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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携带的冬末寒凉终于消停,盈盈春风拂面而来,泥黄的土地冒青草冒出嫩芽,萧条绿树枯叶落尽后光秃秃,开春的嫩芽挨过最后的春寒料峭,一片片青翠的绿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院子里栽种的百花,随着拂面而来的春意开出花骨朵,早春的花儿已经绽放出姿色,像是出成长的邻家姑娘。
轻轻地一抹微风,卷起花朵的芬芳送入鼻翼,呼吸间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情大好。
喝了两副药,被浓烟熏过的嗓子已然好些,吞咽时不再那般难受,但开口说话有些勉强,索性需要开口的地方不多。
宋疏瑾居住的殿宇取名疏蓼,是一种开小花的植物名,内有三居室,云浅凉不过占了其中之一。
自她被带到瑾王府已过四日,疏蓼院周围成了禁地,除了素织与上次照顾过云浅凉的织锦,只有宋疏瑾与贴身侍卫陆折,这对主仆可以进入,其余无论是奴婢和侍卫,亦或是府内那位侧妃娘娘,也被严令禁止靠近疏蓼院,当然云浅凉同样不允许踏出疏蓼院半步。
起初云浅凉因吸入浓烟导致身子不适,需要卧床休息,但挂念的事情太多,第二日云浅凉便无法安心躺着休息。
一个人拿着笔墨在桌前写写画画,反反复复地纠结,一坐便是大半天,旁边的茶水放凉了又温热,热了又凉,唯独坐在桌前握着笔的人一动未动,有时伺候的奴婢送来饭菜,摆放在桌上,她随口应付着待会吃,把人打发出去,但做事太专心片刻功夫便忘记了,等两人进来准备收拾碗筷时,发现饭菜凉透也没见动过,只好重新准备。
这样的情况足足维持两日,她如魔怔般只一味的吩咐人办事,茶饭不思,迟迟不睡,等反应过来肚子已经抗议许久,她就草草吃几块糕点果腹,继续去忙手里的事。
云浅凉倒不是故意折腾自己的身子,而是有些事情实在想不通,钻牛角尖似在投入到里面走不出来,整天皱眉研究相同的命题。
她的投入,在宋疏瑾看来,不过是种抗议的手段。
因为他擅自把人带回府内藏起来,将她困在屋里,每日面对着方寸之地,过着与不见天日差不多的日子,她故意沉醉在思考里,以合适的理由跟他抗争。
至少,宋疏瑾与伺候她的人一致认为,云浅凉故意不吃不喝不好好休息,是在无声地抵抗类似于囚禁的做法,因此在第四天宋疏瑾松口,允许她在疏蓼院里走动。
这种如同大发善心的妥协,在云浅凉面前的作用不大,她依旧蹙着眉待在屋内折腾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因此四日已过,已然第五日了,云浅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里。
“云小姐。”而今赐婚作废,婚事不作数,云浅凉当真是成了单身女子。
云浅凉拿着画好的图纸,蹲在地上,一一比对地面搭建起来的小屋构造,那时她用细小的目光搭建起来的简易构造模型,图纸上线条尽管复杂,但看得懂的人比较好分析,而用不专业的东西搭建,模型框框架架便比较容易出纰漏,她正认真的在比对每一条线。
听到喊声,她唇瓣未动,不过喉间发出点声响,算作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