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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瑾王府内两位大夫试了些法子,试图先把人弄醒,却不见任何反应。
云浅凉安静地躺着,呼吸轻缓,任由施针睫毛都未颤动一下,如同陷入了更深的黑暗里,不断在坠落,外力拉不住,无法把她带回到真实的光明里,然而看似睡着,却每一下呼吸都让人提心吊胆,生怕没仔细听见呼吸就断掉了。
当夜织锦把所有伺候的奴婢审问过一遍,接触过膳食和进出个屋子里的人,全部都有嫌疑,但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和住处找到有嫌疑的东西,实在难以确定是谁下的毒。
宋疏瑾还守在逐妍院,听了回禀调出了府内暗卫首领——万空。
“把以往与寂栖迟走得近的人全部调查一遍。”宋疏瑾平常很少用到暗卫,除去调查些秘事外,他只派人去看住云相府藏着的秘密,后来东西到了云浅凉手里,人便全部调遣回府。
他在朝中树敌不多,有的敌人只是派系之分的对手,而天徽帝没到时机不会对他暗下杀手,在朝堂上的动作他足以应付,暗卫养了不少,正真用来保护人的机会却少。
夜里以防万一,奴婢随时候在屋内,还留了个大夫在逐妍院留意,就怕遇到紧急情况无法及时施救,但这一夜极其安静,云浅凉没有任何动静,亦无苏醒来的迹象。
翌日,宋疏瑾上朝前去逐妍院看了一眼,她眉头已经舒展,可见毒发时的痛苦状况已过,安静的睡颜异常乖巧,却少了些精气神。
虚弱,这个词,并不适合她。
陆琨担心了一宿,早早醒来,但他未立即去逐妍院看云浅凉,甚至不曾跟照顾他的学徒打听一句,早膳依旧是瑾王府的奴婢送来,他一如既往地吃下。
云浅凉从来都是在早膳后两刻钟过来送药,陆琨早膳后由学徒扶着去院子里散会步,待他结束时云浅凉刚好端着药过来,然而今天陆琨等来的是闲适院的学徒送来的药。
“安……”陆琨喝下药后,把药碗递给学徒,张口便是顺嘴的称呼,意识到后才改口,“云小姐今日为何没过来,可是还在病中?”
“云小姐还未醒来,陆先生安心养病就好。”学徒没有多留,端着药碗出去直接洗干净放好。
陆琨皱眉,他身上的伤口已结痂了,受的内伤还需修养很长时间,且这段时间内不可动武,严重的还有左腿,伤及筋脉行走不便。
陆琨拄着拐杖,单腿走出屋子,两个大夫去逐妍院给云浅凉看诊了,只有学徒们在院子里,见陆琨一个人走出来,负责照顾的学徒赶紧起身过去搀扶。
“陆先生,您还是好好休息吧。”学徒阻止他离开。
“我要去看看。”陆琨心里担忧得很。
昨日昏倒前一定要他按照所说的做,陆琨想要确认,昏迷是她意料之中的算计,还是计划出了问题,她是否可以全身而退?
“陆先生,你……”学徒还想再劝,陆琨坚定道:“我外甥女情况不明,身为舅舅,我还不能去看看?”
学徒被噎的说不出来话,但却无法擅自做主,只好让陆琨稍等,他去请示织锦。
织锦想想,云浅凉昏迷不醒,陆琨就算过来也无法商量些其他事情,不必特意阻拦,以免云浅凉知道后对她有意见,便点了头派人去把人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