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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许久,却丝毫得不到她的任何回应,沈墨昀心中一沉,心疼与自责在他眉间缭绕,她真的,不愿意搭理自己了吗?
“王爷,我们走吧。”夜桦看着自家主子暗自叹了口气,走上前说道。
沈墨昀微微颔首,再次看了苏玲琅一眼,转身离去。
沈墨昀走后,狭窄的屋内就只剩下苏玲琅和秦夜,以及,丞相的尸体,苏玲琅浑身无力,跌倒在了地上,看着面前毫无声息的父亲,眼眶中再一次盈满泪水,她双手抱膝,将头埋在手臂间,肩膀微微颤动,不似方才痛哭出声,而是压抑地啜泣着。
秦夜站了许久,心里五味杂陈,他与苏玲琅不过数面之缘,每次见到她,她都是一副古灵精怪,活泼开朗的样子,这般伤心欲绝的她,他还是头一回见,看了一眼地上的丞相,秦夜眉头微皱,思虑再三,他还是走上前看着苏玲琅说道:“苏姑娘,冷檩也受了重伤,我相信他逃不了多远,我等定会拼尽全力去搜捕他,如今,还请你节哀。”
见她只是埋着头哭着,并无回答的意思,秦夜无奈地叹了口气,“苏姑娘,我送你回府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丞相大人的遗体下葬。”
听到这话,她才有了丝反应,抬起头看了一眼秦夜,微微点了点头,秦夜松了口气,将苏玲琅从地上扶了起来,又吩咐一旁的人将丞相的尸体送回丞相府,这才扶着苏玲琅走出了木屋。
回到丞相府时,已接近傍晚,暮色暗淡,残阳如血,将京城也照耀得如同火红色一般,秦夜将苏玲琅送至丞相府里,脚下刚迈进府门,便见秦雁柔焦急地从大厅内跑了出来,拉住苏玲琅的手说道:“琅儿你总算回来了,怎么到这么晚才回来?有没有看见你爹?今早出门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苏玲琅看着自家母亲担心又责怪的样子,脸上再一次浮现出悲伤的神色,苏玲琅回握住秦雁柔的手,颤抖着声音说道:“娘,爹他…他死了……”
秦雁柔瞳孔瞬间收紧,不可置信地看着苏玲琅,震惊地双手直颤,“你、你说什么?”
“娘…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用,救不了爹。”
空气似在一瞬间凝固,秦雁柔呆呆地看着几个侍卫挑进来一个担子放在地上,白布的遮盖下隐约看得出人形,秦雁柔完全呆滞在了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苏玲琅,声音里已然带了一丝哭腔,“琅儿,你、你不要吓娘,你爹他只是出门办事,怎么可能会死?”
“娘,爹是被冷檩杀死的。”苏玲琅紧紧拉住母亲,声音哽咽地说道。
秦雁柔瞠目结舌,颤抖着手去掀开那层白布,在看清面容时,秦雁柔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她瞬间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娘!”苏玲琅惊呼出声,连忙扶住秦雁柔的身子。
秦夜也赶忙走上前帮忙扶住秦雁柔,“快送夫人回房歇息。”
一旁的小厮和丫鬟匆忙跑上前,将秦雁柔带回了房里,苏玲琅看着秦雁柔离去的方向不知该作何反应,父亲的离世,最痛苦的必然是母亲,对于此事她又要以怎样的方式解决?
茫然地站在原地,苏玲琅只感觉脑袋似要炸开一般疼痛难耐,她双手捧着头,使劲了晃了晃脑袋,秦夜见状,清亮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没来由的心疼,他走上前说道:“苏姑娘,先好好安抚夫人的情绪吧,此事朝廷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第二天早晨,得到秦夜的消息的苏瑾一和苏瑾祺匆忙从学院里赶回来,看着大堂内的灵柩,当场愣在了原地。
相府内所有人皆以素衣打扮,秦雁柔跪在灵柩前痛苦不已,苏玲琅跪在一侧,红肿着眼睛将手中的纸钱放进面前的火盆内。
“爹……”苏瑾祺和苏瑾一跪倒在灵柩前,皆是满脸泪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相府门外,百姓们一早听闻丞相被杀害的消息,全都气愤至极,又对于丞相的死惋惜不已,熙熙攘攘的人群全都聚集在门口,替丞相抱不平。
平时与丞相交好的达官贵人也赶忙来到丞相府一探究竟,严玲珑与沈墨轩二人也来到此处,看着跪在灵柩前的一干人等,他俩互相对视一眼,慌忙跑上前去。
“玲琅!”
听见喊声,苏玲琅侧过头去,红肿的眼睛里布满血丝,脸上也是极其苍白,看见严玲珑时,她勉强张口说了一句:“玲珑,你来了。”
“玲琅,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你爹是被谁所杀?”严玲珑和沈墨轩走到苏玲琅身旁问道。
苏玲琅早已是哭得麻木,手下依旧不停地烧着纸钱,“冷檩,还有……”她抬眸看了一眼沈墨轩,眼神复杂,让人猜不透此刻她的情绪,“沈墨昀。”
“你说什么!”严玲珑和沈墨轩大惊失色,沈墨轩率先回过神来,看着苏玲琅说道:“我二哥杀了你爹?这绝对不可能。”
“你想为你二哥辩解么?”苏玲琅冷冷地扫视了沈墨轩一眼,“他自己承认的事情,你以为辩解有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