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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宗已经放过了宁心,不过是敲打提醒她一下,也给她指了明路,叫她到外院去效力。
可大约是沈然敲打的效果太好了,宁心自己疑神疑鬼,总觉的暗处有许多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安安静静的环境里,她总是忍不住回头,四下看去……心里总是发毛,疑神疑鬼,战战兢兢。
不过两日,她就病倒了。
宁心的日子不好过,严绯瑶也相当不自在。
那晚的事儿过去之后,果真没有人再提。
次日她去当值,王国安见了她还笑眯眯的与她打招呼,“严司殿今日来的早啊。”
他笑脸平常,就像是昨夜里不曾见过。
萧珩也一如既往的勤勉,读书,批折子,与大臣商讨国事……样样不落。
只是这几日,他无论外头穿什么,里头总是穿一件领子高高的交领里衣,把他的脖颈挡得严严实实。
严绯瑶每每目光瞟过他的脖子,都忍不住心头一紧……当夜她分明嗅到了血腥气,后来也没寻着簪子,不知那簪子是不是已经把圣上的脖子给扎破了。
“还请严司殿奉茶上前。”奉着茶水的宫女在殿外对她躬身。
严绯瑶连忙摇头,“我手腕子昨日扭伤了,惟恐御前失仪,劳烦你替我奉茶吧。”
她手腕子好好的,只是不想与萧珩走近,能躲则躲。
宫女闻言窃喜,猛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小声询问,“不会惹了圣上不悦吧?”
严绯瑶皱了皱眉,“你照实说就成。”
宫女点点头,提步迈进殿中。
严绯瑶站在殿外,也能看出那宫女的紧张,步子都比先前小了许多。
殿里有厚厚的地毯,走在上头并没有声音。
宫女终于行至御案旁,她小心翼翼的将御案上已经冷掉的茶水端到漆盘上,又搁下新换的一杯温热的茶。
正提笔写字的萧珩,忽然抬头朝她瞥了一眼,原本已经够漠然的神色,瞟过宫女的脸,顿时更沉冷了几分。
那宫女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换好了茶,弓着身子迅速退出了大殿。
“严绯瑶,滚进来!”萧珩提笔蘸墨,不知怎的却忽然生了气,上好的湖笔,他猛地一摔,厉声怒斥。
殿门外的太监宫女一个个噤若寒蝉。
严绯瑶吸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挪进殿里。
“你是怎么御前侍奉的?砚台里的墨都干了,不知添水吗?”萧珩骂道。
严绯瑶低头上前,眼见那砚台里的墨还湿漉漉的,蘸墨正好。
她无端被骂,也不争辩,挽起袖子,捏起方墨,细细的研磨。
萧珩怒瞪她一眼,似乎憋着一股邪火儿,发泄不出。
他又抬手端茶,喝了一口便噗的吐了,“这茶不冷不热,叫朕怎么喝?你就是这么敷衍朕的?”
严绯瑶仍不吱声,双手端过茶盏,躬身要退。
“站住!朕叫你换茶了吗?”萧珩越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