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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
何斯言说完这句,腰窝上一温,宋裴然的手臂横了上来, 牢牢的从背后搂着他, 颈窝有微潮的呼吸湿润落下“你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何斯言额头抵在门板上,心里叹了一口气,无所谓似的说:“社会人不是经常说嘛,身上有疤才是男人的象征。”
宋裴然没有说话,空气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难道是因为太扫兴了?何斯言换衣服的时候照过几眼, 的确不怎么好看, 但还是挺man的,看着就像混社会的。
他躬身弯腰想捡起地上的衣服,宋裴然搭在他腰里的手臂勒了一把, 将何斯言捆在手臂与门板之间,强硬的搂着他,一手缓慢的在他背后的肌肤上来回抚摸着,像安抚在大雨里冻坏的猫咪。
他记得这里以前多柔软, 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你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样?”宋裴然像呢喃一样低声说道。
何斯言心脏慢了一个节拍,这事看得开,没当一回事过, 但到了宋裴然这好像何斯言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不小心摔的, 真没事。”
“说谎。”
宋裴然又不是傻子, 这种伤怎么看着也不像没事。
像何斯言这种细皮嫩肉, 一身娇气毛病的少爷,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他的胸口一阵发闷,心像被裹在一圈一圈缠紧的保鲜膜里,快要膨胀的炸开了一样。
他难过的低下头,脸颊整个埋在何斯言的颈窝里,“我以为你过的很好。”
气氛不太对劲,何斯言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再说说就差摊牌了,扭过头低声道:“快点,我难受。”
宋裴然抬起眼,何斯言红润的嘴唇近在咫尺,像熟透的红色浆果,镜片下微垂的眼睫在眼睑落下一片阴影,影影绰绰的漂亮。
他一手利落的何斯言的眼镜“你就是个骗子。”说完凑过去在嘴唇上亲着。
熟悉的嘴唇上带着果酒的味道,甜丝丝的,记忆犹新。
他想何斯言,不论是理性还是身体,诉说这种思念的方法只有一种。
柔软的床因为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凹陷进去,那天晚上何斯言被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几回。
宋裴然像饥渴了好几年的野兽,直到后半夜他实在受不住推着宋裴然汗津津的脑袋“我明天还要见个领导,你到底有完没完?”
“你干脆到我公司来上班,我养得起你。”宋裴然就势握着他的手腕亲了一口,蹭了何斯言一手的湿汗。
“呼……财大气粗……”
“不止是气粗。”宋裴然恶意的在他耳侧喘了几声气,磁性的声音低哑诱人。
何斯言闹了个脸红,瞪了他一眼“看来宋总这几年阅历丰富,说骚话一套一套的。”
“嗯,是,谁都比不上你骚。”他低声道一句,末了泄愤一样咬了一下何斯言的耳垂,嘀哩咕噜的说:“我只有你。”
何斯言让他弄的昏昏沉沉的,后半句话没听的明白。
第二天早上,宋裴然率先醒来,剧烈运动的后果是肌肉轻微的痉挛疼痛。
他洗完澡的时候何斯言还没睡醒,半张白净的脸掩在洁白的棉被里,呼吸均匀绵长。
岁月优待他,四年的时间未在他脸上留下痕迹。
就像好几年前他两第一回在小旅馆那次一样。
宋裴然盯着他端详了一阵,拿出手机去洗手间拨了一通电话,让助理在国外找一个靠谱的私家侦探。
“宋总,您这是要查什么?”
