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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吧。”凌逸回了一句。
老者直视着凌逸，满是老年斑的松垮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怒容，沉声低喝道：“凌逸，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了铺垫今天这一战，究竟准备了多久？”
“不知道。”凌逸老老实实的答道。
“我没问你！”老者似乎更生气了。
“奥。”凌逸点点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别说，还挺舒服的。
看来老头也挺喜欢享受。
老者冷冷看着凌逸，刚刚玄同子跟他说了不少，让他对凌逸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但他依旧感到愤怒。
因为不管怎么说，凌逸的出现，都打破了楚一统六国的布局。
老者沉默了一会，忽然叹息一声，从桌上拿起一瓶酒，又拿过来两个杯子。
每个杯子倒了一点，将其中一个递给凌逸。
凌逸看了一眼酒杯，随手放到一旁。
“好酒，没毒。”老者不满的道。
“我不喜欢别人用过的杯子。”凌逸道。
“……”
老者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那杯子没人用过！”
凌逸这才拿起来，仔仔细细看了半天，这才放心，轻轻喝了一口：“好酒。”
哼！
老者没好气的一口喝光杯中酒，又给自己倒上，然后看着凌逸：“你觉得我是谁？”
凌逸想了想：“原本觉得您应该是大楚国君，不过您既然这么问了……那就一定有问题，让我猜猜……”
老者看着凌逸，咕嘟又是一口酒下肚。
凌逸坐在那，缓缓说道：“您是国君，死去那位……也是国君，但您……不是燕瑜的父亲。”
燕瑜？
叫得这个亲！
老者先是没好气的瞪了凌逸一眼，然后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
凌逸看着他道：“我能从您身上感受到亲人离世的悲伤情绪，但却并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种哀伤，这两者之间，是不一样的。”
“所以，死去的皇子应该不是您的儿子，那么他的亲姐姐楚燕瑜，自然也不是您的女儿。“
老者虽然刚刚听玄同子说这年轻人了不得，但听说跟亲眼见证还是两回事。
他有些震撼的看着凌逸：“这是……猜出来的？”
凌逸一脸谦虚：“推断，推断。”
老者咕嘟一声，又一大口酒下肚，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潮红，放下酒杯，冲凌逸竖起一根大拇指。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没死？或者说，你早就知道死去的大楚国君有问题？”
凌逸看了他一眼：“很多修行者可能对高科技产物并不在意，毕竟连监控设备都没办法捕捉到他们的存在。但我不一样，我觉得它们还是有优点的。”
老者愣了一下，思索半天，随即喃喃道：“通过录像比对么？”
凌逸道：“是的。”
老者苦笑着摇头，道：“连逍遥宗都不知道的事情，却被你们用录像找出了破绽，所以说，世上其实并不存在完美的局。”
凌逸看着他：“我很不理解，你们为什么要设这样一个局？”
老者沉默了半天，才轻声道：“因为无奈。”
无奈？
凌逸看着他。
老者又喝了一口酒，坐在那里，眼中露出回忆之色。
“我跟我哥是双胞胎兄弟，当时接生我们的人，是楚国护国宗门太岳宗内的稳婆，我们一生下来就被分开。”
“我被带进太岳宗修炼，我哥则留在皇宫。所以这世上除了太岳宗少数高层和我父母之外，没有人知道当时生下来的是两个孩子。”
“太岳宗内，有一件重器，很多年前被逍遥宗得知，意欲谋取。同时，逍遥宗还有取太岳宗而代之，成为大楚护国宗门，并最终一统天下的打算。”
“太岳宗安插在逍遥宗的卧底在传递回这一消息之后，不久就莫名死了。”
“这边感受到危险，分出一批人，由我带领，秘密来到这里。”
“从那时起，我开始模仿我哥，甚至有很多年都是我代替我哥执政，而我哥，则利用那些时间修炼。”
老者说着，看了凌逸一眼：“估计也正是这些视频，让你们找到了漏洞。”
凌逸笑了笑。
老者继续说道：“我们做两手准备，实属迫不得已。”
“一方面，要给太岳宗留下一股可以复仇的力量；另一方面，也是害怕我哥出事，大楚血脉断绝……”
“我哥发现陆青鸣的时候，他的履历特别干净，骗过了我们，所以我们都不知道他来自逍遥宗。”
“直到他崛起之后，一次偶然机会，我哥才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老者苦笑道：“但那会儿为时已晚，我哥也只能隐忍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因为陆青鸣不但足够强大，也足够聪明！”
“一旦叫他发现破绽，怕是我们两个，一个都活不成。”
“我们做了这么多准备，其实就是为了防逍遥宗和陆青鸣，可终究没能防住。”
“太岳宗最终还是惨遭灭门，逍遥宗的嘴脸也彻底暴露出来。”
“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顺水推舟，等陆青鸣什么时候夺取天下，再出手干掉他！”
“同时用隐藏这么多年的力量，加上这些年的布置，一举杀进逍遥宗。”
“到时候新仇旧怨一起报！”
老者说到这，看着凌逸，冷冷道：“但这一切，却被你和我那什么都不知道的侄女，完美的给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