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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管着整个明朝军队系统的后勤供给,如果有猫腻兵部必然清楚。
商议定后,庞大郎带人马在军营中安顿下来。由林文宁带几个人去找负责后勤的军需官询问情况。
张昭则是带着陈康、张泰平冒着寒风骑马进京。
兵部大堂依旧是热闹得如同闹市,张昭找小吏进去看一眼,然后到伍郎中的公房中。
伍庸虽然不大高兴张昭径直闯进来,但还是笑脸相迎,吩咐吏员去倒茶,坐在书案后,翻着籍册,笑呵呵的道:“这是什么风把张老弟吹来?”
当然,他这个做派本身就是有表达不满的意思。
张昭“心急火燎”的道:“伍郎中,学生实在是没法,只能到这里来求援。学生刚上任就被告知天子下发的犒赏被截留。这到底怎么回事?”
张昭两世为人,性格沉稳。但是,他现在不表现的着急,那别人会急吗?这是形势的需求。
伍庸惊奇的道:“不会吧?你这个新军千户所隶属于十二团营辖制。总督团营的镇远侯顾溥为人清慎守法,他不至于克扣你的犒赏?想必是下面人擅自所为。张老弟,你最近得罪谁了吗?”
张昭这才知道他搞错情况。马文升没将他丢给成国公朱辅,而是放在十二团营名下。皱眉沉吟着。
他因为朱厚照对他的信任,得罪的人多了去。但是伍郎中这一问,明显问的是勋贵。他的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浮现起魏把总的邀请:成国公次子朱凤的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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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徐徐的降临。宣北坊中的成国公府中。
朱二公子朱凤和几名心腹手下在他的书房中喝着酒,商议着事情。
“情况如何?”
一名文士道:“小公爷放心。毛经历那里都安排妥当。天子的犒赏都暂时扣押着。今天上午他那营里的兵将都闹起来。没小公爷的支持,他这兵练不下去!”
有人吹捧道:“哈,这少不了罗先生的功劳。那小子只怕还摸不着头脑。”
朱凤穿着蓝色的文士衫,锦衣玉带,坐在上首的位置,脸上带着快意,捏着酒杯,微笑道:“那张昭什么反应?有没有去找镇远侯要说法?”
“那倒没有。他下午进京去找兵部。嘿嘿,他一个千户能见着镇远侯。他等得,那帮大头兵可不会等。他当众承诺五天之内要到犒赏。要不到,那营中只怕要翻天。”
朱凤矜持的微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把他盯紧点。练兵是天子旨意,咱们不能破坏。但暗中拖延几日,让他练不成兵。很多人会愿意看到。”
“是。”几名心腹轰然应诺。
酒宴到晚上十点多散掉。朱凤心里痛快多喝了几杯。回到内院中和娇妻嬉戏几番,到第二天上午八点许才醒来。洗漱后,正在娇妻的服侍下吃着早饭时,一个俏丽丫鬟快步来禀报,罗先生有紧急的事情等在外间。
“这会能有什么事?”朱凤接过毛巾擦擦嘴,起身过垂花门到外间小院中。
他的心腹幕僚罗先生正在花厅中来回踱步,见朱凤进来,忙迎上来,“小公爷,张昭带着数十人到十二团营衙门中,说是去搬运天子犒赏。小公爷,事情闹大了。”
朱凤微微一笑,情绪高涨的道:“走,去城北看戏。”事情闹大是必然的。不是张昭闹,就是新军千户所的士卒闹。他们这里早有准备。而张昭去十二团营衙门闹事,简直是找死!
片刻后,朱凤换好棉衣、斗篷、手套、面罩,带着十几名家丁骑马往城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