跑了过去。却又忍不住回过头来,四处张望……
刘桑揉着自己的肩,走在人群中。
虽然体魄比起以前强壮了许多,又是以“大我无为、小我无不为”的道家黄老之术,只激活部分第四魂,但击杀一名宗师级高手,事后还是不免有些疲惫和困乏。
不过总体来说,比以前还是好了许多,至少已不至于累得连路都走不动。
“哟,这不是桑附马么?”远处行来一人,却是柔桕县主。
这女人脸皮倒也够厚,昨夜被他脱光衣裳扔在地上,大失颜面,现在居然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就这般跟他打招呼。
与柔桕县主在一起的,除了王宝和,还有几名男女,倒也都是见过面的。
原本是不怎样想理会他们,但他们既然打了招呼,刘桑也不想失去必要的礼数,于是随口跟他们闲聊几句。
他猜想着,昨晚柔桕县主之所以挑逗他,很可能也是出自越翼的设计,当然,另一方面,这女人原本也就是那般荒淫,就算没有人设计,她只怕也会做出同样的事。
真不知道王宝和怎么会忍得了她?
离开这个女人,不去做那县附马,他真的就活不了么?
因为王宝和与谢斜表面与他称兄道弟,转过头来却出卖过他,刘桑不是那般大度的人,自然对他没有多少好感,甚至还想过干脆就跟他老婆睡上一觉,给他戴顶绿帽子。
敌人不可恶,因为敌人就是敌人,他们本来就是要伤你害你,正如你也要伤他害他一样,因为是敌人,生死存亡,只能各凭本事,虽然为敌,却也谈不上厌恶。
但被兄弟朋友出卖,却是分外不甘,尤其是那种表面亲热,却在背后放冷箭的“朋友”,分外的令人生厌。在和洲时,他之所以毫无怜悯的杀了秦琴,就是因为她利用了小眉的善良,挟持小眉来威胁他,而在刚才,对那两个少女下辣手,他也没有任何的犹豫,这固然是因为他当时深受第四魂的影响,只要维持在第四魂的心境中,他莫名的就会变得yin戾和冷酷,但从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们利用召舞对她们的友情,想要伤害召舞,像这样的举止,实在是让人恶心。
也正是因此,刘桑绝无法原谅谢斜与王宝和,如果那个时候,他真的被小王子害死,那他甚至连选择“不原谅”的资格都没有。
只是,现在见他这般“忍辱负重”。倒也有些同情,只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话又说回来,人必自贱而后人贱之,实也怪不得别人。
随便应付了几下,拱手告辞。
身体的疲惫感一时间难以消解。他找到黛玉与宝钗,得知召舞已经跟娘子会在一起,于是带着黛玉和宝钗。先回去歇息去了。
回到住处,在两个侍女的服侍下,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躺在床上,让黛玉帮他捶了捶背。
然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激活第四魂时,对付的敌人越强,维持的时间越长,事后的负作用便越大。
“杳冥既判”律吕原的本事,自然比不上“苍龙”段我我和“袭玉琼花”敖夫人两人联手,而昨晚与夏召舞在一起时,也只是维持着“心之猖狂如龙”的心境,只在与律吕原交手时,才开始动用魔神之力。真正激活第四魂的时间,其实并不算长。
而他的体魄,也要比以前强了许多,之所以觉得劳累,与其说是身体上的。倒不如说是心境上的。
睡了一觉,醒过来时,精神便已完全恢复,看看窗外,天色才是微微的亮。
外头一片安静,娘子和小姨子、黛玉、宝钗显然也都歇息去了。
跳到床下。做了几个体操,然后便全无睡意。云笈七夜黑白颠倒,这个时候大家只怕都是方睡未久,他也不想去吵谁。
取了一根竹筷,坐回床上,他从怀中取出胡翠儿拿给他的那瓶媚药。
打开瓶盖,闻上一闻,这媚药无形无味,乃是狐族所特制。
