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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政殿。
顾亦丞提前到议政殿准备,以防天徽帝再次改变主意,阻碍谈判,顾亦丞是特意让骁王在此起期间拖住天徽帝,连其他几个可能生事的人都派属下去看紧了,一旦有变故可就先斩后奏把人敲晕绑起来,总之这次谈判他势必要进行到底,免得有变故。
祁云韶一行人跨进议政殿,顾亦丞含笑起身,拱手以礼,“有劳祁太子再次进宫商谈了。”
“无碍,正好让本宫清闲的多玩些时日。”祁云韶客气地摆手,到另一边落座,状似随意的开口,“听闻这次谈判能顺利进行,顾相功不可没,本宫在此多谢顾相帮衬了。”
祁云韶用词故意模糊别人的看法,尤其是在刘翀面前说起,更是让有心争对顾亦丞的刘翀心生怀疑,足以达到挑拨离间的效果。
顾亦丞确实难对付,但他身边的人却不似他般滴水不漏,万事周全,轻易就可受他人影响。
顾亦丞眉目含笑,无动于衷,那双聪慧的黑眸甚至不曾转移到刘翀身上打量反应,嘴角挂着疏离客套的微笑,“今日谈判为重,祁太子你以为呢?”
“自然。”祁云韶点头同意。
“如此本相便不拐弯抹角了。”顾亦丞端正坐好,开口直言,“上次祁太子避重就轻的说法,一直不曾给个明确态度,本相今日便想问一问,贵国对我国取信时的质问到底是否还是认?”
“贵国信上写明诸多罪名,却未提交证据,而我国皇上对此一无所知,万宋是想逼着我国认罪不成?”反驳之意依旧处于模棱两可,未否未认,态度始终保持着可转圜得余地。
得闻此言,顾亦丞心下波澜渐平,古井般的黑眸明亮如有光嵌入,他慢慢出言应对,“事到如今,祁太子态度依旧模糊不清,说句不中听的话,倘若非祁国所为,祁太子为何不敢直接否掉,反而再三委婉周旋不肯拿出谈和的诚意?”
“本宫若无诚意,岂非千里迢迢赖万宋谈和,还有意将舍妹嫁到万宋,个人均有各自的处事态度,顾相还要强求所有人跟你一样吗?”祁云韶眼底的寒意深不见底,说话却张弛有度,“至于贵国所提的罪名,本宫近日调查过,确认有人假冒祁国人,就连顾相的夫人也曾将一行刺之人,以祁国刺客的名义送进大牢。”
祁云韶提及之事顾亦丞在事后听云浅凉提过,倒是知道得更为仔细,“看来祁太子调查得不够透彻啊,本相夫人确实送过一个刺客进刑部,但她当时所言半字未提祁国,只是怀疑与当时在京城杀人的团伙有关,祁太子这番话是间接承认,在京城大肆杀害百姓的乃祁国人了吗?”
“当时贵国怀疑杀人者乃祁国奸细,虽未提祁国二字,但也无差了,那人是假,其他人未必是真,而顾相手里的名册有失准度的话,如何作数?”祁云韶抓着这点不依不饶,故意推翻顾亦丞的信服力,试图慢慢瓦解对方“战力”,而其中牵扯到云浅凉必定会给顾亦丞负担,孰不知这无疑是在惹怒顾亦丞。
顾亦丞眉眼危险的敛起,眸色凌厉的射向祁云韶,笑意逐渐冰冷如雪,黑眸氤氲着缓慢聚拢的风暴,那种逼迫人的厚重感让空气压抑起来,议政殿双方做带来的人均是在迫人的气势下坐直,且后背沁出冷汗来,气氛如两军对垒时,战事一触即发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