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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绯瑶心头一跳,她一直怀疑是沈影偷听。
可这绣娘却说,荷包不是楚王府的?那会是谁的?
“首先是绣竹子所用的丝线不同,乍一看没什么区别,但王府里用的丝线,乃是御用的官纺所制。这只仿造的荷包所用,却是世面上能买到的民纺,细看有差别,不止奴婢,许多绣娘都能分辨。”
“其次,针法分许多种,盘针、套针、抢针、平针等,虽是一样的花样子,但每个人的习惯不同,下针的方法以及顺序都会有差别,打眼一看,似乎都一样,但若拆开了看背面,观察其顺序是不同的。”
严绯瑶这会儿已经信了她的话。
但这绣娘似乎极力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愣是拆了两只荷包,“请王妃过目。”
严绯瑶点头笑了笑。
虽然当初她就觉得萧煜宗没道理会偷听她与家人说话,但她还是怀疑到了沈影的头上。
怀疑他身边的人,似乎就等于怀疑他,难免叫他颜面受损。
“我叫沈然去查,看这批贡缎都流向何处。”萧煜宗看着她说。
严绯瑶猛然抬头看他,一时有些无措。
她想说,不用了,不必大费周章如此麻烦……但想到自己曾怀疑他,怀疑他身边人。
只怕他心里这口气儿,不撒出来,不能平息。
“你下去吧。”萧煜宗抬抬手。
那绣娘躬身退了出去。
严绯瑶身边的丫鬟,都很有“眼色”的不往前凑。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严绯瑶与他,她心里越发尴尬。
她有心找个话题聊聊,但抬眼接触到他冷冰冰的神色,她就说不出话来,只觉连呼吸都是局促的。
“王爷!”
沈然终于来报。
严绯瑶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进来。”萧煜宗眯眼看着她,灼灼的视线叫她犹如被严厉的审判。
“这片贡缎除了王府,多在宫中,唯有……唯有严家还有一匹。”沈然说着,声音忽然小了下去。
严绯瑶一愣,不由坐直了身子,“严府也有?”
萧煜宗点点头,叫沈然继续说。
“严家那匹,被严父送到姨娘苏氏的院中,旁人未得一寸。”
沈然说完,屋子里彻底肃静下来。
严绯瑶的表情有些懵懵的,她完全不能理解。
苏姨娘在严家,像是透明人一般的存在。
她先前未出嫁时,也从来没有跟苏姨娘打过任何交道。
只听府上人说,她整日吃斋念佛,不理府上大小俗事,也未曾与尤氏发生过任何冲突。
“荷包是她做的吗?她为何要偷听我们说话?”严绯瑶喃喃自语。
她忽觉脸上一热,抬头撞进萧煜宗的视线里。
“一只荷包而已,查起来却也不难,偏偏要藏着掖着。”他呵的笑了一声。
严绯瑶脸上不由更烫。
“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不管在你心里,这关系究竟是如何,最起码的信任应该有吧?”
他语气不善,讽刺中还压抑着怒气。
严绯瑶只得赔着笑脸,讪讪的点头,“您说的是,这次是我错了。”
“错了?”萧煜宗轻哼一声,“这么一句就完了?”
严绯瑶飞快的瞟了他一眼,不完,他还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