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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斋下意识一回头,漫漫风雨下,一个披着黑色大氅的男子站在白色原野里,墨发随风扬起丝缕,深邃上挑的眼眸是这茫茫雪色里摄人心魂的瑰丽,水勾墨描的下颌在边地染了霜,更显锋利。
不知是发热心志有些不稳定还是眼前的“景”太过魅惑,心弦仿佛被人无意拨了一下,很轻但余响穿透蔓延至整个胸腔,姜斋反应有所减慢,一晌才移开眼。
迈着稍显艰难的步子,向宣霁施礼,“参见将军。”
“很冷?”宣霁见姜斋裹成一个粽子,鼻头也通红着,不由问了一句。
“大病初愈小心点好,”隆冬的雾霭将她说话时带出的白气轻轻晕染开,琉璃似的眼珠仿佛被这边地雪上的融水洗过一样,清亮澄澈,不染世尘。
宣霁看着姜斋的眼睛,一时之间仿佛被蛊惑,呼吸都轻了些,很快回过神,移开眼,“进来吧。”
门外的守卫放下帘子,阻挡了千里之外来的寒风。
宣霁跨进主位,还没开口问话,姜斋已然开口,“嫂姐无心之过,还望将军见谅。”
看着堂下下跪的姜斋,轻笑几声,“我还不至于如此小气,且也轮不着你替她们道歉,”宣霁随意挥了一下手,仿佛掀过一页无关紧要的文章,“行了,说正事吧。”
“何时可以熬药。”
“现在就可以,带回来的药材经过烘焙,可以直接入药。”
宣霁若有所思点点头,“不急,军营伤患其实绝大多死于伤后的高热,你有没有法子。”
姜斋想了想,“高热是受伤皮肤导致的,最有效的方法是及早对伤口进行清创换药治疗,另外口服的汤药治疗炎症,防止进一步加重,引起脓毒血症或晕血症。”
营帐里烧着细碳,空气里的空气都是热的,姜斋穿着厚重的大棉袄,开始有些舌干脸燥。
“口服的汤药你有方子吗?”宣霁三指在椅搭上轻叩,骨节和上乘的木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姜斋没说话只摇摇头,表示她做不到。
口服汤药就是抗生素,但姜斋也有自知之明,这些太超越时代东西,她做不出来。“我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处理干净伤口,用医治技法让伤口的创面小一些,减少些感染造成高热的风险。”
此时若是说得太满,到时候做不出来或者出些意外,宣霁不得拿自己是问,说也说不清倒也道不明,到时又是一阵威胁,风险太大,机率不高,还是小心为上。
“你也没法子?”宣霁起身走到窗前,透过窗看着外面凝结成冰晶的雪,一落下便与积雪融为一体,分不清先后。
“姜斋一介女子,学医几载罢了,将军高看了。”姜斋轻轻咳嗽了几声,嗓子干哑。
与宣霁的谈话本就耗费精力,大病初愈的身体处在热气蒸腾的营帐里,姜斋像上岸的鱼儿,全身干热,脸颊一片霞红,眼里也有些湿意,伸出鲜嫩小舌下意识舔了舔唇,丹唇外朗,皓齿内鲜。
宣霁听到姜斋咳嗽声,正好转过来查看,右手尾指轻轻颤了下,声音也低沉许多,“你怎么了?”
“热,”姜斋断断续续吐出一个字,就支撑不住身体膝盖跪了下去,眼前也有些模糊,“好闷,”姜斋皱着眉头,揪着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