“查一个朋友这几年都在做什么,找个机灵点的。”
电话那头爽快的答应了。
宋裴然挂了电话切成静音模式,何斯言还在睡,比起平时牙尖嘴利,嘴里没一句真话,这个安静的何斯言更可爱。
他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在何斯言脸上轻轻捏了一把,轻声道:“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何斯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房间里空荡荡的,手机里十几个未接,全是孟轲打的,身上是一件干净的睡袍,质地柔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帮他换的。
他整理干净自己,客厅的茶几上放了一张纸条,字体根骨利落,强劲有力。
【下午四点之前到宋氏大厦二十七楼。】
何斯言看了一眼,撕成碎片扔在了垃圾桶。
找了一间附近的西餐厅休息,给孟轲回了信息,见面的地址改到了这家西餐厅。
何斯言搅着手里的拿铁,心潮起伏,宋裴然前几天撂完狠话,到没那么慌。
昨晚两人睡了一觉,宋裴然那么柔情蜜意,他却觉得不安。
任谁也不会觉得宋裴然喜欢他,四年的时间足够让爱情变成分泌过多的多巴胺,在日复一日中消耗殆尽。
他想了一阵,把这种归结于雄性的竞争欲和肉.欲。
在理性中,合理的解释只有这一种。
孟轲来的时候,带来了何斯言要找的人,年纪二十来岁样子的男人,皮肤白,个子高挑,看着很文气乖巧。
孟轲说道:“秦笙,给你介绍一下,何斯言,我的好朋友,以后你就给他当秘书。”
秦笙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何斯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何斯言点了点头,主角光环之一就是招人喜欢。
秦笙作为这本书的主角真是自带亲和力,看着都舒服。
孟轲吃饭的时候,一手晃着红酒杯,眼神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的扫着。
“你说我们公司那么多人,你怎么就看上秦笙了?”
何斯言轻轻一笑,侧过脸对着孟轲问道:“我像不像他?”
秦笙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孟轲端详一下,点了点头:“你别说,有点像。”
两人的眉眼都是斯文一挂的,只是何斯言更立体,显得俊俏,秦笙偏阴柔一点,看着雌雄莫辨。
“我找他替我喝酒去,我从回国天天喝,身体实在受不了。”
孟轲笑着说:“你啊,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回头酒局我都跟着你,给你挡挡酒。”
“谢了。”
孟轲凝视着他的脸看了几秒,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过何斯言刻意立起来的衣领,若有所思的模样,手指轻轻的在桌面扣了几下。
等着孟轲回公司了,两人坐了一阵,秦笙笑嘻嘻的侧着头问道:“言哥,我听我们老板说你和宋氏集团的宋总是同学。”
“嗯,是。”
“那你知不知道你们学校谁和他谈过啊?”
“问这个干什么?”何斯言拒绝回答。
秦笙眼睛很亮,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啪嗒一声解开锁屏,手机的屏保是某个活动上的宋裴然,在大屏幕面前一身的精英范,好看的不可思议。
“你下回要见宋总带我见见他呗,我对他可好奇了。”
“他采访里说的事多好玩,你说那个人知道他现在这么发达,场子都得悔青了!”
何斯言微微一笑,心里头骂宋裴然。
秦笙想到什么一样,兴奋的接着说:“言哥你别嫌我做白日梦,我总觉得我和他很有缘分,虽然我们从没见过,但是我每次在电视里看见他,这种感觉就特别强烈,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线把我们牵在一起一样”
这心灵感应真强。
“有机会带你见他。”何斯言没在多说。
琢磨挑个合适的时刻把秦笙送到宋裴然眼前,一切可以大功告成了。
他可以功成身退了。
何斯言自嘲的笑了一声,收拾桌上精心准备的菜肴,手机铃声徒然响了起来,他心口一顿,深呼吸一口按下了接通。
“陆景深。”
“呃……嫂子,我是小周。”
何斯言了然,拿起车钥匙说:“在哪个酒吧?我来接他。”
电话那头小周吞吐一下,压低声音说:“嫂子,这回深哥没喝酒。”
“他又怎么了?”何斯言心底觉察到了不对劲。
“是这样的……深哥在夜总会遇到一个合胃口的,但这小子不识好歹,脾气有点烈,咬了深哥,这会警察来了,您得过来一趟。”
何斯言沉默一阵,哑然失笑:“是他让你给我打电话的?”
