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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日更三万?”
眼见刚进屋便有人一口道破自己的优点,徐云下意识的便是一愣。
待他重新回过神时。
面前已经站立了一位年轻男子。
此人的个头大约一米九上下,身形却有些瘦弱,颧骨微微凸起,两颗眼睛极其明亮。
从外表上看去。
徐云不自觉便想到了后世一位名叫克劳奇的足球运动员,外号‘高佬’。
接着不等他开口。
这根瘦竹竿便一把抓住他的手,一边晃啊晃,一边叽里呱啦的说了起来:
“罗峰同学,终于见到你本人了!”
“如果不是你,我的家族恐怕还要遭受很长时间的非议,我代表我的家族感谢你!”
“可惜前几天我晚了一步,让汤姆逊同学先把建议书交了上去......”
看着面前絮絮叨叨、仿佛想要以身相许的年轻男子。
徐云只能一边干笑,一边制止住他更为剧烈的动作。
从年轻男子的这番话中不难看出。
他应该就是那位晚于老汤、但早于艾维琳提交邀请自己面试提议的神秘人。
但问题是......
徐云别说帮助此人的家族了,他连对方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二人在今日之前,压根素未谋面!
可另一方面。
自己的这幅东方面孔在剑桥大学...或者说整个英国境内的辨识度都很高,加上对方一口喊出自己的绰号,由此可以判断此人要找的目标必然就是自己。
难道说自己某天孟德附身,在睡梦中干了某些好事?
这也不可能啊......
好事换成明里紬倒还差不多......
想到这里。
徐云不由看向了一旁的汤姆逊,疯狂的开始眨眼示意。
汤姆逊见说微微一笑,用下巴轻轻朝瘦竹竿努了努,解释道:
“罗峰,和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三一学院二年级的研本科生,丹尼尔·布莱德雷同学。”
“丹尼尔·布莱德雷?”
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徐云瞳孔微微一缩,目光再次投到了面前这根瘦竹竿的身上:
“难道是.......”
汤姆逊重重一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没错,他就是那位布莱德雷的曾孙。”
得到了老汤的答复,徐云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这人会对自己如此友好。
难怪这人张口就说要替家族感谢自己。
因为他就是那位布莱德雷的曾孙啊.......(252章有提过布莱德雷,谜题现在揭晓,其实当时已经有暗示了,大额悬赏的难度咋可能会那么简单.....)
说起布莱德雷这个名字,很多人脑海中想到的可能都是奥马尔·纳尔逊·布莱德雷。
也就是海对面历史上最后一位五星上将。
但如果你在这个名字后头加上‘光速’二字再次搜索。
就会发现另一个叫做布莱德雷的人,曾经在历史上留下过些许印记。
此人全名为詹姆斯·布莱德雷,大多数文章会将其称为J·布莱德雷。
詹姆斯·布莱德雷是一位英国天文学家,1693年出生,1762年去世。
此人之所以会在历史上占有一席之地,主要是因为他在1728年发现了一个现象:
他在地球上观察恒星时,发现恒星的视位置在不断地变化。
在一年之内,所有恒星似乎都在天顶上绕着半长轴相等的椭圆运行了一周。
他认为这种现象的产生是由于恒星发出的光传到地面时需要一定的时间,而在此时间内,地球已因公转而发生了位置的变化。
最后他用这个‘光行差法’,测出了光速的另一个数值:
299930千米/秒。
这个数值与小牛和惠更斯测出来的21万公里/秒相差极远,不符合当时的固有认知。
同时詹姆斯·布莱德雷的这套方法也存在一些当时无法解答的漏洞,所以他的测算结果一直没有被学术界接纳,甚至还被嘲笑为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
詹姆斯·布莱德雷对此肯定不服嘛,所以就在1731年进行了申诉。
在原本历史中。
詹姆斯·布莱德雷因为1731年的那次申诉,遭遇了一次超大规模的‘网爆’:
朝房子的玻璃丢石头属于基础日常,布莱德雷自己还被英国天文台给辞退了,他在巴克莱银行工作的哥哥也因此也丢了工作。
1743年。
他的儿子哈特·布莱德雷申报牛津大学,明明分数足够,却因为‘政审’不过关而被拒之门外。
原本历史中尚且如此,就更别说这个小牛可以封神的时间线了。
在过去的百多年时间里,布莱德雷遭遇了比原先更剧烈的现实攻击。
如今整整120多年过去,虽然很多限制逐渐被解除——例如丹尼尔·布莱德雷这个后辈不但进入了剑桥大学,同时还成为使徒社社员。
但各种有形无形的非议,如今依旧存在。
然而就在丹尼尔·布莱德雷以为一切就会这样持续下去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不久前
徐云的实验重新测定了光速,数值无限接近自己先祖的计算结果!
