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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他怀里坐起来,“我去给你热一下?”
结果男人手臂微微用力,又把她整个都按进了怀里,低声:“抱会儿。”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你不是说很晚了,赶紧喝完了上去睡觉。”
寒愈听完低头睨了她一眼,“知道晚了你还躺这儿?”
万一他一直忙到半夜,她就这么躺着还不躺出个感冒来?
说着话,他倒是起身了,一手去端了杯子,看样子是要去把蜂蜜水热一热。
夜千宠依旧被他抱着,单个手臂托着她,她半趴在他肩上,跟……抱小孩差不多,以至于她有点难为情,“你不放我下去?”
他没说话,直接抱着他去微波炉打了半分钟。
然后站在那儿把水喝掉,杯子一放,接着抱着她,出了厨房就直接上楼。
她被丢到床上的,身子刚弹起来就撞到了他坚硬的身躯,然后压进床褥里,皱了皱眉,“很晚了……”
寒愈似是勾了一下嘴角,没拆穿她的自作多情,只是给了一个深深的吻,然后离开她的唇,“我去洗澡,回来前必须睡着。”
不睡着会有什么事,她心里很清楚了。
夜千宠在他回来之前确实睡过去了。
她从纽约飞回来,怎么着也是有时差的,在酒楼的时候可是眼睛都没闭一下,实在撑不住了。
寒愈从浴室出来,她朝着他的方向,窝成一团,怀里抱着枕巾,正睡得安稳。
可能睡前看过手机,她的手机也随意的放在一旁。
在床边坐着看了她一会儿。
那时候他脑子里的东西并不多,只是知道,她一回来,哪里都踏实,她就是有那样的魔力。
但是寒愈也担心,公司出这么大的事,万一哪个家属安顿不好闹起来,她会被不理智的人牵连。
也罢了,回来了就回来了。
他伸手把她的手机拿起来,准备放到床那边的柜子。
想着明天让她睡个懒觉,帮她把闹钟都关了,所以解锁进去,看到开锁后的一个界面,眉峰微微动了一下。
说明她睡前在和席澈联系。
随便划了两下,看她的语气,大概是想让席澈帮忙检一检产品成分,再看看可能的中毒原因。
寒愈看完把手机放到了柜子上。
至于席澈……他最近一直忙着解决事情,弄完受害人等,才有时间去解决事情的起因。
帮忙?
不需要。
*
果不其然,夜千宠昨晚在客厅里什么都没盖的躺了几个小时,一整晚没什么事,但是第二天起来就感冒了。
她醒过来的时候,卧室里没人。
睁开眼觉得眼皮难受,一阵阵的酸痛感,眨一下都疼的那种。
起来在床边坐了半天,全身感觉有些疲惫,倒也不至于很严重,所以缓了会儿她就去洗漱了。
那个时候也就八点半。
虽然说跟他平时起床的时间相比是晚了点,她还以为今天那个男人能稍微怠工一下。
结果雯姨看见她下楼,笑着道:“先生最近太忙,很多时候都没空晨练,早起就直接去公司了,叮嘱大小姐记得吃早饭,没事不要到处乱跑。”
她无奈的抿着唇,喝了一口热水,看了窗外的阴雨天。
大夏天的,下这种雨显得很闷,才道:“就这个天气,我倒是得能跑出去才行。”
吃早餐的时候,她抬头问了一句:“他没说我不能出去吧?”
雯姨皱起眉,“就说的不能出去乱跑。”
严格来说,跟不能出去,好像也不是一回事?
她摆摆手,“知道了。”
雯姨还没走,“大小姐你说话鼻音重了,是感冒了吗?”
夜千宠摇头,“没有,刚睡醒的缘故,你忙去吧。”
一小时之后。
夜千宠去换了衣服准备出门,“不用告诉他了,他最近太忙,省得分心,我去找朋友,下午吃饭前就回来了!”
