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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地里干活了,彦明都安排好了,你就听彦明的吧,以后办事靠点谱,别咋咋呼呼的,你以为大城市和咱村里串门一样呢,抬脚就上门,随便的个凳子坐上就行,人家大城市是讲规矩的,不能乱扔垃圾乱吐痰,让红袖章逮了就得罚款,你让你爹注意着点儿!”
方母絮絮叨叨地念了一通,之所以知道罚款的事,是因为她以前被罚过。
随地吐痰,罚款十元。
一分钱都不能少。
方母秀完了优越感,便挂了电话,徐天来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脑子晕沉沉的。
他打电话是要说啥来着?
他是说了还是没说?
好像净听舅妈扯了。
方姑父在一边等得不耐烦,催道:“你舅咋说?”
“舅去地里干活了,舅妈让我们听彦明安排,还说我不懂事,爸,要不咱回去吧。”
徐天来垂头丧气的,更没底气,兜里只有一千块,能吃喝都不够,而且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话也听不懂,吃食更不习惯,连馍馍都甜嘟嘟的,还贵死个人。
最让徐天来受不了的是,那些看他们父子的鄙视眼神,还能听见若有若无的哂笑声,指指点点的,徐天来穿了家里最好的茄克,还有皮鞋,可在大城市人面前,他还是自惭形秽,心里跟针扎一样难受。
“回去你娘的病咋治,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