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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再加上前段时间太过劳累,一直没能好好休息,所以才会病倒。我现在开张方子,等她醒后服下,再将息几日,当无大碍。”
“恩,你先去吧。”
一阵悉悉簌簌的轻响之后,房间归为沉寂。
我身体软绵,心乱如麻,倒盼望这场病能一直不好,可以拖延进京的时间。虽然我明知道,当个驼鸟不能解决问题。
窗外阴雨绵绵,天空灰蒙蒙的,空气里夹了些蔷薇的香味,檐下一对燕子衔泥低飞,筑着新巢。
唉,鸟雀尚且恋栈家的温暖,我又何尝愿意一直维持着过客的身份呢?算算时间,翠羽应该就在这几天要出关了。何去何从,我必需得尽快做下决断。
“吱呀”一声轻响,随着门的推开,一股淡淡的中药香弥漫在了空气中。
“萌萌,该吃药了。”
我懒得出声,又实在是不喜欢那苦涩的中药味,索性闭上眼睛装睡。
“知道你醒了,别再装了。”怀彦坐到床沿,伸手托住我的腰,微一用力,便已扶我靠着他的身体坐了起来。
“好悃,你让我再睡一会。”我顺势歪到他的身上,把火热的颊贴到他冰冷的衣衫上,贪恋着那份清凉,不愿意离开。
怀彦静静地抱住我,沉默了半晌,忽然低低地笑了:“后悔了吧?早知道现在进退两难,当初就不应该那么冲动冒失的,对不对?”
“……”我不语,只往他身上偎得更紧——什么时候,他学会了读心术了?被人了解的感动和被人识破的尴尬,让我无言以对。
“现在让你回去面对云书雁,有些尴尬了,不好意思了?是不是?”他伸指,轻刮我的鼻尖,继续笑。
“知道还笑?”我不满地嘀咕——唉,头好象更痛了。
“傻丫头,快起来喝药,”怀彦轻拍我的脸颊,端了药碗在手:“喝完了上车上睡去,睡醒了就到家了。”
“我不舒服,不要坐车。”我耍赖不肯起来。
“是不想坐车,还是不敢回京啊?”怀彦仰头,哈哈笑:“放心吧,如果没估计错的话,云书雁今天午后,应该离开王府,回林家去了。”
“为什么?”我忽地坐了起来,狐疑地盯着他:“你又没回去,怎么知道她今天一定会走?而且,时间还选在午后?”
“你喝了药,我慢慢告诉你。”怀彦胸有成竹地斜睨着我微笑。
“好。”我二话不说,接过药碗,一口气喝光。
“乖,再喝口水。”他忍笑,接过空碗,再递过来一杯清水。
“快说!”我胡乱漱了一下口,急不可耐地瞪他:“要是敢骗我,我跟你没完!”
他默默地望着我,忽地露了个莫测高深的笑容,慢慢地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放过云书桐?”
“嘎?”我怔住,一时没听懂他的话——他放过云书桐?什么意思?
“这么快就不记得了?”怀彦摇了摇头:“那天晚上大闹晋王府的刺客……”
“你又拿我的事,跟他做了交易?”我恍然,心底忽地掠过一丝不快——在他的眼里,究竟有什么事,什么人是不能利用的?
“要不然,你打算怎么解这个套?”怀彦蹙眉,声音变冷:“他对你不怀好意,他跟我也一直是对立的,我凭什么帮他?”
“他,同意了?”我压抑住心底的不舒服,试探地问——其实,我这一问纯属多余,从怀彦从容不迫的态度来看,答案显然是肯定的。
“他还有选择吗?这件蠢事,本来他就是始作蛹者。我想不出还有谁会比他更适合出面结束这场闹剧?”怀彦神色淡漠,冷冷地说着事实。
蠢事?闹剧?原来这就是他对整件事情的看法与感受?
“好象这件事他是无辜的,始作蛹者是我。”我绷着脸,不舒服的感觉越发强烈。
正文 终于回家了
“到现在你还在帮他?”怀彦皱眉,不满地半眯着眼睛盯我:“要不是他在中间牵线,哪会有什么和亲的事?你也不会有机会跑那么远!”
“是吗?那可不一定。”我冷笑,终于按不住心头的怒火:“这件事,明明是你的好兄弟君怀玉的主意,林大哥充其量只是个跑腿的。换句话说,只要君怀玉不改主意,就算大哥不去,也会是其他人去。”*
“而且,我之所以会跑,完全是因为受不了某人的欺骗行为,跟大哥没有任何关系。有没有和亲这件事,我都会走!说不定,走得更加隐蔽,让你一丝线索也查不到!”
“你……”怀彦恼怒地瞪了我半天,终于泄了气:“算了,你在生病,我不跟你争。”
“哼,谢昭王恩典!”我冷笑,身子滑下去,钻到被子里,翻过身背对着他,心里忽然觉得委屈得不行。
因为生病,所以让着我,不跟着我胡闹?是这个意思吧?要是我没生病呢?他就会怎样——力争到底?哼!
“咳,萌萌,生气了?”怀彦无措地轻推我的肩,低声道歉:“对不起,我口气重了点。可是,我想早日结束混乱的局面,不希望拖得太久。云书桐是云书雁的哥哥,由他出面,效果比我出面要好得多。这,你总该承认吧?”
我不语,明明知道他说得对,可他说话的态度与语气,却严重地伤害到我的自尊——发现自己在他的心里,也许就是一个任性的小孩,这让我非常的不快。靚靚小说网-更多精彩小说
“乖,咱们还是先下去吧?大家还在等着我们呢。”怀彦伸出双臂,半拖半抱地把我拖出来:“你也知道,云涛那家伙嘴有多毒?你再磨蹭下去,回头又该被他笑了……”
顾虑云涛,顾虑大家,为什么独独就不顾虑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