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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知道、俺知道!”毛孩不耐烦的摆着手:“成哥让你这个老成的跟着俺,不就是担心俺粗心坏事嘛?俺都听你的便是。”
说话间,两人便随着张献忠来到农民军的大营,把守营门的流寇战兵凑在一起玩着博戏,张献忠见状不怒反笑,豪迈的嚷嚷几声,摸出一些银子扔给一名头目,算作入场的赌本。
何老头看得眉间直皱,毛孩也皱着眉头嘟哝一句:“纪律散漫!”武乡义军军纪严苛,赌博是绝对禁止的,违者二十军棍、禁闭一周,值勤之时赌博更是行战场军法斩首,见到农民军这般散漫的情况,两人都有些不适。
张献忠却丝毫未察觉,领着两人进了营,当起了解说员:“河曲这段的黄河东岸,咱们汇集了六万大军,以紫金梁王大王所部为主,沿河布阵,核心便是这西口渡口。”
何老头和毛孩扫视着农民军的营帐,武乡义军驻营也有严格的纪律,营墙多厚、壕沟多深、营帐布置距离都有详细条文,而农民军显然没有这个纪律,营帐布置得杂乱不堪,屎尿垃圾和杂物随意的泼在道上,营中环境脏乱差到了极点。
“横字一天大王清楚河曲的重要性,故而这次把守河曲的六万人,基本都是实打实的战兵,那些滥竽充数的流民饥民,来得少,大多是用来煮饭烧水、架设工事、做些杂务什么的。”张献忠尽职尽责的解说着,对脏乱差的营地视而不见,明显是习惯了。
何老头和毛孩皱着眉头扫视着营中的农民军战兵,他们也是毫无纪律的样子,一堆一堆的聚集着赌博玩闹,有些喝得伶仃大醉睡在道上,有些则搂着掳掠而来的妇女去营帐里玩耍。
张献忠回头看了看,见两人眉间紧皱,嘿嘿一笑:“两位兄弟,弟兄们在这黄河边与官军对峙,时间久了自然会疲乏,若是不放松一下,就会有人逃了闹了,嘿,随他们胡闹便是,反正真打起来,他们能杀人便行。”
毛孩和何老头对视一眼,各自轻轻摇了摇头,张献忠浑然不觉,策马穿过外围营地,来到西口渡口的营地,这里驻扎的都是农民军的老营兵,军纪还算严明,与外围营地的那些战兵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把守营门的队长仔细查验了三人身份,和张献忠交流了一会儿,这才放三人入营。
“紫金梁大王去黄河边查验火器了,咱们先去拜见紫金梁大王,再带着你们继续逛.....”张献忠挥了挥手,领着二人向黄河边而去:“紫金梁大王沿河布置了不少火炮火器,大多是从州府缴来得,虎蹲炮、佛朗机都有,西口渡口离对岸最窄的不过三里来地,重炮就能轰过去,这段时间咱们一直在和对岸的官军对轰,互有伤亡,今日不知怎的,对岸的官军到现在也没有开炮,咱们炮弹火药都靠缴获,能节省一点是一点,也就没对他们开炮了。”
说着,张献忠领着两人来到一个土台前,土台上一面绣着“紫”字的旗帜迎风飘扬,张献忠哈哈一笑,招了招手:“来,带你们见一见紫金梁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