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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欢也没拒绝，乖乖靠在他的臂弯里。
但两人眼下都无睡意。
谢欢就拉了拉被子，盖着棉被纯聊天起来。
“今天贺婉说的那个人，你是不是也觉得，是元苦？”
连擎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柔地拍着她的肩背，嗅着她发丝间的馨香，点点头：“应该是他。”
谢欢往上蹭了蹭，抬头睨着连擎，“你说，元苦明明去了酆都，却没有出现，反而去抓沿途亡魂是为什么？”
连擎感觉到谢欢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脊背微微有些僵硬，很快他又放松下来，一切如常。
“薛益此人，我多少有些了解，他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若是他有些迟疑，便会做两手准备。”
谢欢一顿，“你的意思是说，元苦没有出现在鬼幽坡，是薛益的安排？”
听得鬼幽坡三个字，连擎心里略有些不舒服，那里记录着，他亲手把谢欢推开的一切，他微微蹙眉，嗯了一声。
情绪不高。
谢欢没听出来，只以为他是不喜欢薛益，便道：“薛益让元苦抓沿路的亡魂作甚？”
“不知道。”连擎说话时，胸口跟着起起伏伏，谢欢感觉他胸腔的震动，略有些脸红，但还是说着正事。
“你对薛益了解多少？”
“薛益其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誓不罢休。”连擎给了……很高的评价。
能当得他这么说，可见薛益跟连擎对手时，都做了什么。
谢欢默了一瞬，“他让元苦抓沿途的亡魂，肯定有他的目的。要么，让亡魂扰乱人间，让道门不安。只要其他人不痛快，他就算死了也甘心？要么，他就做了两手准备，当时的九星逆转大阵，只是其一，他还有其他的法子？可他都死了，若真有其他法子，于他也没用了啊。”
“人都有执念。”
连擎忽然道。
谢欢不解地抬头看他。
连擎：“以往，薛益的执念，是针对道门。而他现在的执念，大约是为了对付我。”
谢欢心里一紧，“什么意思？”
“他知，冒险让你去找我，就要承担一半，我苏醒来反击的风险。也知，他与我对手，胜率极低，毕竟我这一身魔气，也算出自他手，威力如何，他自是知晓。所以，在这种可能下，他大约做了两手准备，另外一个准备，因是针对我来的。”
谢欢蓦地抓紧连擎的衣襟，“他会做什么？”
连擎感觉到她的紧张，手掌轻抚她的脊背，安抚着她，轻声一笑：“我怎知晓如此清楚？我并不是薛益。”
哪知他的全盘算计。
谢欢，“可他都死了！他应该算不了那么周全吧？”
“你不知道，薛益此人，最会算计。”
闻言，谢欢一顿，忽然抓到了什么似的，问道：“我从大帝口中听说过，当年你是被薛益算计了，才会堕魔……他应当从来都不是你的对手，你怎会遭他算计？”
“意外。”连擎道：“我一时失察，不想他布置了诸多陷阱，等察觉时，已经晚了。”
那时，除了堕魔，他没有其他办法。
谢欢抿唇，无意识地抓紧连擎的胳膊，“元苦抓亡魂，是为了针对你的话，他们要做什么？你现在很危险吗？”
连擎望着她那紧张兮兮的眼眸，忽然抬手将她往下一压，亲了亲她的双眼，“没事，他们还动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