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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二十七了,不要再像从前一样闹小孩脾气行不行。”护士从他们身边经过, 戴芬压着心头的怒气。
卓陆望着戴芬许久, 这是他的亲妈, 屋里那个是他的亲爸。但是那个爸为了事业娶了一个北京女人,临走前给了戴芬一笔钱,要她把肚子里的卓陆打掉。他一生下来就是单亲,他从小就叛逆, 但是敏感的孩子都是最懂事的。他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想着法子挣到了钱,戴芬常常会觉得是她没有教好卓陆,觉得他每一分钱都来得不干净。
后来,卓陆十四岁的时候, 卓先航升官发财死老婆死女儿,将戴芬和卓陆接到了北京。
卓陆不会认这个爸爸,两个男子汉每一次的相处都不会愉快,他回到了临城。
戴芬仍在生气,瞪着卓陆。她46岁, 这些年的富太太生活让她保养得很年轻,白得发亮的水光肌,一丝不苟的盘发, 所有钱砸在脸上, 她一看就是富贵太太。卓陆收回目光:“医院旁边有个酒店, 我去那里开间房。”
“你还有钱吗。”
卓陆顿了片刻:“有。”他的钱全给了许南阳,早上买电器是刷的信用卡。
戴芬回到病房拿出手包,走过来递给卓陆一张卡。她直接放在了卓陆衣服口袋里:“明天早点过来看看你爸爸,他心里其实很记挂你。”
卓陆点头。
他在酒店里几次拿出手机,没有来电,没有短信息,直到看见时间在零点,才摁灭屏幕睡过去。
第二天,卓陆到病房时戴芬跟卓先航在吃早餐。
戴芬问:“你吃没吃,过来一起吃点。”她有些诧异儿子来得还挺早,心里免不得很欣慰。
卓陆自己倒了一杯牛奶,拿起一个苹果咬在嘴里。卓先航看了他一眼,目光里缓和不少。
病房里响起一串铃声,是卓陆的手机。他忙从兜里拿出来,看见屏幕的瞬间眼眸里的光彩略有黯淡。
“这么早找哥有事?”
电话是沈放打来的:“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我去办事,经过你家,在你家楼下了,你赶紧帮我开门,老子前列.腺憋不住了。”
卓陆扬起笑,知道是沈放又来他家借厕所。
“你就地解决,我爸身体不好,我在北京。”
卓先航拿勺子的手微微停顿。戴芬留意他的神情,知道他这是感动。
卓陆在病房里呆了两个小时,电视机里一直放着新闻,卓先航陆续接到孙诚发来的两个视频会议,他都只是点头和说“可以”,没有过多问公司的事。
卓陆等卓先航结束完视频会议后起身朝戴芬说:“我出去找口饭吃。”
戴芬点头。
“站住。”卓先航叫住卓陆,“我有话跟你说。”
戴芬看了父子俩一眼:“你们说,我出去一下。”
卓陆回身重新坐到沙发上。
卓先航道:“现在我干不动了,你回来帮我吧。”
卓陆唇角扬起一抹讥讽。
“公司以后都是你的。”
“你不是爱钱吗,我也不惦记你遗产。”
卓先航没跟这句话置气,他已经气不动了。昨晚睡过一觉后,他今天精神好了很多,但还是能感觉到身体大不如前。
“你之前怪我我都不会跟你计较,等你三十岁后再怪我,我就认为你没有长大。”他看着卓陆,“27岁的确年轻,可以开始回到正途上……”
“我开酒吧就不是正途。”
“大学附近的酒吧哪个会是长存事业,你选的路子都不对。”卓先航不想教训儿子,只道,“你是男人,你该知道事业有多重要,我不想等你人到中年再来后悔。公司需要一个执行总裁,把所有担子挑起来,现在全国超市都在竞争,美客兴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也许你还不懂这些市场规则……”
“我不懂你就不要强塞你那一堆理论让我懂。”卓陆打断,唇边讽刺,“你还真看得起我,一个三流大学毕业的,英语都不会说几句,让我穿西装穿皮鞋,打扮成你那样教训昨天那一帮人?他们不服气我可以抡拳头揍吗,啊?”他质问,唇边呵了一声,起身要走。
“你站住。”卓先航被激起一阵猛咳嗽。
卓陆背转身停下。
“小陆,你是个好孩子,如果你心里不善良,就不会有那几个善良的好朋友。”卓先航道,“你们这个年纪应该不会体会到我跟你妈那个时代的辛苦,我还很穷的时候不会想要婚姻,也不会想要孩子,因为人不立本,难存于世。你有想保护的人吗?”
