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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后两天,要去两个地方的山上拜祭,可能会有些影响,提前打声招呼。泰山贼这边,总感觉得交代下,差不多也剩这一次了。』
————以下正文————
“骑兵!……是太原骑兵!”
“快!快上山!”
在箕屋山北侧,原本在奋力攻取箕屋山的朱武军一片混乱。
他们哪曾想到,明明之前他们还在进攻箕屋山上那以夏侯鲁为首的五千太师军,却不曾想现如今却成为了太原骑兵的猎物。
只见那些手持火把的骑兵,如狂风般掠过战场,仅片刻工夫便杀入了朱武军的腹中。
尽管由于天色的关系,这些骑兵并不敢放任战马驰骋,但也足以将他们面前的这群乌合之众杀得丢盔弃甲。
好在东天王朱武还比较果断,见己方已来不及全身而退,索性就下令继续进攻,命令麾下军卒尽快攻上箕屋山。
“快!快上山!”
“骑兵无法上山,只要上了山咱们就安全了。”
在几名头目的叫喊下,那黑压压的朱武军军卒们迅速奔上了山。
不得不说,朱武的这道命令还是比较明智的,这不,见朱武军的军卒们纷纷涌上了箕屋山,太原骑兵们也陆续勒住了缰绳,高举着火把,远远看向那些逃往山上的贼军。
“律——”
薛敖亦勒住了缰绳,这位晋国第一猛将,此番果然是亲自率领骑兵而来。
“将军。”
有骑兵禀告薛敖道:“贼军逃往山上去了,请将军指示。”
“我看到了……”
薛敖皱着眉头回应了一句,旋即目不转睛地看向不远处的箕屋山。
虽然眼下还只是寅时三刻前后,距离卯时尚有半个时辰,故而这天色依旧沉暗,但由于交战双方的军卒大多都手持着火把,薛敖倒也能清楚看到那些正朝箕屋山上涌去的泰山贼。
“好胆量……”
他似笑非笑地冷哼一声。
此前他还以为,以为这些泰山贼在意识到他率太原骑兵到来后会仓皇地逃走,没想到,这些泰山贼逃倒是逃了,逃的方向却是箕屋山……
对方这是打算在这里与他晋军大打一场么?
思忖了一下,薛敖沉声下令道:“立刻去打探夏侯鲁的下落!”
话音刚落,从旁就有一名骑兵指着箕屋山的山顶说道:“将军你看山顶,夏侯鲁将军似乎是领兵攻陷了山头……”
“什么?”
薛敖微微一愣,抬头看向远处箕屋山的山顶,旋即便注意到远处的山顶厮杀不断,好似有两拨人正在激烈厮杀。
“嘿。”薛敖失笑道:“夏侯鲁那小子,莫非是攻陷了吕贼的山寨么?有点本事,不枉我过去指点过他……”
他过去也是太师军出身,与太师军的将领们自然熟络。
就在薛敖发笑之际,他麾下骑将董典拨马而来,有些担忧地说道:“将军,夏侯将军的处境似乎并不乐观……”
薛敖一言不发地看着箕屋山的山顶。
不可否认,此刻他也有些担心山上的夏侯鲁与那五千太师军,但就像朱武、张翟二人所判断的那样,他麾下的太原骑兵不可能直接追上箕屋山,而他也不可能命骑兵弃马步战攻上山去,毕竟术业有专攻,马背上再厉害的骑兵,下马步战也未必能比得上一名步卒。
考虑到训练骑兵的不易,叫骑兵下马步战、充当步卒,这绝对是愚蠢的做法。
眼下的他,唯有希望夏侯鲁能抵挡住泰山贼的攻势。
想到这里,他淡淡说道:“莫小瞧夏侯鲁与他麾下的军卒,老头子麾下的兵将,岂会被一伙山寇击溃?”
说罢,他转头看向东方,估算了一下日出的时间,旋即吩咐道:“立刻派人联络河北军,将此地的状况告知老五,叫他尽快率军来援。”
“是!”他身旁几名骑兵立刻应声而去。
“董典!”
