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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走廊上,她才记得将斗篷帽子重新戴上。
然她从屋里出来的过程,皆被尽头假装茶客的祁麟收入眼底。
祁麟立在高楼,望着敏妃乘马车离去,他旋即返回祁府。
祁妙正和一帮宾客赴酒局,祁麟走到身边,倾身对祁妙耳语。祁妙握着酒樽停滞,知悉情况后,俊目闪耀一轮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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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晌午,严若瑜在银桂的陪同下来到集市,照着手札上记述的地址,多番打听才终于找到地方,可眼前悬挂的招牌却是一家面馆。
她俩站在门前踟蹰不决,店小二上来献殷勤:“两位姑娘,这是要吃面?”
严若瑜迷茫地瞅着招牌:“这里不该是家医馆么?叫延年堂?”
“那家医馆?”小二一阵干笑,“早关了!”
“关了?”严若瑜心里大惊,“那坐馆的大夫去哪了?”
“这咱们就不知道了,可能搬到别家铺面,也可能不在洛阳了,要不您再去别处打听打听?”
幽梦乘坐的马车刚好经过,她透过车窗看到严若瑜神情沮丧地从面馆走出来,立马留了个心眼:“停车。”
车夫将车停在路边,摆好脚凳,供她走下。
“若瑜?”
严若瑜抬头,迎上幽梦那张明媚笑颜,不禁怔了一怔。
幽梦却很自然:“这么巧能在这里遇上,你是出来逛街的?”
“我原本是来这找家医馆,可惜已经搬走了。”严若瑜回头看了看面馆大门,怅然若失。
幽梦随之瞥一眼,心里有了眉目:“你不舒服么?不如跟我回府,我让御医给你瞧瞧。”
严若瑜赶紧推辞:“不,我是来找人的……”
幽梦走近一步,亲切地端着她手臂:“若瑜,你似乎有心事啊?”
严若瑜低头纠结了一会,终而抬起恳切的双眸:“小公主,你在洛阳朋友多,消息也来得快,能否帮我打听一下,原来在这的一家延年堂,里面坐诊的梁大夫,他如今是何去向?”
幽梦装作困惑:“你为何急着找一个大夫?”
严若瑜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娘临终前最后为她诊病的就是这个梁大夫,有些情况我不明白,所以想问问他。”
幽梦有种正中下怀之感,神秘一笑:“这个梁大夫在哪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先带你去见一个人,或许对你有帮助。”
严若瑜不明所以地愣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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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梦用自己的坐乘,将严若瑜和银桂主仆带到祁妙的那座小园楼,看守的侍卫都已经认得幽梦,她在这里可以任意进出。
打开一间房门,幽梦先行进屋,然后回头对身后的客人笑道:“进来吧。”
银桂扶着严若瑜走进,严若瑜还未从对陌生环境的好奇里缓过神,却听银桂惊奇叫出声:“丹桂姐!”
“银桂?”丹桂迎声瞧过去,目光再一转,“二小姐!”
“丹桂!”
严若瑜恍如梦醒,快步跑上去,将丹桂仔细瞧了又瞧,才确定是她,主仆三人得以相认,激动得抱在一起。
良久后,严若瑜放开她:“丹桂,你怎么会在这?”
丹桂一言难尽地望向幽梦,严若瑜回眸,越看越觉得幽梦神秘:“小公主……”
“若瑜,我知道这一切会让你很不可思议,之后我会慢慢解释。”幽梦从容不迫地笑着,“你们放心好了,有什么话尽管说,这里很安全。”
之后,幽梦便简单将救下丹桂的事告诉严若瑜,不过对于整件阴谋的最大黑手,冯氏兄妹的调查进展,她并未透露太多。毕竟她知道严若瑜性子急躁,知道太多内情她定会沉不住气,反而坏了大事。
银桂抹着眼泪,心里实在高兴:“丹桂姐,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二小姐正想找你。”
丹桂噙满泪,又感动又愧疚:“二小姐,奴婢辜负大夫人重托,不能在身边侍奉你,原谅奴婢不辞而别,为了不让三夫人抓住,这一年奴婢东躲西藏……”
“你不必再怕她了。”严若瑜依稀冷笑,“她已经死了。”
“死了?”
宫里发生的那件命案,幽梦还没来得及和丹桂说,突然听到卢氏死讯,她是意料之外的。
“对,她极有可能被人灭口了。”幽梦的语气耐人寻味。
丹桂怔了好一会,慢慢垂下脸,冷冷道了句:“报应。”
“我也觉得痛快。”严若瑜在这些自己人面前不用掩藏,把心里话说出来,“这女人死得好,就是还留下一个小贱人,日后还得看着碍眼。”
幽梦温和扶着她肩头道:“若瑜,今日你在集市查访,我知道你对你娘的死有怀疑,所以才带你来见丹桂。”
丹桂惊喜地睁大泪眼:“二小姐,你也相信大夫人是被害死的?”
太好了,自从大夫人猝死,整个严府被卢氏把持着,除了丹桂,就没人愿意相信大夫人的死不寻常,纵然丹桂知道主子是叫人给害了,她也求助无门,如今她总算不是孤立无援了。
严若瑜打开银桂递来的小包袱:“我从娘留给我的嫁妆箱里发现这本手札,上面有她求医的经过,我便是从中看出异常来的。”
幽梦看到手札,眼神紧了一紧,预感自己正缺的一样东西有了。
“我娘生前都有你近身服侍着,你一定知道她求医问药的习惯。”严若瑜拉着丹桂坐下来,道出心中疑惑,“你告诉我,在我娘最后的那一月,她究竟为何将常年医治的长寿堂换成了延年堂?还有,这个梁大夫,他到底又是什么来路?”
丹桂深深皱着眉头,眼里有些郁结不开的懊悔,良久她道:“二小姐,你怀疑的没有错,这个延年堂确实有问题。梁大夫……奴婢也觉得,他是受人买通了,早就安排好,要将大夫人送下黄泉的刽子手!”
严若瑜难以置信,深深地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