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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他们就不常回来了,算上一起吃饭的那一次,至多也就是再回来一次,共两次而已。
不像王言,每周六都带着老婆孩子过去吃饭……
八四年八月中,盛夏的傍晚飘着清凉的小雨,老周家的院子中,后搭起来的凉棚下,才下班带着老婆孩子过来的王言,跟正好在家的周秉昆一起,躲着小雨,抽着香烟喝茶水。
“这雨也没有停的意思,你们晚上在这住了吧?”
“吃完饭再说。”
这雨是挺巧的,王言来的时候还没啥事儿呢,到了不大一会儿就开始呱嗒上了。
“水自流、骆士宾他们俩到鹏城了,开了个拔丝厂。”周秉昆翘着二郎腿,笑呵呵的掸了掸烟灰:“这生意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原材料的初步处理,我估计他们干不长。”
说起骆士宾,王言已经很久没有关注了,原剧中好像是今年初的时候,骆士宾偷摸的过来找郑娟要孩子。不过这一次倒是没出现,可能是害怕了。毕竟这个事儿郑娟没有瞒着的必要,知道真相的就他们那么几个人,如果骆士宾来找,肯定会告诉他的。没说,那就是没来。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王某人东北第一神医的名头太大,加上当年打那一顿印象太深,骆士宾不敢露头。
不过现在周秉昆的水平确实够用,在这样一个野蛮生长的时代,他都能跟大佬似的来一句‘没技术含量,干不长’了,进步不小的。
“看周总心情嘛。”王言笑道:“不过虽然拔丝厂没前途,但是现在什么样你也知道,南方叫个厂子就赚钱,他们肯定也不少赚的,以后说不定啥样呢,该注意还是得注意。你在那边名头不小的,他们没找你啊?”
周秉昆冷哼一声:“他们要是敢找我,肯定打他个狠的。”
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套近乎借力是绝对不存在的,那么找到他就只能是因为孩子,而只要因为孩子,不管怎么样,那俩王八犊子都该打。
“哎哥,你不是在咱们家这边间长了嘛?一直没问你,现在怎么样了啊?”
王言笑道:“正要跟你说呢,我这个产品太贵,咱们国内的人还消费不起,让你手下的销售到港岛推销推销。”
“啥东西啊,咱们国内的人买不起?”
“就是你们常吃的那种药丸,不过药效相对来说差一些。在港岛的话,我打算一瓶卖一万港币。你说咱们这边一个月累死累活赚百八十块的工资,怎么吃的起?”
“两块五的港币兑咱们一块钱,一万港币就是……四千?”周秉昆瞪大了眼睛,他惊呆了:“哥,你给我们吃的药那么贵?怪不得那么好使,感觉这些年就没得过病。”
“当然没有那么夸张,算上杂七杂八的费用,一瓶我是不少赚。只要你手下销售能卖出去一瓶,我给他一百,给你一百,算是租借销售人员的费用。我已经让送货的人出发了,你回去安排就行。”王言摆了摆手:“哎,回神了。你不是吃了这么多年嘛,知道我这个药多好使吧?有钱人都看重健康,只要验证了效果,确信在我这真的能买到,卖多少都不贵的,有的是人愿意买。”
他开始并不打算在国内开售,因为无法利益最大话。国内现在的工资就是百八十块钱,当然,按照同比物价的原因,其实他一瓶的成本差不多也就是几十块的样子。但是在国内卖,赚一百,在国外卖,那就是赚三千多。这账都会算,很显然,从国外赚回来的才是主要。
“哥,还是你厉害。”
“且学着呢。”
“对了哥,你说现在都全面开放了,我把厂子搬回来怎么样?或者是再重新建一个厂子,鹏城那地方太远了,没有家这边方便。”
王言想了想说道:“再建一个吧,而且你可以跑一趟长白山那边,看看能不能包个水源地,矿泉水不也是个好买卖吗,等到打开市场了,也不少赚。”
“行,我回头研究研究。主要现在咱们厂的凉茶、饮料、啤酒卖都不错,那是供不应求啊,想开新业务还是要缓一缓。”