“末将在!”
“你与钟辽率弟兄在附近游击,倘若贼子下山,立即攻杀!”
“是!”
吩咐完毕,薛敖这才再次将目光投向箕屋山的山顶。
而与此同时,朱武、张翟与吕僚三人,也都已转移到了箕屋山上,而吕僚本人,此刻更是在奋力指挥泰山义士进攻山顶的太师军,与其说是为了报复夏侯鲁率军攻陷他山寨的耻辱,倒不如说他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希望在其余晋军继续抵达之前,率先将山上的太师军一举歼灭,避免腹背受敌。
张翟、朱武二人,亦抱持相同的想法。
他们一边俯视着山下那些手持火把的太原骑兵,一边就当前的局势展开商议。
他们当然知道薛敖的太原骑兵只是先锋军队,随后王谡的河北军即刻就会抵达,因此他们必须赶在河北军抵达前扫清山上的太师军,据山而守。
如此一来,等到大天王周岱或南天王陶绣率领援军前来,他们还能有几分胜算。
问题是,周岱与陶绣的军队赶得及么?或者说,这二人敢率军来援么?
对此,朱武皱着眉头说道:“陶绣虽然懦弱,但还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相信他定能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
“但愿如此吧。”张翟微微点头附和。
不得不说,此番他们原本只是想设计吞掉夏侯鲁这支太师军,万万没想到晋军的反应竟如此激烈,更有甚至,居然连薛敖的太原骑兵也偷偷摸摸地调来了,由此可见,晋军其实也早憋着劲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这阴差阳错,使得张翟现如今感觉有点骑虎难下——他心中可未想过这么快就与晋军决战来着。
不过既然事情已到这种地步,不打一场就要他们在晋军面前狼狈而逃,张翟亦不甘心。
“我去吕天王那边看看吧。”
“唔。”
商议罢,张翟便告辞离去,寻找吕僚所在的位置去了,只留下朱武站在半山腰,密切关注着山下太原骑兵的动向。
片刻后,张翟找到了吕僚,将他与朱武的商议结果告知了后者。
吕僚听罢一口答应。
不就是打么?他又不惧晋军。
更何况,今日他在此多杀几名晋军,待他日那位伯虎公子率领新江东义师卷土重来时,也好少一些阻碍,为此他甚至愿意与此地的晋军来个玉石俱焚!
当然,能活着那自然是最好,基于这一点,他自然也询问了援军的事:“不知大天王与陶天王的援军几时能够抵达?”
张翟估算了一下时间,苦笑说道:“恐怕最快也得是今日黄昏前了……”
“黄昏前……么?”
吕僚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着,不再多问了。
转眼便临近卯时,东边的天际逐渐放亮,这使得箕屋山上的厮杀变得愈发激烈。
然而别看泰山义师的兵力是夏侯鲁军的两三倍还要多,但泰山义师却始终无法攻上后者扼守的山顶,这让吕僚愈发心焦。
而期间,随着天色逐渐方亮,山下也成为了泰山军的禁区——那里游荡着不计其数的太原骑兵,只要有泰山贼胆敢下山,那些太原骑兵就会立刻赶上去将其杀死,人的两条腿,根本跑不过那些骑兵的四条腿。
卯时二刻前后,王谡率领一支河北军急匆匆地赶到。
得知五弟到来,薛敖策马前往接应。
双方简单寒暄了两句,薛敖便皱着眉头问王谡道:“怎么才这点人?”
原来,此刻抵达的河北军并非王谡麾下兵力的全部。
刨除现如今驻扎与鲁郡与东安的两万河北军,王谡麾下本应还有三万河北军,但此刻抵达的,却只有不到一万。
对此王谡解释道:“从二哥派来的骑兵口中,我得知了夏侯将军的事,是故下令急行军赶来,后头还有两万军队会陆续赶来……夏侯将军的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