卓陆沉默。
“如果你有了想保护的人,你就会想去拼命努力,拼命证明自己是个有价值的人。”
卓陆缓缓将手掌握成了拳头,他忽然想起方初说的那句话。她说,以后就可以跟许南阳好好过日子了。
“算是我求你,回来帮我吧。”
卓陆很久才道:“我不会管理。”
他也许不该再回临城打扰许南阳和方初。
“有人可以教你,你不用全部都会,没有哪个管理层是万事通的。”
卓陆沉默着。
卓先航给他时间考虑,很久后说:“全国连锁的超市集团就这几个大牌子,美客兴很稳定,但是华城的市场被新型超市冲击,需要一个领导者管控市场……”
“华城?”卓陆回头问。
……
屋外下起雪了。
方初十二点才醒过来,她昨晚很晚才睡着。
新房里特别安静,她穿上拖鞋,地板上有些灰尘,她昨天没有心思用卓陆新买的那个拖把打扫卫生。她拿起手机,许南阳今天早晨也依旧没有电话来。
她没再想,洗漱完准备下楼去吃早饭,手机忽然响起铃声来。
许南阳打来的。
方初等铃声响了很久才接起,她没开口。
许南阳也没有开口。
两个人似乎都在等待对方。
最后许南阳问:“喂,听得到我说话吗?”
“嗯。”
“我明天回来。”
“嗯。”
“吃饭了吗。”
“没有。”
“那先去吃饭吧,我有点忙。”
“拜拜。”
方初挂断了电话,她环顾一圈屋子,明明一秒钟都不想再呆下去,但她却没有走。相识八年,也许她只是想问一句为什么,也想质问一句凭什么吧。
她这一天都没再收拾这套房子,半夜躺在床上睡不着,她起来看看行李还有没有遗漏的——她把衣柜里所有衣服都全部放到了来时那个箱子里。
第二天,房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响动。方初从床上坐起身,听着熟悉的脚步声进屋,她下了床。
许南阳出现在客厅里,她站在房门口看着他。
许南阳扬起笑:“我回来了,给你带了点C城的特产,你要不要尝尝。”
方初望着他,摇头。
许南阳道:“怎么了,又感冒了?”
“没有。”
许南阳走来,手背落在方初额头。
方初问:“你在那边都忙什么?”
“就是拜访客户,请他们吃饭,一直在聊合作的事情。”
“没有别的了吗。”
“还能有什么。”许南阳一笑,却见方初神情沉默,他笑停下,“你怎么了?”
方初轻轻笑起:“我不相信你说的话怎么办。”
许南阳顿住,沉默一瞬后道:“没有骗你,不过,如果我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比如,喝多了酒,这个你会原谅我吗。”
“除了喝多了酒,你还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吗。”
“没有。”许南阳连忙摇头,态度诚恳得连他自己都信以为真。但是在C城的前天晚上,他醉酒后醒来发现跟朱媛媛睡在一起了。“我没有。”
“朱媛媛是谁啊。”
许南阳愕然。
空气也在瞬间凝结。
方初望着他笑,一直等他回答,她笑着笑着,泪水夺眶而下。
“谁告诉你的?”许南阳神情复杂,他紧张望着方初,“朱媛媛?陆哥?”
“原来他知道。”方初努力筑起的城堡在这一刻崩塌,“你都告诉我吧。”
许南阳沉默好久,依旧摇头:“我没有,我没有对不起你。”
“你告诉我谁是朱媛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