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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叔的电话挂断了。
我静坐在床上,手指摁住被子,虚写了好几个名字。
瘟癀鬼肯定能够排除,缘由太简单不过,他来了,那就不会放过齐莜莜的尸身,并且这整个老拐村,都不会幸免。
老秦头算计了他,他在某种程度上,定然会忌惮老秦头,不敢到老秦头的老巢来。
那还剩下的仇家……
我再度想到两个人。
一个是一手促成精神卫生中心现状,炼出魏有明的宋房。
另一个,就是基本上不显山不露水,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曲先生!
宋房,我和他直接接触过了,间接更接触了数次,精神卫生中心来回好几个对穿,还带何忧天去带走了唐幼尸身。
我,必然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至于那曲先生,上一次他们招走了老龚,阴差阳错让老龚吃掉邬仲宽的所有魂魄,徐家当时还想和我有些关联瓜葛,被我果断拒绝。
老秦头计算了徐暖的婚约,虽说之后孙卓从中作梗,徐暖丢了元阴,失去了价值,但难保徐暖这样的人,不会歇斯底里,将这个问题甩在我头上。
这两人,也算是明面上的。
再退一万步,就是老秦头本身留下的仇家了,那些人我并不认识。
甚至,就连宋房和曲先生,我都不好再找人去查探。
能让韩鲊子去茅有三那里,纯属茅有三买了韩鲊子,基本上不会出别的什么事情。
但凡没有韩鲊子,我都不会再找第二个人去见茅有三。
阴阳先生的警惕性,非同小可。
内心逐渐变得沉重,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能弄清并解决了。
不知觉间,阳光透过窗户晒进屋内,轻微的敲击声中,我才瞧见,我妈站在窗户边儿上。
我下床,过去开了门。
“先吃点儿东西吧。”她语气带着关切,又有一丝担心。
我笑了笑,是表示自己没事儿,才瞧见堂屋内,我爸已经坐在桌旁了。
桌上有豆浆油条,还有一些小菜。
吃饭时,一家三口都没说话。
等放下筷子,我才说:“不是茅有三,不是酉阳居,是另有其人,有可能是我大师兄的一个仇家,叫做宋房,一样是个阴阳先生,我得罪他不少。还有可能,是徐家背后的曲先生。”
“宋房?曲先生?”
我爸微皱眉,说:“这宋房我没听说过,名不见经传,曲先生……徐家是徐方年那个徐家吧?曲先生是谁,我也从未听闻。”
我简单说了一下宋房的所作所为。
听得我爸是一声不吭,我妈的手都握紧了,眼中都是愤恨。
“怎会有这样阴险毒辣的人?好狠的手段……”
“他手段毒辣是其一,二十八狱囚,还是近万恶的鬼,就连高天道人都想亲自去超度,绝不简单,单凭我们和显神,恐怕很难对付。”我爸这才出声。
“还是靳阳本身很麻烦,否则,我倒是想问问徐方年一些事情,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很多事儿。”他的脸色透着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