这个不但得到了法拉第等诸多大佬的承认,还被以书面报告的形式提交到了皇家学会。
估摸着下个月出头,就能以官方的形式见刊。
毫无准备之下,
布莱德雷家族背负了百年的小丑帽子得以被摘下。
甚至詹姆斯·布莱德雷在历史上的评价,都可能从一个【毫无自知之明的蠢蛋】变成【敢向歌利亚投掷石头的勇者】。
这怎么能不让丹尼尔·布莱德雷激动呢?
因此在第二天一早。
丹尼尔·布莱德雷就将提议交到了使徒社的现任社长手中,成为了那个神秘的第二人。
一个疑问至此告破。
视线再回归现实。
此时此刻。
丹尼尔·布莱德雷对于自己没帮上徐云忙显得有些遗憾,因此话里话外都在邀请徐云有空去他宿舍喝茶。
例如什么“他们都叫我丹哥,我一个人住,我的宿舍还蛮大的”、“如果要来的话,等一下可以带你去超商,买一些好吃的喔。”云云。
整个过程中,屋内的其他人也都没说话。
他们或冷眼、或玩味、或平静的看着这里,
偶尔还会用眼神做着交流。
丹尼尔·布莱德雷很快也察觉到了氛围上的变化,干脆抢过老汤的活儿,一把拉住徐云手腕,三五步带他来到了沙发边上。
他先是引着徐云走到了一位留着一头棕色长发的优雅年轻男子面前,介绍道:
“罗峰同学,和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剑桥使徒社的现任社长,两年前刚从皇家学院毕业,目前在剑桥大学走读的盖布瑞尔·罗塞蒂......”
丹尼尔·布莱德雷这番话还没说完,便被长发男子毫不留情的打断了:
“丹尼尔,请叫我但丁·加百列·罗塞蒂,谢谢。”
随后长发男子没去管有些尴尬的丹尼尔,而是转过头,直接看向了徐云。
他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徐云足足小半分钟,才不冷不淡的说道:
“你好,罗峰通宵。”
见此情形。
徐云便没有伸手,也只是毫无波澜的回了一句:
“晚上好,罗塞蒂社长。”
但丁·加百列·罗塞蒂。
几乎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徐云便明白了此人是谁。
19世纪英国拉斐尔前派的三位创始人之一。
诗人克莉斯缇娜·罗塞蒂和画家威廉·迈克尔·罗塞蒂的哥哥。
一个在十九世纪艺术界堪称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但丁·加百列·罗塞蒂毕业于皇家学院,不过在1850-1851年之间曾经短暂的在剑桥攻读硕士,勉强可以算是剑桥的校友。
不过罗塞蒂虽然名气、成就和地位很高。
但说实话。
徐云并不喜欢这个人。
首先,他在自己的作品中往往会添加大量的情、色内容,经常会把女性角色描绘成娼妓。
除此以外,罗塞蒂的私生活也很乱:
他先是在珍妮·波尔蒂尼和伊丽莎白·希达尔之间脚踏两条船,后来又将女管家芬妮·康佛丝发展为他的新恋人,在画作里将她描绘为肉体**的象征。
接着又牛头人了好友威廉·莫里斯,将他的妻子珍·莫里斯则成为了自己的另一位情妇。
后世许多人将罗塞蒂的所作所为归结到艺术家的个性,将他描述成一位放纵豁达的浪子,然后淡淡的用一句“艺术家不都这样吗”草草带过。
实话实说。
徐云每每看到这些评价就感觉有些恶心:
也不知道那些称罗塞蒂是真性情的人,生活中被兄弟给牛头人了还能不能这么豁达?
滥情是属于“渣”的范畴,破坏别人家庭就完全是价值观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