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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有作声,李建成只是轻点了点头。
“太子殿下、齐王爷,拿『妇』孺说事,不觉得无耻了些么?”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回话间,元吉仍旧笑看着李世民,又道:“如今,我就等着看我英明神武的二哥是如何吐血的……”
李世民恢复了他一身惊人的武功,『逼』出那点子毒酒不在话下。但如果元吉偏要看李世民中毒后的样子,那李世民便做不得假……一时间,只觉得心痛难忍,我的泪也哗哗的流了下来。
“观音婢,不枉秦王待你情深义重。看得我都有些心酸了呢。”
随着杨曼青语落,李世民的嘴一时大开,吐出许多污血来,紧接着李世民捂住自己的胸口,疼痛难忍的弯下了腰。
我和老祖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鲜血不时的从李世民嘴中喷出。
“住手,住手,你们两个孽障。”说话间,李渊已然急勿勿的冲了进来,接着他看到吐血不止的李世民,急忙命跟随而来的太医,“快,快。”
被眼前的形势吓着了,太医急忙行动起来,有抬李世民上榻的,有为李世民灌水的,也为李世民拿脉的,还有往李世民嘴中塞『药』丸的……
出其不意,看着纷『乱』的局面,李建成和李元吉二人似乎都呆了。
李渊来了,那他必然能够控制局势,李世民必然不会死捡宝全文阅读。念及此,我和老太君同时长吁了一口气。
“咦,陛下怎么会出现?”杨曼青蹩眉沉思,又自言自语,“莫非,有人走了口信?”
就算你东宫、齐王府戒备森严,但在老祖宗和我失踪的情形下,在这番诡谲的波云之中,三兄弟今夜相聚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定有人前往皇宫报信。就是不知这报信的人是谁?
‘啪、啪’两记耳光分别打在了李建成、元吉的脸上,李渊一一怒指着李建成和元吉,“孽障,孽障,你们这是做什么?想『逼』死你们的兄弟吗?”
“他要谋反,儿臣是替父皇除却后患啊。”
听着元吉的话,李渊怒问:“谋反?后患?朕只看到他平定天下的功劳,从来便没有看到他有谋反过。哪来的后患?”
捂着被李渊打得生疼的脸颊,元吉指着李世民说道:“他刚刚平定东都洛阳的时候,观望形势,不肯返回,分散钱帛,以树私惠,又违背父皇的敕命,置尹姨娘、张姨娘的事不顾,不是谋反又是什么!父皇,听儿子一句劝,此时若不杀他免除后患,从此之后,我李唐天下不得安宁啊。”
李元吉终究有些事是瞒着李建成的,所以当着李建成的面,他不能说出后面将要发生的玄武门之变的事。如今这粗枝大叶的话如何令李渊信服,再度一记耳光打在了元吉的脸上,李渊一脚踹去,“你个孽障,就算你二哥有谋反之心也得由朕来决定生死,不是你能够决定的。你这般,可称为犯上忤逆,你这才是真正的谋反。”
元吉捂着脸,有些恨的看着李渊,“父皇,你为什么不相信儿臣?”
我身边的杨曼青,眼中居然也『露』出恨意来。看得出来,她是真正的在为元吉抱不平。
李渊再度怒指李元吉间,却听太医说着‘秦王爷醒了,秦王爷醒了’的话。闻言,李渊急忙放过李建成、李元吉,跑到次子床榻边一屁股坐下,将次子半抱着,“二郎,二郎,如何了?如何了?快醒醒,快醒醒,是父皇,是父皇啊。”
在李渊不停的摇晃中,李世民缓缓的睁开眼睛,待看清李渊后,他急忙说道:“父皇,快要大哥放了老祖宗和观音婢。他方才承认,老祖宗和观音婢在他手上。他说过,只要儿子喝了这毒酒便放了她们二人……”说话间,李世民再度咳嗽起来,又咳出许多血来,但明显比方才好了许多。
“二郎,傻孩子,老祖宗和观音婢不在你大哥手中啊。父皇『逼』问过他,他发过毒誓,并且是以永宁的生命发的毒誓啊。如今他骗你喝下毒酒,是为了……为了……”
原来李渊怀疑过李建成。李建成最疼永宁,以永宁的生命发誓,当然会让李渊排除对李建成的嫌疑。
只是,这世上,所有的人会怀疑李建成、李世民,但就是不会有人会怀疑李元吉。
“传朕口谕:从今以后,东宫之中,不得宴请秦王饮酒。”
这不能解决他们兄弟阋墙的根本问题。
我感叹间,只听李渊又道:“今天,趁你们三个都在,朕将话说得明白。”说话间,他招了招手,命李建成、李元吉纷纷跪到他面前,李渊这才看着李世民说道:“首先提出反隋的谋略,消灭敌雠,平定海内,都是你的功劳。父皇本打算立你为太子,你却坚决推辞。至如今,建成年纪最大,被立为太子已经很长时间了,父皇也不忍心夺去他的太子之位。父皇看你们兄弟似乎难以相容,一起住在京城里,肯定要发生纷争,是以决定派你返回行台,留居洛阳,陕州以东的国土都归你管辖。父皇准许你设置天子旌旗,一切仿照西汉梁孝王刘武的做法。”
