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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侧,还有早前她绣好的虎头虎脑的肚兜。
柏炎拿起看了看,唇瓣一抹笑意。
目光临到案几处,又见一罐小小的酸梅糖。
柏炎怔了怔,眸间的笑意微微敛了敛。
他是想起早前她说在平阳侯府时,心情不好就会吃酸梅糖。柏炎拾起这罐酸梅糖,满满的,应是有人才送来的。
在侯府的时候,便知晓她有这习惯的人。
柏炎唤了殿外的内侍官来,“方才谁来过殿中?”
内侍官皱了皱眉头,似是仔细寻思未果,忽得,想到,“是长翼大人,方才就长翼大人来过……”
柏炎眉头微拢。
专程来送酸梅糖?
他眸间迟疑,“长翼常来朝华殿?”
内侍官摇头,“不常来,娘娘有事会传召,旁的时候大人不在。”
柏炎拢紧的眉头,稍稍松了松,“知晓了,下去吧。”
内侍官拱手。
柏炎嘱咐道,“我过问的事,无需同娘娘说起。”
内侍官领旨。
柏炎缓缓放下手中那罐酸梅糖。
……
“陛下有事唤我?”如今一身男装的丰巳呈还委实有些让柏炎看不习惯,他花了几日的时间镇定。
“朕有事想交给长翼去做,之前,想找你多问几句,我不在京中这几月,都是你和长翼在阿锦身边,我想知道,长翼对阿锦……可忠心?”柏炎眸光淡淡。
丰巳呈想都不想,忙不迭点头,“忠心啊!陛下那时不在,多亏了长翼在,娘娘不少事情都是托付长翼去做的,长翼也对娘娘照顾,尽心尽责。其实我早前还不怎么喜欢长翼,可这几月在京中,倒是觉得对长翼改观,若不是长翼在,娘娘和府中怕是都不见得如此安稳。尤其是早前劫大理寺牢狱,娘娘都交由长翼去做的,旁人都不知晓,后来从宫中回来动了胎气,陶妈妈同我带了小殿下离京,府中便只有长翼和白巧在照顾了,长翼对娘娘一定忠心……”
柏炎颔首。
丰巳呈却笑,“陛下有什么事吩咐长翼去做啊?”
他是惯来好奇,又口无遮拦,回来的时日少,还不怎么习惯。
柏炎瞪他。
丰巳呈喉间咽了咽,尴尬笑笑,而后老实了。
柏炎继续批阅奏折,似是漫不经心问道,“阿锦喜欢吃糖吗?”
“嗯?”丰巳呈懵住,“吃糖?夫人……不……娘娘不喜欢吃糖啊……”
柏炎笔尖顿了顿,淡声道,“知道了,出去吧。”
“哦。”丰巳呈只觉今日陛下问了一摊子莫名其妙的话,出去的时候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
待得丰巳呈出了殿中,柏炎忽得烦躁扔了手中的笔。
……
晚些时候李相入宫,柏炎并未同苏锦一道用晚膳。
又批阅折子到了晚些时候,大监提醒,“陛下夜深了……”
柏炎未抬眸,“娘娘遣人来寻过吗?”
大监轻“嘶”一声,“还没……”
柏炎看了看他,“今日的事多,晚些再说。”
大监不敢扰他了。
晚些,朝华殿真的遣了人来问,大监如释重负入殿询问一声,“娘娘问起陛下,夜深了,可是还在忙朝中之事?”
柏炎没有抬眸,“同娘娘说声,朕今晚很迟,让她不必等朕了。”
大监应声。
等大监退出殿中,柏炎也放下手中的御笔和奏折。
……
再晚些,殿外有灯笼和脚步声,大监的声音响起,“娘娘来了?”
苏锦轻声道,“我来看看他。”
大监连忙道,“坐了一整日了,似是心情不怎么好。”
苏锦错愕转眸。
殿门推开,御书房的月牙桌前其实已经无人,苏锦踱步往内殿去,才见他已经在内殿中的榻上歇下了。今日应是忙了一整日,苏锦不想扰他歇息,转身悄声出了内殿。
床榻上,柏炎睁眼,眸间似是若有若无的怅然意味。
片刻,脚步声却折回。
他适时阖眸。
她踱步到近处,在床沿边坐下,似是替他牵好薄被,又俯身,吻了吻他额头,方才起身。
她刚起身,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苏锦吓一跳,而后缓了缓,“可是我吵醒你了?”
“嗯。”他应声。
苏锦笑笑,“那你继续歇着,我陪你。”
他未松手,她诧异看他。
他眉间拢了拢,一把将她拽紧怀中,苏锦惊呼一声,他将她压在身下,沉声道,“我们多久没亲近了?”
苏锦微怔,“阿炎。”
不待她反应,他俯身亲她,亲吻有些沉重,亦亲她有些疼。
床榻上的帷帐亦未放下,苏锦不怎么敢出声,他今日近乎有些粗.暴,却也近乎一声也未开口,除却最后顶峰处,死死唤了声,“阿锦……”
事后,苏锦一身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他和衣起身,“今晚还压了不少折子,你先睡吧。”
他头也未回去了外殿,苏锦只觉散架般得疼痛,她撑手起身,这似是柏炎头一回事后将她晾在一处……
苏锦心底隐约有些不好预感,却又说不上何处。
她和衣起身,到了外殿。
他果真在批折子,似是心无旁骛。
她从内殿中揣了本他走前看过的书,在外殿陪他呆着,她的衣裳先前被他撕破了,她只披了一件他的外袍,所幸八月的夜间不算冷,他抬眸看她,“怎么不睡?”
苏锦窝在一侧椅子上,清淡道,“我陪你一会儿。”
他看她。
她原本是高举着册子挡在脸前面的,眼下,似是觉察了他这道目光,才将册子一点点挪下,只露了一双眼睛出来,“可是气我都陪明月和阿照去了,没多陪你,我深刻检讨可好?”
她讨好笑笑。
他眸间微滞。
她可怜兮兮道,“炎哥哥,怎样才不生气小阿锦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