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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她靠在床头，闭上眼，泪珠从她的眼尾，一点点滑落。
“我知道，”她回答，“可是，我没有办法了，午夜梦回，全是噩梦。没有酒精，根本麻痹不了我的神经。”
云朵苦笑，“离开，其实……也是一种解脱。”
容念宸说道：“你解脱不了。”
云朵缓缓睁开眼，看向他，“为什么？”
她的水眸之中，全是红血丝，暗沉沉的，看不到半分神采。
“为什么？”容念宸觉得这个问题，太愚蠢了。
但是，好像又能理解。
他语气缓和了一些，轻声道，“因为，你不能丢下父母不管。”
两个人，两双眼，对在一起。
“你也不能……”云朵对这个世界的留恋程度，太低了，容念宸吐了口气，迫不得已，继续道，“你也不能，扔下你的孩子，不管。”
云朵起初，眼神暗淡，听到容念宸这句话后，她怔了两秒。
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睛睁大了，瞳孔，一寸寸收缩着。
“你……你你你……你说什么……”云朵拧了下腿，“嘶——”
痛意尖锐，她倒抽了一口气。
容念宸说道：“不用确认了，你怀孕了。”
“怀孕”这两个字，直接又干脆。
云朵仿佛僵化在原处，眼睛一眨不眨的，也不动弹了。
她的手，颤抖地放在小腹上，“我……怀孕了？”
“嗯。”
云朵仿佛看到，有一束阳光，穿透她漆黑的世界，给她带来了一束明亮的光。
云朵低着头，温柔的目光，落在小腹处。
容念宸手机响了一声，他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