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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刘家出来后,莫问按照计划去了村子里四处转悠,明目张胆地打听费家这起命案,周王与春归又再前往费家,但今日他们并没有见着费厚,葫芦架下彭氏正在做着一双桃红底色的绣鞋,她的女儿丽娘手撑着下巴旁观,桌子上摆着一盘鲜果,扎着两个羊角的小男孩儿坐在小杌子上吃一块削了皮的雪梨,这孩子分明继承了费厚与彭氏外貌上的优长,看着极为讨喜。
彭氏一见贵客又再登门,并未现出丝毫诧异,倒是满脸的惊喜,不过仍然还是打发了女儿带着儿子先去别处玩耍,听问费厚,乐呵呵的答道:“眼瞅着小女就要去县城,我和孩儿他爹寻思着这两日做些吃食好生替她补补身子,我妇道人家出门多有不便,孩儿他爹去了镇集里采买,才刚离家,午后才回得来呢。”又热情问道:“小郎君去找了我家大郎没有?武家的事办没办成?”
“别提了。”周王一脸沮丧:“原本进展顺利,可我那好友硬是因为推崇令郎的侠义,不肯相瞒,竟说了实话,令郎他……确然对婶子怀有极大的成见,听说咱们原来是从婶子口中打听得他的住处,竟然立时反悔,非但不肯帮忙,还一场好骂。”
“唉呀!”彭氏不由跌足,也是满脸的懊恼,但又不好说客人的好友犯傻的话,讪讪的倒像是她犯了过错极其过意不去。
“原本我也是想着需得解开婶子与令郎间的误会,既还能够转圜,又不辜负了婶子的热忱相待,所以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原来令郎竟是在怀疑费大姑娘的死另有蹊跷?”
彭氏就更不自在了,唉声道:“我并不是聪儿和惠儿的生母,前些年日子过得艰难,我确然对待他们两个大些的孩子太过严厉,逼着他们干活儿……”
“费姑娘应当比令媛大不了一岁吧?”周王今日是来打草惊蛇的,所以不妨质疑彭氏的辩解。
“小郎君必定会鄙夷我偏心,但人的心原本就是偏着长的,丽儿是我亲生的孩子,为了她我苦些累些都是心甘情愿,聪儿和惠儿两个,我确然难以把他们视若亲出,当成自己的骨肉对待。”竟然一口承认了继母心肠,也不辩解费聪对她的怀疑。
不过春归却看得分明,彭氏的发鬓已经开始渗出汗意。
“我还听说费大叔之所以落得个病痛缠身,也与婶子相关?”
“这可就是冤枉我了。”彭氏忙道:“孩儿他爹吧,着实从来就不想安于贫困,不过刘家姐姐那时却坚信勤俭才能旺家,硬逼着孩儿他爹打消了出外谋生的念头,两个人累死累活耕种,节衣缩食好些年才终于储够了置办田地的钱,不过光靠着这些田地过活,人辛苦不提,遇见风调雨顺的年成倒不至于挨饿,但有个旱涝灾患,一年劳苦下来颗粒无收,累死累活的也填不饱肚肠。所以孩儿他爹才想着要另谋出路,我和刘家姐姐不同,在这类事体上从来就顺从男人的主意,横竖家里有我,田地也没荒着,孩儿他爹在外若真能闯入门路了,今后的日子才会过得更加宽裕
,这人活一世,不就是盼着吃得好些穿得好些不那么劳忙多些闲睱玩乐?光靠着节俭,无法发家致富不说更是亏待了自身,但谁也料不到孩儿他爹竟然险遭不测,我也只能认了没有享福的命。”
这番应答显然出乎周王意料之外,一时间倒不晓得要往哪个方向“打草”了,春归却并无意在彭氏跟前暴露身份,所以不便插话,憋半天才憋出几声干咳来。
彭氏这才有所醒悟:“看我,光顾着跟两位说话,也没想起泡壶茶水来。”
周王这回并没有阻止彭氏去烧水泡茶,他也知道春归是为了暂时支开彭氏好提醒他接下来该如何试探。
果然彭氏刚去厨房张罗,春归便挨了过来。
为了防止彭氏听见她的声音,春归只能窃窃私语。
又并不是挨得太过接近,两人间甚至还离着一个拳头的距离,但周王却像突然被人点了穴,浑身发软似乎连坐都坐不住了,只觉耳畔忽然滚烫,但明明女子的呼息其实并没有灼烧他的耳鬓,反而是那霏娓话音像带着兰息的清风丝丝缕缕渗入他的耳中,一路香甜却当落在心胸时激起了惊涛骇浪,他怔了好久才恍惚道:“三弟说什么,我没听清。”
春归:……
“是真没听清!”周王面红耳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