这是给予李世民无上的权利,说白了,李渊将李唐大地一分为二,李建成一份、李世民一份。
很是出其不意,杨曼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啊,一分为二,分庭抗礼,果然,又没有元吉的份妻乃上将军。”
闻言,并未『露』出丝毫欣喜的神情。李世民挣扎着坐了起来,急摆着李渊的手。“不,父皇,找不到老祖宗,找不到观音婢,儿子就是死也不离开长安。儿子有感觉,感觉她们离儿子很近、很近。再说,儿子也舍不得父皇。”
“放心。你先去洛阳。老祖宗和观音婢如果在长安的话,你要相信父皇一定能够找得到。至于你舍不得父皇……天下都是一家,东都和西都两地,路程很近,只要父皇想念你,便可动身前往,你想念父皇的时候,也可来长安看父皇,不必为此烦恼悲伤。二郎,乖,相信父皇啊。”
站在皇权顶端的人,如今也不过是一位慈父。他清楚的知道次子的身边已经没有人了,若长子、次子在长安真的火拼起来,次子没有任何胜算。只有将次子‘赶’往洛阳,才能够保住次子的一条命。
突地,我心中一动:李渊前番恁了李建成、李元吉对付李世民的人,并帮着长子、四子将次子的人一一赶出长安,其实就是打着以后次子会出长安,而那些被赶出长安的人又可以重新聚在次子身边辅佐次子的主意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父皇,不可,不可啊。”元吉急急的禀奏,跪移到李渊面前,“上一次,父皇放段志玄、刘弘基、张亮一行人出长安,那些人的方向全是洛阳,无不欢欣雀跃啊。看那样子,就是打着去了洛阳将不再回长安的主意。父皇想想是谁许他们的主意,定然是二哥。二哥定然早就想前往洛阳和大哥做到分庭抗礼。只是担心落下忤逆的罪名,于是就想出一个掳了二嫂、老祖宗的戏……这是苦肉计啊。目的便是让所有的人觉得他是无辜的。果然,父皇就从来不怀疑二哥,如今更是许了二哥天子旌旗。父皇,你这是正中了二哥下怀,他这是顺理成章的从大哥手中分得一杯羹,然后还不受天下百姓的口诛笔伐。”
“你怎么就知道你二嫂、老祖宗是被你二哥掳的?”
看李渊语气中有妥协的味道,李元吉急忙说道:“父皇,难道您忘了五年前二嫂失踪的事了,当时闹得谣言满天飞,当时大哥便受了许多的冤枉。可是,五年后呢,说救了二嫂的是二哥,说二嫂在扶桑养病的人还是二哥,谁知道二嫂是不是真的受伤在扶桑养病?”
本一直抱着李世民的人突地似泄了气,一双阴戾的眼睛盯着怀中的次子,“二郎,之于老祖宗和观音婢失踪一事,你怀疑过父皇,也怀疑过你大哥。如今,元吉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可寻,父皇能不能够怀疑你真的在唱苦肉计呢?”
闻言,李世民闭上眼,‘哈哈’的笑了起来,语气中却透着冰凉的悲愤。“是啊,这种时候,如果放儿子去洛阳,儿子手上就掌握了土地、城池和军队……这无异于放虎归山,对我李唐必将后患无穷。所以,父皇还是把儿子控制在京师的好。这样一来,儿子不过是一介匹夫,就算有裂土分茅的野心,一旦被父皇察觉,要摆平儿子易如反掌。”
这话便是李世民的风格,莫不带着负气的成分。
闻言,李渊的神情很是动容,半晌才说道:“你们都是朕的儿子,无论信谁抑或不信谁,受伤的皆是朕一人。”语毕,李渊缓缓的将李世民放下,又道:“朕先前予你的承诺仍旧算数。但有一个条件……那便是直到寻到老祖宗,查清一切,你才能前往洛阳。”
若这个时候,李渊没有左右动摇该有多好!
我身边的老祖宗一时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知道,她这是在痛心,痛心李渊没有快刀斩『乱』麻,错失了唯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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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青藤依陌的10钻(太多太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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