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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电梯, 梁芙便脱了鞋,说脚疼,往傅聿城背上扑,要他背。
他真蹲下身把她鞋提在手中,躬身去背她。从电梯口到门口一段走廊, 锃亮的瓷砖地面, 梁芙低头瞧见自己,故意晃着腿让他身形不稳。
和傅聿城在一起, 她总变回那个顽劣不堪的大小姐。
进屋开灯换鞋,双双走进卧室去抢花洒,方寸空间里打架似的胡闹起来。最后还是傅聿城怕地滑摔倒, 把花洒高高挂起。
等洗完澡, 裹上浴巾。傅聿城抱着她,没回卧室,扫了中岛台上的瓶瓶罐罐,就在此处。
她笑着去楼他脖子, “你真会玩。”
傅聿城没说话,不想告诉她第一回来这屋里就看上了这一处。任何男人脑中都有些下作不堪的想象,他也不例外。
从中岛台再到卧室, 抽空,梁芙看一眼挂在墙壁上的时钟, 时间真的好晚。
过了二十五岁之后,熬夜就得好长时间才恢复,可今晚让她没有丝毫睡意。
结束之后, 她趴在凉丝丝的真丝床单上,手臂撑着身体,捏着透明塑料的小勺,吃一盒冻酸奶。
这回傅聿城比她累,一合眼便要睡着。伸长手臂,把空掉的酸奶盒子搁在床头柜上,她翻个身,伸出手指捏住傅聿城的鼻子。他改换用嘴呼吸,她干脆连他的嘴也一并捂住。
“别闹。”傅聿城笑出一声,捉住她的手,“师姐,还不睡?”
“你明天也不用上班啊。”
“陪你玩了这么久,你还不累吗?”
“其实挺累了,但是莫名睡不着。”
傅聿城又阖眼片刻,打个哈欠爬起来,“那看电影吗?”
家里装了投影仪,但已经好久没用。她刷牙的时候,傅聿城就去调试设备。
她抱着ipad划拉半天,没有太想看的,点开一部《诺丁山》。
家里的长绒地毯经常清洁,傅聿城抱来毯子,他们就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
电影没开始多久,傅聿城身体便渐渐往下滑,最后脑袋一歪,靠在她身上。她将他脑袋一扳,枕在自己腿上。伸手拿过遥控器,调低了音量。
多年前看过的老电影,台词依然记忆犹新。然而她没撑到最后的经典台词,身体也往下滑,最后脚钻入茶几底下,将毯子一裹,和傅聿城头挨着头,就这样睡过去。
半夜似乎下过雨,清晨时听见沙沙声。
傅聿城爬起来把中央空调关掉,再回到暖和的毛毯里,翻个身,将梁芙抱入怀中。
这一觉,睡到有人打来电话才醒。
周昙的电话,邀请他俩吃中饭。
“今天算了吧,我们才起。”梁芙打着呵欠。
“不能算了,陈疏宁这败家玩意趁我不注意买了好贵的牛肉,我俩吃不完。我们现在还在超市,你收拾收拾过去,时间刚好。”
“那你带着食材直接来我家吧。”
周昙笑骂:“你可真是懒得出奇。”
半小时后,周昙和陈疏宁当真领着食材上门了。梁芙和傅聿城和好之后一直在忙,确实该与周昙他们一道吃顿饭。
好久不下厨的梁芙做了一道香煎小牛排,在大厨面前她不敢卖弄,剩下的全都交由陈疏宁处理。
吃饭的时候,周昙当然要谴责她昨晚临阵脱逃,“你自己跑了,把我们晾在那儿。”
梁芙笑说:“方清渠、顾文宣还有你,都是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性格,我在不在又有什么关系?”
傅聿城问起纱纱为什么临时脱团。
“这事儿详细你得问方清渠和顾文宣。好像是说前天晚上,纱纱的表哥找到她,告诉她她父亲去世了。纱纱觉得人死为大,跟着她表哥回家。哪知道这是她父亲联合她表哥设的一个陷阱。纱纱一回去,就被绑了起来,差点被送给她父亲勾结的一个富商。还好顾文宣及时赶到,又联系了方清渠进行干涉,不然……”周昙啧一声,“就为了十来万……自己亲女儿。”
饶是梁芙知晓纱纱身世悲惨,认识顾文宣之后才得以脱离苦海,也觉得骇人听闻。
“那这两人怎么处理了?”
“也没成既定犯罪事实,顶多扣个非法监、禁的名头,关不了多久的。不过,我看你们这位顾总是有手段的人,不会轻易饶了那俩。”
“他有什么手段,穷得都要卖车了。”
周昙笑说:“昨晚咱们一顿吃掉顾总四五万,我看他结账的时候是真肉疼。他说,这笔账回头要算在你账上。”
“关我什么事?!”
“因为我们昨晚点了很多酒,”周昙笑的促狭,“特贵的那种。”
“……”
吃过饭,周昙又糟蹋了梁芙一壶上好的老君眉。这茶叶是梁芙新得的,准备过两天回家孝敬梁庵道。
吃饱喝足,周昙领着陈疏宁走了。她与梁芙认识这么多年,也用不着矫情多说什么,一块儿吃吃喝喝才是常态。
饭后最是适宜睡半小时午觉,梁芙又在地毯上躺下,打定主意与傅聿城过一个玩物丧志的周末。
这时电话又响,却是陌生号码,来了一条短信:恭喜你演出成功。
梁芙正寻思这是谁,紧接着又来一条:能见一面吗?
直到第三条,对方才亮明身份:我是卫洵。
梁芙眉头紧蹙,神情活似生咽下一个未熟的酸橘。
傅聿城好奇凑过去看一眼,笑说:“哟,老情人。”
“你说去不去?”
“去啊,为什么不去?顺便问问他二手牧马人买不买,便宜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