周秉昆应了一声,转而说道:“哥,你说咱们盖楼怎么样?我跟你说哥,当年我第一次去冬梅姐家的时候,那家伙给我羡慕的,真的,我就想啊,你说要是我也能住到那样的地方,是不是得老舒服了?我爸我妈是不是得老骄傲了?他们俩那老头老太太,哪敢想咱们能住到那去呀。现在鹏城那边有人盖楼,我想着咱们在吉春盖,就在那个河边,盖高楼,也盖那个别墅,想住哪住哪,多好啊。”
“你想上天我都不管你,钱是你挣来的,爱咋花咋花。”王言掐了烟头说道:“得了,别聊了,再说下去啊,你不定还想干什么呢。行啊,赚的多了,这心也越来越大了,好事儿。走吧,吃饭了,这心再大,总也得填饱肚子啊。”
俩人说笑着进了屋,伴着窗外的雨声,没一会儿,就是一阵嘻嘻哈哈的说笑声响起。
现在饭桌上聊的不是周秉昆赚了多少多少钱,事实上家里人基本不怎么问这些东西,因为不管赚多少钱,对他们的生活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吃的也还是以前的那些东西,穿的虽然新颖一点,但是也没什么大不了,没太感受到生活的巨变。这当然是王言的功劳,毕竟这些年来,就没差过老周家吃喝。
现在主要聊的是郑光明的婚姻问题,自从治好了眼睛之后就一直跟在王言身边学习。郑光明是有天赋的,又是个认學的,知道珍惜的,這么多年过来,也算是有点儿水平了。王言安排他做了一个处理一般病证的门诊医生,也是有编制的,条件还是够用的。
郑光明今年二十一,当年的毛头小子也长大了,到了结婚的年龄。就是这些年光顾着学习了,也没有自己寻摸一个啥的。郑娟这个姐姐相当操心,當然也少不了早拿郑光明当自家一份子的李素华,最近正张罗着给介绍对象呢,老着急了,见天的念叨。一如当年李素华念叨王言跟周秉昆他们俩那般……
就在一家人温馨完饭的时候,远在鹏城的一处房子中,烟雾缭绕。
水自流起身将窗户开的大了一些,看着沙发上坐着的,留着一头卷曲长发的骆士宾,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宾子,要不算了吧……”
骆士宾盯着茶几上的报纸,那上面是周秉昆自信微笑的照片,将报纸团起扔到地上,他抬起头,眼神坚定:“水哥,我不像你,我一定要把我的孩子要回来。就是周秉昆他现在是凉茶大王,他有当官,有东北神医的俩哥哥,那又怎么样?水哥,咱们俩肯定能干出一番成就,我要让建华知道,谁才是他的亲爹,我要给他打下一个大大的商业帝国……”
“宾子,当年是咱们的错。而且也跟王言有言在先,那孩子跟咱们没关系。”
“不,有关系,我说有关系就有关系。”骆士宾激愤的站起身,长出一口气说道:“水哥,你知道我,我现在就是一个废人。我不像你,我想有个儿子,有个自己的儿子。要不然你说咱们哥俩这些年为的是啥?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水自流无奈的看着他:“宾子,你这是耍无赖。你知道的,王言真敢弄死咱们。咱们俩这小胳膊小腿,跟蚂蚁没区别。”
“水哥,你不用劝我,我自己有数,肯定不会自己送上门找死的。王言是厉害,可那又怎麼样?建华是我的儿子,这是铁的事实,谁也不好使,我一定让他知道,谁才是他亲爹。”骆士宾上前两步,真挚的看着水自流:“水哥,帮我,咱们一起做大做强,我相信咱们两个联手,早晚有一天能做出一番成绩出来,能做到没有人敢动咱们。到了那天,我就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建华面前,亲口告诉他,我是他爹。”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说?一世人两兄弟,我肯定帮你了。不过你先跟我保证,如果咱们没做到你说的,那你就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咱们就安安稳稳的自生自灭。”
“你放心,水哥。找死也是我自己,肯定不会拉上你。”
“哎,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