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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燃烧着的锅子,那些萦绕于鼻子中的香味。
此时,在白林托住的这碗面条中,蕴含了太多的味道。一些不知名的辣子红油,呛着他,一声咳嗽。随即眼里,便是一阵湿润。这一幕,在那打面条的女子眼中,不由地好笑。而这大宝,也是舌尖打着卷的吹着自己那碗的面条。
白林被呛着,他的嘴角也是一笑,急忙地喊道:“虎婶儿——我不再是吃面条总是被呛着的——虎子他们不能再笑我了!!”
白林的口腔之中,充斥着莫名的辣味,这些眼泪从他的眼角流下。
此刻的他,与凡人无异。或者说,他愿意这样的被辣着,这样的自己,才能够体会到,这生活的酸甜苦辣。
这,是他的选择。
“来——喝上一口,会好点!!”从旁边走来一个男子,手持一个竹碗,内里一股清水,递给白林。
白林接过,仰头喝完,衣袖一抹眼角的泪,站起来,说道:“村长,谢谢!!”
“原以为,你是一个上五旬的老头。这一夜不见,你这番模样,倒是让我感到惊讶啊。白兄弟,昨晚一夜,睡的可好?”山河村子一笑,看着白林,打趣地说道。
在昨天夜里,他还真以为,这站在村头树下的人,是一个四处漂泊的流浪汉。但此时,白林的衣衫整洁。虽然是村子的粗布衫,但他的发须斩落,露出原来的模样。不过是二十七八的样子。在山河看来,这是一个人,最好的时光,心底不由地生出了一个疑问——“为何落得昨晚那般模样呢?”但他想想,也没有开口。毕竟,这是别人的隐秘。便也只是问了这样的一句。
“很好。很多年,没有这样踏实的睡过一宿了。”白林微微一笑,说道。眸子之中,透着一丝感谢。他这是真诚地感谢,可能这山河也没想到,这白林在昨晚的那样行走中,已经走了十年。十年之久,日日夜夜。从来没有一次停留,他走在这一片异地。从最开始想要摆脱杀戮之念的影响,到后来,自己都是在麻木的行走中,冥冥之中,仿佛是在寻找着什么。只到昨晚,这一夜,如同将过去的岁月全部折叠在一起。让他的脑海彻底放松,一夜无梦,一夜轻松。
“那就好。你那间屋子,是当初一个老猎户留下的。从他进山,就没有回来。现在一直空着。你想住下来,就住下来吧。”山河点点头,然后说道。
“那就谢谢村长了。”白林一笑,回头看了一眼屋子,然后说道。
“大宝,回家给阿爸说——马上进山了。今天虽然大雾,但到年关了,出去能捕到一些獐鹿回来。”山河村长,摸了摸圆圆脑袋的大宝,指尖将他那嘴角的一丝红油擦掉,然后对他说道。
“好——”大宝弯成月牙儿的一笑,将自己的大碗放在大锅旁边,朝他自己的屋子跑去。
但他只是走了几步,回头又说道:“村长,我什么时候能够跟你们一起去打猎啊?”
大宝那幼稚眼睛中,透着一股期盼。
山河哈哈一笑,笑着说道:“等你大宝长到你阿爸那么高就可以了。”
大宝似懂非懂想了想,回头便是朝他家跑去,边跑边大声地喊着他阿爸。
“这个小崽子。真是逗人笑。就他这个小个子,进山里还不够豺狼一口。哈哈——”山河看着那颠颠跑动的身影,站在原地,笑着说道。
“这么大雾,还要去打猎吗?”白林望着村外的茫茫雾气,说道。
“这不是到年关了吗?给村子的这些小崽子多弄点肉回来。开春就是这群崽子长肉的时候,那吃起来,我怕不够啊。”山河说道。
“要我帮忙吗?”白林试着说道。多年前,他与小伙伴都是在望仙村的后山跑着,每次都能看见村子的猎刃队,满载而归。
“今天走不远,雾太大,就在这村子附近转转。来者是客。你先在村子里转转吧。熟悉一下吧。”山河看着大宝的阿爸背着弓箭走过来。身材魁梧,粗犷的脸庞,比起白林,要强壮的多。他直接说道。
白林点点头,也没有拒绝。看着山河与大宝的阿爸走进村外的茫茫白雾。白林起身将自己的碗筷在河边洗了洗,然后放在了大锅旁边的木盆里。村子里的一些人也起床了,村子的宁静被打破。年底腊月,家家户户的吃饭都是在一起的。虎婶一人便是将所有人的面条都煮好了。孩子与大人都是大口的吃着。一些女子也是过来给她帮忙。
村子里的忙碌,孩子们的嬉笑,标志着一天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