刘桑深吸一口气,先让自己维持在黄老之术“大我无为”的状态,然后用竹筷沾了一点媚药,放入自己口中。
没过多久,药性便在他的体内生出作用。
以身试药,当然不是为了去做采花贼,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真要去做采花贼,根本用不上这种东西。
之所以做这种尝试,只是希望能够想出直接击杀“乱日yin魔”子晕傲的咒术,上一次,他便已发现,如嫦夫人的玄术、屈汩罗的大刀,就算击中子晕傲的蚀魂,也难以造成多少伤害,甚至无法将子晕傲留住片刻。
而他直袭三魂七魄的咒术,最多也就是让子晕傲滞上一滞,无法摧毁子晕傲的蚀魂。
由于魂魄本身无形无质,原本就没有什么直接杀伤魂魄的术法,摄魂咒之类的咒术,也只能让魂魄受到咒法的冲击,暂时无法动弹,等同于“定身”的效果。
杀伤身体,子晕傲的蚀魂没有身体,攻击魂魄,又没有什么有力的手段。刘桑想起,按嫦夫人所说,子晕傲的蚀魂乃是魂魄与精血混合炼成,若是抛开身体和魂魄,直接攻击他的精血,是否会更加有效?
考虑到子晕傲四处奸yin,简直就像精虫上脑一般,又有通过奸yin恢复伤势的神秘手段,刘桑怀疑,阳精很可能是其蚀魂最重要的部分。
但是要攻击精血,首先便要弄清精血的本质,这就像治愈性的咒术,不但要学习咒术本身,还要精通《黄帝内经》和各种医书,要了解五脏六腑与五行之气的对应关系。
胡翠儿给他的这瓶媚药,恰恰就是直接作用于阳精,故有出奇效果,记得她曾说过,哪怕是宗师级高手,只要是男人,服下它后,也难耐心头浴火。
当然,刘桑只是用自己的身体做个试验,以了解外物对元精的作用,可不想真的浴火焚身,变成禽兽。
所以他利用了道家的黄老之术,让“大我”处在清净无为的状态,然后才敢以身试药。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
火烫的感觉从腹下升出,情欲涌起,生出更多的yin念与渴望。
但是他的整个心境,却始终维持在“清静无为”的自我控制之下。
由于以前,经常使用同样的方式动用第四魂和魔丹,也算是轻车熟路,虽然这次换成媚药,激发出男性最本能的欲望,但他仍然能够好好的控制住自己。
一边感受着阳精受媚药催动,那蠢蠢欲动的激流,一边身心分离,身体虽然处在欲望的边缘,心中却以最冷静的思绪分析着:“明知道惹得天怒人怨,子晕傲还要四处祸害妇人,与其说是性格如此,倒更像是控制不住自己。这就像是发情的野兽,许多时候,只能凭着最本能的欲望行事,这是子晕傲的凶狠之处,却也是他的弱点。”
继续想着:“若子晕傲的蚀魂真与我想的一般,就像是时时被媚药催动的阳精,那他一日不死,就始终有人会被他所害。但他啃食那些受害女子的胸脯却又是为了什么?无聊的恶趣味?还是只是为了告诉别人,那是他做的,是出于一种狂妄又或炫耀的心理?但是十几年前的子晕傲,也做过不少祸害妇女的事,却似乎没有这样的恶趣味。”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人都是有兽yu的,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却也没有人真的希望自己被兽yu控制,现在的子晕傲就像是发情的野兽,但他难道就真的想变成这个样子?人之所以是人,不就是因为人能控制自己,而禽兽无法做到?是了,他之所以会被兽yu控制,主要也是因为他没有身体,阳精控制着人体最本能的欲望,假设他现在很想做回一个正常人,那他之所以啃食那些女人的胸脯,难道是为了……”
正要继续想下去,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少女兴冲冲的闯了进来:“姐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