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烦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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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客套了闲聊了一会,都有了去意,沈寒霁问温盈,“你还要去何处?”

温盈如实道:“正打算回府。”

“我也要回府,一块吧。”

温盈点头,随之与堂兄他们道别。

离去前,沈寒霁多看了眼那靳琛,两人目光相触,都微微颔首点了点头。

沈寒霁随即收回目光,伴在温盈身侧出了酒楼的大门。

沈寒霁也在,温盈也不好与温芸温燕再坐一辆马车。只有与他同坐一辆马车。

上了马车后,沈寒霁似乎嗅到了什么,鼻头微皱,看向温盈:“你饮酒了?”

温盈只饮了小半杯,没想到他也能闻得出来,如实点了点头:“一时兴起,就喝了小半杯。”

沈寒霁默了默,随而问她:“今日就这么高兴?”

温盈不自觉的弯了弯唇角:“堂兄他们考进了大理寺,往后金都也有亲人在,我心里确实有用几分高兴。”

沈寒霁寡淡的“嗯”了声,随而淡淡的说了句“你高兴便好”后,便靠着车厢一壁闭眼假寐,没有再与温盈说话。

温盈看了眼他紧闭的双目,微微颦眉。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今日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是因他与那恩师有什么不愉快?

还是因她饮了酒?

这时闭着眼的沈寒霁忽然开了口,淡漠道:“你近来在调理身子,酒最好一滴也别沾。”

温盈明白了,原来是因她饮了酒不高兴。

沈寒霁到底是懂些医术的,他说不能饮酒,那便有他的道理。

温盈应道:“我往后也不喝了,就这么一回。”

就这么一回了?

闭着双目的沈寒霁不免心想他高中时,亦或者是前两日解决了清宁郡主的事,也不见得她高兴得要小酌两杯。

自己的事情都没这般上心,今日却是为了那堂兄表兄考进大理寺而饮了酒,可见是真的打心底高兴的。

不过是因这事喝了半杯酒罢了,他又怎会在意?

马车中静默许久,温盈清楚他并未睡着,只是不大想搭理她罢了。

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只是少之又少。

就成婚不久那会,她被他表面上的和润温柔所骗,在一次意乱情迷中与他说了喜欢的话,结果他第二日就离开了侯府半个月。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温盈也没多大在意他的态度。

但想起在吃午膳时决定的事情,还是觉得现在得提一提。

“堂兄已经决定了后日就回淮州,加上路程和在淮州停留的时日,大概十日。我也与他们说了要一块回去,今日明日我收拾收拾,再与主母说一声,安排几个随从与我一块回去。”

沈寒霁闻言,睁开了双眸。

黑眸紧盯着她:“后日就要回去了?”

温盈点头:“不是与夫君早已说好了吗?那时也说过回去的话,也就这几日的事情。”

沈寒霁默了默,想要开口让她提防着些那靳琛。可一回想起两三个多月之前,不过就是为了应付一下,所以上了那清宁郡主的游船。却没想才上去不久,便被她撞见了。

再者先前外头多有传言,他自认清清白白,所以也未曾与她解释一二,她也从未要求他如何如何。

想到这里,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她也从未逾越,安分守己,他又有什么底气开口让她提防靳琛?

再者她全然不知晓他查过靳琛,也不知道他们险些定亲的事情他也知晓。若是与她说了这些话,难免让她看出端倪。

暗中调查……确实不是君子所为。

再者她现在这身上的余毒未消,知道这些,也难免会多生愁思。

梦中的靳琛与梦外的靳琛可以说是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梦里边的靳琛自温盈逝世后都能念念不忘,那梦外的靳琛能有什么区别?

那必定也是对温盈有着隐藏在心底的心思的。

一日两日的能隐藏得住,可日子长久了呢?

这去淮州三日,回金都又三日,路途漫漫,谁知他会不会趁着旁人不察之时,暗中哄骗诱骗温盈些什么。

思索到这,沈寒霁是心思深沉。

等回了府,沈寒霁去了书房,把青竹喊进了书房中。

写着书信的沈寒霁头也未抬,与青竹道:“你这两日收拾收拾行李。”

“三爷可是要出门?要去哪?去几日?”已经窝在侯府快生草的青竹立马激动的询问。

沈寒霁抬眸瞥了眼他,继而低下头继续疾笔,淡淡道:“后日娘子要回淮州,你与几个随从一同护送娘子回去。”

青竹微愣,脑子转得飞快:“娘子可是要与亲家堂兄表兄一块回去?”

沈寒霁冷淡的“嗯”了一声。想起靳琛的心思,脸色也随之沉了沉:“路上,盯紧些靳琛。”

青竹的脸色也瞬间严谨了起来,严阵以待的道:“主子放心,小的定不让旁的男人接近娘子。”

沈寒霁眉头一皱,“我并未让你……算了,你一会出去给我跑一趟腿。”把写好的信纸扬了扬,待笔墨稍干,便叠了起来放进信封中,在封口处盖上印章后,递给青竹。

“去一趟尚武武馆,把这信给武官的肖武教头,信上是让他安排四个身手较好的教头去一趟淮州,所需费用,尽管提便是。”

青竹上前接过了信件,不解的道:“回去的路上有身手好的亲家堂兄表兄,还有侯府的随从,三爷既然还是不放心娘子,那为何三爷不与娘子一块回淮州?”

沈寒霁把桌面上的宣纸铺开,淡淡道:“我尚有事情忙。”

他有提过,不过被温盈拒了。

青竹退下后,沈寒霁提笔蘸墨,笔尖停在宣纸上方,却不知该落笔什么字。

心中莫名生出几分烦躁,闭上眼放松片刻,但烦躁却是会滋生一般,越想静越静不了。

最后索性也不习字了,放下笔回了房,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