那时候雨还在下,她拿了自己的小红伞出门,打车离开别墅园。
‘第一集团’出事的那批产品她现在估计买不到了,想去之前厂地去看看,也许能发现什么有问题的地方。
如果可以直接从厂地找出原因,她可以引导别人去完成相关检测,兴许,之前找不出原因,是因为他们找错了方式。
这样一来,没必要她亲自来,而且比较保险。
厂子距离市区比较远,可能那边并没这么荒凉,但中途确实显得偏僻,尤其这种下雨天,感觉不怎么好。
司机开着车,都从后视镜看了她,“姑娘,一个人跑这么远出去干什么?”
她抬头,笑了一下,“那边应该不算偏僻,酒店、餐馆什么都没有?”
‘第一集团’的厂子都在那儿,那边的设施怎么也差不了。
司机:“那倒不是,只是最近‘第一集团’出事,所以那边显得有点乱,之前还有家属去闹事,你一个小姑娘……你难道也是家属?”
夜千宠摇头,“我不是,就是想去看看。”
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叔,看样子还挺担心她,到了地方之后好心的问:“那姑娘你咋回去?要不我在这儿等着你,再把你拉回去?”
她下了车,想了一下,“好啊,我付您双倍车费,我记了号码,到时候联系您。”
也不等司机拒绝,她就转身往那边走了。
厂子周围,跟那位师傅说的一样,目前处于封闭状态,警戒线还在。
看得出来,出事之后,厂子就停止生产了,厂房大门紧闭,周围很多小店也跟着关闭了,估计是有人来闹事的时候被牵连怕了。
远远的看去,雨雾模模糊糊的,她手里的小红伞还算显眼,但距离远了也就看不清了。
司机站在不远处,看她好像是围着厂房转了一圈,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他一个人站那儿都感觉冷飕飕的,那小姑娘竟然饶有兴致?
没办法,司机只好回到了车上等。
夜千宠在看厂房后边的一个水龙头,想看看水源有没有问题。
指尖沾了水的时候,她兜里的电话正好响了。
随手擦了一下,她拿了手机,看着一串陌生的号码,后面甚至还掺杂字符,轻轻蹙眉。
还是接了。
“喂?”
“是我。”
“大叔?”那特别沙哑沧桑的魔音,夜千宠一听就听出来了,只是诧异居然会直接拨她号码。
那边的人没有应,只是问了句:“你伍叔的集团出事,你是不是打算帮他查中毒原因?”
她点了点头,“是这么想的,还没答应,怎么了?”
“如果能不亲自出面,你就不要去做。”承祖也不啰嗦,“这事没那么简单,你这样容易把自己卷进去,我不在那边,没法保证你的安全。”
她微微抿唇,“我知道。”
“但是听Alva的意思,除了找我,我伍叔已经别无选择。不过你放心,如果能借助别人的手,我就不会亲自做。”
那边沉默了片刻。
问她:“你在哪里?”
“厂子附近,看看水源,或者其他可能的污染源。”她稍微弯腰,把刚刚的水龙头拧紧了。
承祖是皱着眉的,“你一个人?”
得来她的肯定,承祖立刻道:“那种地方你怎么能一个人去?万一真是别人给‘第一集团’的陷阱,你直接过去,岂不被人盯上?”
她并不怎么在意。
就她一个小姑娘,知道她身份的外人,就一个活着的乔鸣还在大牢,没什么可担心的。
不过她也道:“我这就回去了,您放心吧!”
雨反而有了瓢泼的趋势。
她打着电话,刚刚在衣服上蹭干了的手又湿了。
微微蹙了一下眉,她还以为自己关水龙头的时候淋湿的,只好再擦一次。
结果擦干之后,却发现指尖居然还是潮湿的,她轻轻捻了一下,手指举到眼前微微眯起眼。
“干什么?!”身后猛地传来一声低喝!
她是比较容易受惊吓的人,肩头跟着抖了一下,转过身去。
看着那个人凶神恶煞的靠近,大概是看守厂子的保安。
她勉强笑了一下,“没事,我路过,进来洗个鞋,马上走。”
停在不远处的出租车司机时不时往那边看一眼。
看了好几回,终于这回看到了那把红伞从雨雾里走出来,起初没什么感觉,后来才觉得她步伐快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