小周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避重就轻“嫂子,您要是不过来,这明天环宇集团得被记者包围了。”
“知道了。”何斯言挂了电话。
这些年陆景深在外面声色犬马,流连风月,他隐约是知道的,只是这回弄到他面前还是头一次。
半夜寒风吹面,何斯言拉好大衣,这不是他第一次来这间酒吧,门口的保安看见他露出同情的眼神。
何斯言穿过疯狂摇摆的红男绿女,到了二层的包间,一推门,屋子里一股事后的□□味,地上扔了几个用过的安全套。
三个衣着暴露的少年站在茶几上晃着身体,一眼过去全是白花花的肉。
陆景深坐在沙发中央,衬衣的扣子大开,八块腹肌刚毅招眼,几个暧昧的吻痕在脖颈上。
他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只烟,烟雾缭绕里扫了一眼何斯言“来的挺早,正好一起3P。”
何斯言神情平静,没有波澜,陆景深就烦他这副要死不死的样,一点乐子也没有,兴趣索然的移开了目光。
包厢里还有一个男孩,倔强的站在角落,十八九岁的模样,皮肤白,眼睛大,透着一股灵气。
是陆景深喜欢的那口。
何斯言看到他的第一眼,脑袋里的机械音陆续的响起。
【主角已上线!】
【恭喜宿主获得“演技一流”称号】
【恭喜宿主获得8848积分10000点!】
何斯言嘴角不着痕迹的翘了一下,盼了好久终于盼到今天!
等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普天同庆!
锣鼓喧天!
陆景深终于搞上他带球跑的小甜妻了!
【何斯言:现在我可以自由行动了吧?】
【8848系统:理论上是可以的。】
何斯言全当它赞成了,深深的瞥了一眼陆景深。
不知厄运临头的陆景深轻嘲的笑一声,示威的扬了扬下颚,手臂一伸拉下茶几上的男孩压在沙发里揉捏,引得男孩一阵喘息。
陆景深抬起脸,眼神如狼似虎的看着何斯言。
压根不怕何斯言发现,反正何斯言这么多年和条狗一样不离不弃。
何斯言转身进了包厢里的洗手间。
镜子里的脸干净清澈,架着一副古板的黑框眼镜,头发因为急匆匆出来微微凌有些乱。
他洗了手,沾着一点水将碎发捋了上去,露出圆润白皙的额头,摘了眼镜扔在一旁,没了眼镜的遮掩,方才看出睫毛很长,卷卷翘翘,在眼睑下落下一小暗淡的光影。
他的眼睛偏长,瞳孔清亮,在浓密的睫毛下偏生出几分脆弱的味道。
特别勾人。
何斯言脱了外套,随手解了几颗衬衣扣子,白皙深陷的锁骨,像两弯月牙一般。
最后用力抿了抿嘴唇,不丰不盈的嘴唇呈现出一股绮丽的红,有种难以言喻情`色的意味。
陆景深压着男孩在沙发上,大手探索着,两人唇舌交叠,气息暧昧,正玩的高兴,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陆景深。”
这声音清冷淡漠,陆景深听着就烦,今天被扫了兴,本就不高兴,何斯言胆子倒不小,敢坏他的好事。
他一抬头,眼睛却和钉死了一样,移不开了。
连旁边站着的男孩也瞪直了眼睛。
明明是一张脸,但没了眼镜的遮掩,那双清雅的眼睛生出几分明晃晃的美艳,眼波流转之间勾的人心痒痒,偏偏又是一副高高在上,令人望尘莫及的模样,完美的将艳丽和清贵糅合一体。
“陆景深,你不是想和我玩3P吗?”
何斯言压低了声,尾音像揉碎了的曼陀罗,一丝一缕的钻到陆景深的耳朵,顺着他的血管进入到心脏,蛊惑着心跳扑通扑通。
陆景深呼吸一滞,喉头发干,以前怎么没发现何斯言还有这样一面?
这是守着金矿要饭吃。
何斯言在他手背亲昵的拍了拍,皮肤接触期间陆景深才察觉到他的手很凉,伴随着熟悉的白茶味,全身的血液沸腾,产生了强烈的渴望,渴望这只手摸摸其他地方。
何斯言转身走了出去。
陆景深立即会意,下腹发紧,撇开身下的男孩,大步跟了上去。
何斯言进了一间空荡荡的包厢,里面没有开灯,暗淡的光线隐晦,他的轮廓若隐若现,嘴唇上跳跃着艳丽的薄红。
陆景深深深呼吸一口气,让他勾的有了兴趣,摁着何斯言肩膀压在墙上,由身到心兴奋难耐,嘴唇贴在修长的脖颈上轻吻。
这具身体曾经无比熟悉,陪伴他度过躁动的青春期,但从他长大以后,厌倦了那无趣老旧的姿势,只有外面那些漂亮男孩才能让他尽兴。
他已经忘记有多久没有碰过何斯言了。