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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凰顿时乐了,拖着他的腰不放:“来嘛,你不是还有话对我说?不要急着走啊——”她软的不行,就直接来硬的,一把将他按在边上用来纳凉的竹席上,亲自手动开始扒他的衣服,等她扒到中衣的时候,林缜再也坐不住了,握住了她双手手腕:“你能不能,能不能别这样?”
李清凰侧了侧头:“不可以吗?”
林缜被她逼急了,有点口不择言:“就算要脱,难道就我一个人脱?”
李清凰瞪大了眼睛,就像不认识他一样,看得他都有点不自然起来。随后,她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你说得对。”她依靠在他的怀中,轻笑道:“那你是来动手,还是我自己来?”
林缜下颚紧绷,就连脖子都红了,他低咳一声:“我……我来吧。”他找到了腰带的结绳处,借着一旁灯笼幽黄的光亮想要把它解开,可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打的绳结,竟是异常复杂,费了他好大的功夫才解开。李清凰解释道:“这是行军结,很牢固的哦。”
话音刚落,她的大袖外衫就落了下去,松散在落在竹席上,覆盖住了竹席下面的绿草。
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睛里就像灌满了关外寥廓夜空的星辰,就这样同他含笑相对。林缜低下头,珍惜地吻了吻她的眼睛,她顺从地闭上了眼去,只余睫毛轻轻颤抖,完完全全的,献祭的姿态。她亮出了最脆弱的咽喉,展开了身上所有的破绽,收起自己的利爪,任由对方予夺欲求。
他们的长发结散在一道,在灯影下犹如盘根纠结的藤蔓,又像是抵死缠绵的蛇。
她纤长光裸的双腿缠绕在他的腰上,这种主动又柔顺的态度简直能把圣人逼疯。他不是圣人,也当不了圣人,好多年前,他就知道自己再无可能成为传说中那种天下至德又无欲无求的圣贤,他不过是最最寻常的凡夫俗子,他也会爱重一个人,为她牵肠挂肚为她辗转反侧。
……
这沐浴洗得有些久,洗到滚烫的热水都凉透了。黑色丝绒一般的夜空中,有几点星光正一闪一闪。竹林里还偶尔响起几声轻忽的虫鸣。李清凰脸颊粉粉的,侧耳听了一阵,笑问:“为什么今年的虫子叫得这样早?”现在还远远不到入夏的日子,等到那个时候,虫鸣就会更加清脆,竹枝间还会有绰绰约约的萤火虫的光影,就好像置身另一个清幽的世界。
她捡起摆在地上的灯笼,里面的那半截蜡烛已经烧干了,她就自己动手换上新的。她提着灯笼,在他面前晃了一晃,照亮了他身上那件朱红色的外袍:“其实很好看呀。”林缜本就长得一脸清冷高贵,当他用那双清淡的凤目睨着别人的时候,旁人只会觉得他有点目下无尘,不可攀折。可是穿上这有点妖娆的颜色,反正把他身上那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气息给淡化了。
林缜径自接过她手上的灯笼,呼得一声把里面摇摇晃晃的火光给吹灭了。李清凰哎了一声,想要再去抢他手上的灯笼,又被他扣住了手,握得紧紧的。
“不早了,大家都睡下了,”林缜道,他们的袖子互相交掩着,“你也该安静了。”
李清凰看了一眼竹林尽头的白墙,这座宅子是有一面同邻居家中相接,而这个邻居家里种了一棵枣树,那枣树生得好,悄悄地把枝条探到了这一面。她忽然压低声音道:“你记不记得有一个版本的《长相思》,是说那位状元郎和公主是邻居,公主命人搬来一棵枣树,那枣树生得好,就长到了隔壁去,每当枣子熟了,她就会给状元郎送去满满一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