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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无处可藏,只消打开机关即可把人捉个正着。
闻言,顾亦丞心底未见犹豫,从里面开启机关,佛像下沉,露出一身黑衣站在里面的人。
齐太后见到密室内的人已刻有岁月痕迹的脸上,一如曾经般沉稳不惊,额头眼角的痕迹如同画上去,一抹就掉,她依旧是当初母仪天下,运筹帷幄的后宫之首。
从当初做下某件事,再亲眼见到顾亦丞在朝中得势,她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日。
顾亦丞举止潇洒地从密室翻出,手里拿着佛像后背取下的东西,悠闲地往墙上一靠,目光施施然自面前华服长辈身上移到手中物件上,扬手朗声道:“太后既然怕人知晓,为何还留着此物?”
齐太后见到藏匿之物落在了顾亦丞手里,眼神微眯,眼角褶子如鱼尾,她陈欧片刻答非所问,“察觉东西被动后哀家一直有所提防,没想到你如此谨慎,过了这么久才动手,着实让哀家心焦,险些放下警戒作罢。”
“太后宝刀未老,不愧是当年最大的赢家。”一件帛书缝了上封,顾亦丞当着太后的面拿出匕首,在帛书的上封处划开一道口子,“只是,做了坏人,再心软可不好。”
看着那道划破的口子,齐太后冷硬的脸色终是有了变化,劝道:“亦丞,你是个好孩子,只要规矩行事,封王加爵指日可待,何必自毁前程。”
“有些事可以视而不见,可有些事不得不为。”
目露凶光,视线如实质的利刃射向顾亦丞,话音凌厉起来,那张雍容的脸上有惊惧,有怒意,终是不若年轻时那般好看了,她道:“死人过得如何比活人还重要吗?你娘当年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该当受罚,有此结局乃理所应当,可云浅凉不同,你忍心让她跟你遭罪,花样年华香消玉殒吗?”
“我敢来就是做好了安排,保她无恙。至于您所说的差别,只是她们自身有不同,在您眼中挡了您荣华路的人,全是该死之人,我娘何其无辜,仅因先帝惦记,您与懿德皇太后联手将她许配给心有所属之人,懿旨赐婚,纵使顾钧霆有胆量也需顾忌家眷,不敢生事,可您却在背地里助那在外养着的女子,给了顾钧霆胆量,让我娘落到那般地步。”不疾不徐的声音在净室里响起,那尊佛像依旧高高在上的注视着往来之人,却看不见眼下的疾苦,自身藏着的罪恶,顾亦丞看着手里之物,再看看佛像只觉可笑。
齐太后面容划过杀意,稍纵即逝,注视着眼前昏暗烛火下落了点寂寥的男子,那张脸与记忆深处的人逐渐重合,交握在身前的手相互捏紧。
门外有光亮起,御林军前来的响动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齐太后紧盯着那份已经拆开,还未取出里间之物的帛书,威胁出声,“你若把东西留下,哀家还可留你一命。”
“太后以为我夜入慈宁宫欲意何为?取走您偷换的我母亲的遗书,亦或是找寻帛书里的皇族秘事?”顾亦丞下巴微微抬起,狭长的眼睛里是星河灿烂的璀璨,一席黑衣衬托着他锋利眼尾的邪气,指尖在帛书上轻点一下,抓出划开的口子,把上封撕掉,眉眼弯了弯,“过往之事我已调查清楚,再寻些证据给您定罪未免多此一举,我还未愚蠢到非要来亲眼确认的地步,可我来了,偏偏还让您逮个正着。”
齐太后双眸圆睁,眸色一变,面上浮现出惊慌,“你的目标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