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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的墙后,他听见了几乎令他的灵魂都为之凝结的真相!
“妈地!你这混蛋!”被难以置信的“真相”激怒的壮汉,露出狰狞的面容,杀机只在瞬间暴露。
“啊!大爷……别杀我啊!!!!!!!”
砰!一声,后门被踢开!
屋内的人被突然地巨响震的呆住了。
六张脸齐齐的望向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
很难形容多米久斯现在的表情,从白月的角度看他。就像关键时刻出场的漫画角色一样,满脸打着黑线,只露出紧咬着牙齿,勾着意义不明的仰角的嘴巴。却能真切地感觉到两道由双眼中射出的光芒,直直地指向泪流满面的那个人。
马利乌斯是最先做出反应地人。他即使在毫无羞耻的求饶时。依然展现着哀婉美感地脸上,进行了惊恐、讶异、揣度、狂喜的一系列运动,最后以不可置信为结尾。
一瞬间,这个他曾经熟悉地身影,在小小的木屋内卷起血腥的旋风。将由他体内逐渐升腾的黑色的寒雾,旋绕进旋风的中
金属撞击的声音,布帛撕扯的声音,皮脂分离的声音,骨骼碎裂的声音;兴奋狂吼的声音。哀痛嘶叫的声音,愤怒咒骂的声音。呻吟喘息的声音;急促的呼吸,蒸腾的汗水。炽热的鲜血;都没能驱散那股湿寒阴冷的气息。黑色的浓雾像外衣一样包裹着他的身体,融合这声响、气味、色彩。如同魔王身上的装饰品!
第一次的,塞克斯图斯·马利乌斯在他最真挚的朋友身上感到恐惧!这让他想起他们分离时。最后的情景……
让黑色旋风停止的,是一股涌动的猩红颜色。与之前飞洒的不同,他由旋风内部溢出。
一柄长剑刺进多米久斯的右肋,他不断移动,不断终结着生命的身体,被强迫停住了。
马利乌斯感觉到一股来自腹腔的嚎叫,驱动了他僵硬的身体,拔出配剑,在嚎叫停止之前,斩下了长剑主人的头颅。最后一个敌人毙命了。
瞬时间,静谧降临了。
在血腥中凝固的小木屋里,只剩下浓浊的喘息和液体敲击地面的声响。
马利乌斯颓唐的跌在地上,双臂勉强的支撑着身体,低着头胡乱抹干了面上的眼泪,再直起身时,惯有的灿烂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他仰望着身前直立着的友人,讶异他短短四年间巨大的变化!
那个曾经在看不见尽头的牢狱与撕杀中徘徊,依然闪耀着高洁光芒的年轻人,被黑暗纠缠了!浸染了!吞噬了……
在他满脸,全身甚至双眼中都布满了阴暗的色彩。
不是包裹着。而是渗透着!
马利乌斯感到吃惊,感到不解,但并不觉得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如同守护神般存在的友人,经过四年的分别,再度与他相见了!
多米久斯勉强的站立着,配剑作为拐杖支撑着身体,他连续好几次深呼吸,才将脸转到马利乌斯的方向。
他俯视着跌坐在地上的男人,惊恐与颠沛的四年竟让他几乎毫无变化!
略微下陷脸颊只是更加凸显了他深邃的双眼,顾不得修饰的头反而愈表现了他不羁的闲散……那透彻的眼神,那明快的笑容,更是四年前完完全全的再现!
多米久斯看地出,他落魄未改,他懦弱依旧。但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由他保护才得以生存的男人,经过四年地挣扎。依然有着明朗的心神!
两个人久久说不出话,因为要说的太多了,也因为无从说起。
“别让我再见到你!”一句话,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紧跟着,站立着的人从前门奔出去,跌坐着的人急忙站起。却无力继续前行。
让他失望了吗?这些年来,我依然是个纨绔子弟!
不能让他现!这些年来,我已经成了罪恶典型!
在静与动之中,两人渐渐拉开了距离,比土地地间隔遥远的多的距离……
“我本来是西班牙商人的儿子。因为缴不起皇帝的供钱,被他抓回罗马成了角斗士。我在角斗场里认识了个有钱地妇人,她是克劳狄娅的亲戚,她想办法把我弄了出来。可没多久她友认识了新男人,我一气之下就出走了,顺手带出来几件珠宝。可那女人不知到用了什么方法,就这么点小事却让我被全国通缉。我没办法只好到处逃跑,却偏偏在高卢被逮到了。我那时侯已经身无分文,你知道。当差的要是捞不到好处,肯定不会罢休!我不想再回到角斗场那个鬼地方了!先前要不是朋友帮我。我肯定没法活着出来!我只好跟他说我是来寻宝的,找到宝贝再答谢他。然后找机会溜拉。哪知道那家伙到处跟人说高卢有宝贝!最后越传越神,连亚历山大大帝都给扯进来了。真的是没有什么宝贝呀!全是那家伙胡说的!我说大爷们。你们饶了我吧……”
“闭嘴!”
“那木刻世界地图是怎么回事?!”
“那个,那个。那个当差的逮到我时,我身边就这么一件体面的东西。这可不是拿的,是朋友送给我地!上面本来有他家的徽章,我怕给他惹麻烦,就把徽章去了,随便画了点山山水水。那家伙一看到这玩意,非说是地图,我也没有办法啊!大爷!”
多米久斯奋力地向前走着,流失的鲜血让他地步伐逐渐蹒跚下去,头脑中却因为不断的回想而变得逐渐清明。
他只是个被利用地傻瓜!被同一个人利用了两次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