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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也不明白,第一副专员心有苦衷。上面就是拿梅家国当磨刀石的。如果今天趁势把梅家国挤走,固然痛快。新来的磨刀石。说不定比这个厉害得多,那就得不偿失了。
现在是和风上升的关键时期,巫山可不想这个时候节外生枝。但不管怎么样,在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一定要一脚踢开。不然,今后好多工作难以开展。
梅家国喝了一口茶,稳定下情绪:“对不起,我检讨。确实,从京师下来后,两眼一抹黑。因为梅老他们是让我下来做工作的,可不是在办公室里享清福,所以有些慌乱。”
这话软中带硬,不无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意思。
当然,对方已经示弱,就没有必要继续穷追猛打了。
“梅专员,我可是做了好多年工作的。”闫居仁还在向梅家国求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好吧,”梅家国已经闭上了眼睛,巫山把今天的欧洛泰日报拿出来:“闫居仁部长,这里有一张报纸。你随便拿一篇文章,念通顺了,算你过关。”
本来,巫山也不清楚他的底细。上次李求胜留下来在和风吃饭,当做趣事给他讲了。说这人竟然也能当宣传部长,简直就是欧洛泰的耻辱。一篇稿子念下来,错别字四五十个。
如果他能发奋上进也就罢了,这些年来连稿子都不拿了,每次都是随口说话。
豆大的汗珠,从闫居仁的额头流了出来。
他磕磕巴巴念了几句,在中间连续有五六个子都不认识,卡在那里。
“够了,”崔大祥一声大喝:“不学无术,拉帮结派,到处钻营。我提议,这样的人,应该清除在地委常委班子之外。”
“崔书记,你不能这样啊。”闫居仁急了:“就是以前王成林专员在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想过和你作对。就是如今,我们也只是针对巫副专员。”
巫山自动把们字略过:“你没有和任何人作对。但是,你对不起和风人民,他们在搞建设,只言片语都没有显示。你对不起欧洛泰人民,尸位素餐。”
说到这里,他深有感触:“特殊时期,给我们这个民族,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以前,听说过有人在英语试卷上交了白卷。他振振有辞地写了一首打油诗:我是中国人,不学外国文。不学abc,照样闹革命。”
“唉,这样的思想,本身就很可怕。”巫山叹了一口气:“不学外国文,你连中国文都没学好。要是你是大队书记、生产队长也就罢了,你是地委常委,地区宣传部长!”
声音不高,却振聋发聩。
以前,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没有和崔大祥作对。并不是他不想,而是因为后台不够硬。现在,大概以为攀上梅系的高枝。一不小心,马脚就露出来了。
“好吧,现在对闫居仁卸任宣传部长进行表决。”崔大想不再多话。
出人意料,连梅家国都投了赞成票。柳德顺兔死狐悲,弃权了。
“闫居仁,你去政协呆着吧。”崔大祥目无表情:“相信上级党委,肯定会通过我们欧洛泰地委的决议。做一个副厅级调研员,什么都不操心,不是也挺好吗?”
说到最后,他也有些感伤。特殊时期,这样的人还有不少,很多比他的位置都高。
闫居仁蹒跚着出去。一个不到五十岁的人,瞬间背就驼了。
在门口的时候,他恋恋不舍看了一眼里面,随即扭头而去。
里面的常委们,心态各异。
最想不到的是,看起来,崔书记和巫副专员之间不再亲密。
一转眼,两个人都达成一致,直接把闫居仁斩落马下。
“刚才,柳德顺同志在选址问题上有所异议。”巫山发动了新一轮攻势:“那么,我就想问下,政法委都有些什么建树,居然有闲情逸致,过问起经济建设的事情来了?”
这话一出来,梅家国心里一沉。直到这时候,他才发觉,巫山的目标,一开始就是要把他刚刚建立起来的势力,粉碎掉。然而,他却无力阻止,只能见招拆招。
“政法委的工作,可圈可点,不劳巫副专员操心。”柳德顺的话,暗藏玄机。也就是说,他不对巫山负责,你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
“见过自夸的,没见过这样能为自己脸上贴金的。”纪委书记冉兴国冷笑:“我们纪委,接到了不少匿名和实名举报信。那些案件,都转交给政法委。请问柳德顺同志,处理好了?”
梅家国刚才已经尝试到巫山这边要么不发动,一发动就是雷霆万钧。现在,他可不敢强出头,在适当的时机,拉他一把。要再出言不当,今后在地委就没有面目混下去了。
“实名举报的,我们都处理了。”柳德顺故作镇定:“匿名举报的,连名字都不敢写,我们怎么可能花费精力去查?”
“是吗?”冉兴国从包里拿出一叠材料:“崔书记,梅专员,我这里有些举报信,麻烦两位过目。”
崔大祥当然晓得是什么内容。
就两页多,梅家国看完,面无表情地盯着柳德顺。
“带走!”崔大祥的嘴里吐出两个字。
高红权走到门边,手一挥,从外面进来四个荷枪实弹的军人,直接走向柳德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