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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第几次向她伸手了?不知道!她忘了,什么都忘了!
“你到底想怎样?快把手伸过来啊!旋铭!再把我放低点!”
再把他放低点又能如何?这距离永远是这样,拉不近的,她若伸了手,这辈子就只能活在他的掌心里,永远也逃不了了!
“叶纱!叶纱!你够了没有!把手给我!我知道你可以的!”她可以把手伸上来,只是不愿意!
第一次他接住她,她却推开了他,让自己摔断了肋骨。
第二次他要她喝下毒药,她毫不犹豫地一口饮尽。
这次呢?她想怎样?“叶纱!拉住我啊!”他不停地狂喊着。
只要这一伸手,就永远被他捏在掌心,她不要!如此高贵的帝女花!她不要,也不配!
可是,她不能死啊。她的愿望还没有完成,她不能死。
终于,她咬牙,正准备伸手……
“叶纱!”宁希瞪眼,在他的视线看来,叶纱突然松手了!她看着他的眼,松了手,毫无眷恋地离开了他!
“叶纱!!你为什么要松手!”宁希捏紧没法抓牢的拳头,撕声裂喊着,他想挣脱身后的牵制,跳下去问个清楚,他要问个明白,“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
“快把王爷拉上来!王爷,您冷静点啊!”此刻的宁希就像头疯牛一样,牟足了劲要往悬崖下冲,他们都快压不住他了。
“叶纱!你给我回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他的手在做什么?老天再给他一次机会,把时间倒流也好!把她还给他也好,这女孩他已经放不开手了,却这样硬生生的消失了!
“旋铭你给我放手!你……”
旋铭一头敲昏了宁希,使劲儿地将他拉了上来。突然他眼前一晃,飞过一个影子,他下意识拿手去抓。
司徒空刚醒来就看见那幕,想也不想就往下跳去,却被旋铭从当空抓下,他气的拿牙就咬!
又是一个疯子!他反手也给了他一击。
“旋大人!现在怎么办?”这里的情况太乱了,凶手溜了,叶大人坠悬,两个疯子要跳崖陪她!
旋铭也头疼得不知该怎么是好,“你们快去下头寻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
“你为什么要把她推下悬崖?”假宁希死揪着那狐狸男,恶狠狠地问。
“你这话就没良心了啊。我这是在救你诶,你居然不谢谢我!反正她总是要死的嘛!”狐狸男一脸不在乎,转而又道,“你这么心疼她干什么?还是你想背叛族长?”
假宁希皱眉,他不甘心!好不容易拿到的女孩!
……
河流下岸,一个小男孩蹲坐在岸边,那双蓝眸紧紧地盯着上流,他好希望能看到些什么,却又害怕看到些什么。
她人在哪?他渴望追随一生的人,如今何在?老天好不容易将她赐给了他,他却没保护好她。
司徒空用小手轻轻地伸向水中,那水滑过他小掌,细细柔柔的像是她的肌肤,他想抓出一把,却从他掌心溜走,就像她人一样,抓不住。
“小空!”元宵急忙拉住他的身子。
他想要爬进水里去等她。
好想哭,却哭不出声……
“小空,你要想哭,就哭吧。”元宵抱着司徒空的头,终于忍不住,自己先嚎啕大哭了出来!
叶纱,你在哪儿啊!
……
她就真的这么恨他吗?一次机会都不肯给他,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让他抓不住,抓不住!
宁希倏地睁大双眼,从噩梦中醒来。
这是哪?
玉金罗的绸纱,紫萦娇的熏香,这是他的寝殿。他回过神来,起身就往殿门外冲去。
“王爷,您要上哪去?”
宁希恼怒道,“叶纱可找到了?”
“您冷静点,大人的尸首没找到,她应该还没死!”
宁希一听,缓了缓心神。没找到尸首就表示还可能活着,他深吸着气,颤抖着肩,希望有这可能,“再加派些人手,扩大范围搜!”
“是!”
三日后。
“旋铭,人还没找到吗?”宁希看着园子的花,想着心里的兰。
“王爷,大人她吉人自有天象,会没事的,属下已经帖榜寻人了!”他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他刚从河边把那快饿死的小毛孩拎了回家,两边跑路要累死他了,只好心里祈祷,叶大人快点回家吧!
哎!
……
四月阴雷阵阵,天上的乌云渐渐密集起来,凝结在昏暗的天空上,雨滴欲落不落,就偶尔那么一闪光,击一下雷声。
这是哪?
头好疼。
叶纱慢慢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全身湿答答的滴落着水珠,她一半的身子还浸在水里。
眼前灰暗暗的,应该快到晚上了吧?
她勉强地撑起身,想往前走去,肋骨一阵刺痛,她闷哼了一声,记得落水之后,好像撞在暗礁上,有点疼,不对!是很疼!
还是得往前走,找个人家,疗疗伤也好、
她捂着胸口一步一步的挪着脚,每走一步都牵动胸骨上的伤。
这苦是她自己要受的,能怪谁?她要是早点伸手,也不会麻木了手臂,导致还没抓住宁希,就掉下悬崖了。
活该啊……
“轰隆隆!”老天好像也是这么想的,很是时候的炸了一道惊雷。
叶纱笑了笑,她在笑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大概,真好听,这雷声!
也许,活着,真好啊。
恍惚间记得,小空也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伤痕累累,这样激人的阴雷,和那天好像……如果有片稻田该有多好?
她吃力地走着,再抬头的时候,是不是眼花了?前面好像真有一片稻田,虽然有点荒废。
果真呐,老天待她不薄,一样的情景,如果……
左边是几家茅屋,她却迈着脚步,往前面的稻田走去,一个不稳,重跌在地上,胸口又是一击,疼得她眼里流泪,脑子一阵停顿,无法思考。
她那带血的手紧紧揪着泥土,有点阴湿,勉强地站了起来,她还不能晕过去。
如果,她能晕在那片稻田里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