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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关生死,苏瑜顾不得此番言论是如何自作孽,只能厚着脸皮请求饶恕。
“皇上,臣不该一时鬼迷心窍欺瞒皇上,臣知错了。”苏瑜着急地抓着面前的龙袍下摆,声音颤抖地求饶,“求皇上再给微臣一次机会,臣一定会把事情办好。”
“机会?”天徽帝抬脚把扯着龙袍的老者踢开,“朕当年看你忠心耿耿而不曾怀疑,许你苏家荣华,而今这事情白鹿了,你还想要机会?”
苏瑜侧倒到地上,跪姿不在,连忙爬起来跪好,认错承担,“臣错负皇上恩赐,罪该万死,求皇上看在苏家这些年尽忠职守的份上,再给臣一次机会。”
“好啊。”天徽帝眼眸里绝情如无物,睨视着跪在脚边的老者,风采不减的俊容上浮现出冷厉,满面肃杀,“朕给你两日时间,把这件事解决,倘若做不到,后果自负。”
闻言,苏瑜面色惨白,心如死灰。
铁骑军失踪六年,短短两日时间要去何处寻人,且六年过去,谁还记得那些人容貌如何,走在街上擦肩而过也都未必认得出来。
饶是如此,苏瑜还是磕头谢恩,“谢皇上。”
走出御书房,看着头顶那轮旭阳,苏瑜眼底浑浊扩散,青丝白了过半,这会失势落难,让他额头上的褶子变深,眉宇间的郁结久久无法散去。
苏瑜迈着艰难地步伐离开皇宫,照在地上的影子都看得出悲伤。
天徽帝命人进来收拾御书房,怒火消退过半,后背开始泛起凉意,流露出疲惫之色。
天徽帝坐在宽椅上,撑着脑袋思考,眸光讳莫如深,沉静下来如一匹暴躁的野兽学会了思考,而他正在思考如何迅猛地捕捉猎物,成为自己腹中之食。
苏瑜年老,手里的兵权已被夺,而铁骑军如今身在何处不得而知,想要在偌大的万宋找人想要藏起来的人,犹如大海捞针,已然没指望了。
而苏瑜知晓当年追杀铁骑军的全过程,人必然是不能再留了。
“宣御林军统领俞良辉前来。”天徽帝冰冷的目色里有杀意划过,一瞬藏匿在黝黑的眼珠里。
苏瑜心里明白两日时间没有任何用处,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保全苏家后辈,莫要让苏家断在他手里。
回到府中,苏瑜把家里人都召集起来。
从苏奕世丧命过世,到苏贵妃落马,苏家头顶上仿佛一直有乌云笼罩,霉运连连。
今日苏放亲自接待的马连,送父亲出门,一家人得知是皇上召见,心怀期待,希望这次是好消息。
苏瑜回府便把家中亲眷召集翘起来,其他人均是以为有天大的好事落到了苏家头上,面容上的喜悦显而易见。
后院的小厅里,家人们陆续走进来,来时脸上的喜悦在跨进小厅不久消散了大半,安分地坐在位置上,等待上首沉默的苏瑜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