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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时，落无言脸上是不符合她年龄的肃穆，宛如不是要去见一个人，而是要去轰炸基地一样。
李姐被她脸上的表情虎了一下，下意识说，“天这么晚了，出去不安全，有什么人不能明天……”
还没说完，就被张姨拉了一下。
李姐茫然的偏头，就见张姨给她使了个眼色。
虽然不知道张姨是什么意思，但是几个月的相处下来，两人之间还是有一些默契的，李姐立刻收了声。
“言言，你去做什么，我们不过问，但是你要记住，这里是你的家，我们是你的家人，无论发生了什么，只要你回来，我们都会帮你，知道吗？”
张姨的声音很温柔。
本来这些话该是薄川和盛安好来说的。
但是今天他们两个都不在，只有张姨临时充当起长辈的角色。
“……好，我记住了。”落无言捏了捏手掌，这才轻声说。
“去吧。”张姨拉着李姐往旁边跨了一步，把位置给她让出来，“记得把人带上来。”
落无言本来是打算打车去的，因为这句话，就又把司机带上了。
到了地点，落无言看着上面的标志，愣神了半响，也没决定要进去。
刚刚的勇气放佛在一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夜晚的人不是很多，但来来去去的，行路都很匆忙，落无言一个人怔愣在那里，反而格外醒目。
“落无言……”一个女人冲上来拉住她。
落无言还是不习惯和别人产生身体接触，被拽住胳膊的那一刻，她身体僵硬了片刻，下意识想甩开女人的手。
只是女人像是早有准备一样，拽住她的力道很大，落无言一时间挣脱不开。
等女人抬起头，落无言这才看清楚抓住她的人是谁。
“你……”落无言顿时变了脸色。
抓住她的，正是赵阳的母亲。
落无言被赵阳强迫的时候，见过她一面。
只是那时候这位夫人很高贵的样子，站在那里都抬起下巴，一直看着赵阳，直接无视她。
现在她看起来却格外狼狈。
尚且还算整洁的衣衫，脸上的妆容也很凌乱，最惹人注意的，是红肿的眼睛，还有没擦干的泪水。
要不是她和电话里面如出一辙的沙哑语调，落无言都不能把她和曾经那名看起来就很高贵的妇人联系起来。
“言言，你是来看阳阳的，对吗？”女人已经急切的拽住她，想要一个答案。
“我是来看他的。”落无言忍着厌恶点了点头。
还没等女人露出惊喜的表情，落无言接着说，“看到罪犯过得什么样的日子，我才能梗高兴一些。”
这话，也只是落无言临时说的而已。
一开始，落无言也没打着这样的目的来。
“你……！”女人的眼睛瞬间变得猩红，“阳阳都进去了，他的一辈子都毁了，你还想怎么样，有人生没人教的臭丫头，心思这么恶毒，怪不得你爸妈不要你……”
对于落无言的背景，她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样的话，落无言听的多了。
以前她还会难过一下，反思自己是不是一点儿都不好，要做的更好一些，她的亲生父母才会更疼她一些。
然而现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